“我還想著活該他傷心，不是恨我嗎，那要不就看著我去死吧，所以心理問題這件事被我一直刻意在心裏，想到最後讓他知道的時候會一直愧疚下去，會一直覺得對不起我。”

    “你說我是不是也壞的，明明我就是他仇人的兒，他對我不好是正常的，但我不開心了，還想著去用自己報複他，我居然也把自己作為報複他的棋子。”

    賀希抬手去了眼角的淚水，輕輕吸了兩口新鮮的空氣，然後笑著拿過紙巾將臉幹淨。

    “有時候我睡不著的時候會想，緣真的是個可怕的東西，明明我討厭我母親做事的手段，以局，同歸於盡，可一定程度上，我的做法和有什麽區別？利用厲憬對我的報複他，我也利用他對我的報複他。”

    “反正最後害他母親的另有其人，這一切都隻是個為他、為厲家而設的局，間接害死他母親的人是他爺爺。”

    季音聞言突然瞪大了眼睛：“這麽戲劇？”

    “所以搞到最後隻是一場烏龍？”

    賀希點頭：“是戲劇的吧，我也覺得戲劇的。”

    “明明最後我都準備釋懷了，我想著經曆了這麽多之後，我們兩人之間的也該磨滅個差不多了，沒有，那也有多年的親在，就這樣正常相，無無恨也好的吧。”

    “但是他卻在我不知道的背後為我做了那麽多，從我們分開後，他說了無數遍我，每一次我的心都在跟著震，其實我騙不了自己，那麽多年的喜歡不會磨滅的。”

    “怎麽說呢。”

    賀希講著講著突然輕笑起來，眼裏的淚花卻一直閃著，格外耀眼。

    “我前陣子才知道，原來他以前對我不好的時候，對自己更不好，他不能不報複我，但是又不舍得隻報複我，他有病。”

    “音音，你說我該怎麽辦?”賀希的眼裏滿是無助。

    季音聽得很是容：“你是指哪個方麵？”

    “和厲總的方麵？”

    賀希輕輕點頭，季音甚至沒有任何猶豫，直直地對上的視線：“問你自己的心。”

    “你恨他嗎？現在還怪他嗎？你還喜歡他嗎？你願意接他嗎？”

    “你隻要搞清這些問題，就沒有疑問。”

    孩聞聲認真思考起來，片刻眼神堅定：“不恨他，知道這些之後也不怪他。”

    “喜歡他，願意接他...”

    季音直接笑出了聲，激地拍著賀希的手背：“那這不就好了？”

    “我看你們啊，當局者迷，網上有句話怎麽說來著？”

    “是常覺虧欠，他在背後默默做了這麽多，是因為他一直覺得虧欠你，總覺得做什麽都不夠彌補曾經帶給你的傷害，而我又從你的字裏行間裏聽出了，你覺得自己也做的不夠好，甚至有點覺得自己配不上他的？再甚至是覺得自己虧欠他。”

    “你們兩個明明很相，的這麽深沉，為什麽一直活在過去？過去的那些錯誤，你們兩個都不由己，那不如就都過去吧。”

    “有人終眷屬。”

    賀希看著突然釋懷一般長吐了一口氣：“我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“謝謝你，音音。”

    季音夾過一塊烤放到了對麵孩的碗裏，然後自己也慢慢悠悠吃起了飯，吃著吃著話題便又起來了。

    “說起虧欠，我還真有點佩服厲總。”

    “你忙的那段時間，他還天天堅持給你送早飯，看得人家也好生羨慕哦。”季音瞇著眼睛看。

    “忘了跟你說，昨天你不是去參加比賽了嗎？厲總又過來送早飯了，你沒在。”

    “後來應該又送去你比賽現場了吧？好吃嗎？不？”

    賀希聞言臉微微疑：“昨天？”

    季音一見的反應頓時覺不太對勁：“昨天厲總沒去酒店找你？”

    賀希搖頭：“沒有啊，昨天我在會場吃的飯。”

    想著，賀希又慢慢悠悠補充了一句：“昨天他出了車禍，一直在醫院。”

    “車禍？！”季音眼睛瞬間瞪大，裏咀嚼的作都忘記了。

    賀希輕輕抿了抿，對突然激起來的語調表示不解：“怎麽了？你怎麽這麽激？”

    “我靠！”

    “不會這麽巧吧？！”

    賀希心下裏有了些不大好的預：“怎..怎麽了？”

    季音咽下裏的菜，然後拿起水喝了一小口，接著便慢慢思索了起來，聲音低微。

    “那天早上，覺厲總好像子不太舒服的樣子，出門時影有點踉蹌，跟平時確實不太一樣。”

    孩越聽越張，搭在飯桌上的手微微沁了汗，隻聽季音的聲音還在繼續。

    “然後厲總走了沒多久，我就聽說附近一個十字路口出了車禍。”

    “不會...這麽巧吧？”

    賀希輕輕吞咽了下口水，心間微微刺痛，但是還是佯裝鎮定地搖頭：“不知道啊。”

    “等我回去問問吧。”

    “也行。”季音點頭，

    “厲總傷的嚴重嗎？”

    賀希輕輕搖頭：“骨裂，不算特別嚴重，別擔心。”

    一頓飯到後麵，季音明顯覺到了孩的心不在焉，所以很快識相地提出了散場，正好回工作室整理整理最近的單子，希希也能回醫院照顧的厲先生。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“老大，把電腦放下，你已經看了很久了。”

    “小嫂子吩咐過我，最多不能讓你看電腦超過一小時，現在你已經嚴重犯錯了！”

    病房裏，零七站在床邊和男人僵持著，一副苦口婆心勸說的樣子，但是又不敢真的上手去搶電腦，還被男人威脅著不準打電話告狀。

    他真的是，進退兩難。

    “小嫂子。”突然零七充滿欣喜地嗓音傳了過來，厲憬皺眉，眼都沒抬一下。

    “你沒完了是不是？”

    在此之前，他就已經對厲憬用過很多次這一套了，但每次都是騙他，後來在他的威脅下，零七老實了。

    但是這一次他很有底氣，因為病房已經傳來了輕盈的腳步聲。

    厲憬聞聲抬頭，正好與孩對上視線，賀希眼睛微瞇，直直地盯著他麵前的電腦，然後一步步走過去。

    男人麵僵，默默將電腦合上，然後抬眼看著孩的臉輕笑：“回來了？”

    “吃的怎麽樣？”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一時無言，零七給了自家老大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後便默默離開了病房，這下，病房裏更安靜了。

    “希希。”

    .......

    “老婆？”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“好吧，我錯了。”

    厲憬自覺地將電腦放回到了床頭櫃上，然後將桌子也折疊好，想手放到地上，但又因為部活範圍有限，完全夠不著地。

    賀希見狀慌忙走過去接住，然後默默轉立在床邊。

    下一秒，手被男人一把握住：“錯了，寶貝。”

    “我就多看了一小會兒，沒有看太久。”

    孩看著他哀求的視線，片刻才微微啟：“昨天早上你去工作室了？”

    厲憬聞言眨了眨眼睛，正想說沒有，結果還沒說出口，就對上了賀希嚴肅的視線，話到口中又改了實話。

    “嗯，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給你做了早餐，然後你沒在，就回去了。”

    實話，但不多。

    “回去了？”賀希微微挑眉看他，厲憬裝作坦然：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回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怎麽出的車禍？”孩低聲詢問。

    厲憬輕輕吞咽了下口水，幾乎沒有猶豫：“去公司的路上，開車沒太注意看路。”

    “一個不小心撞車了。”

    “嗬~”

    賀希聞言直接笑出了聲，看著厲憬認真的臉笑得不行，男人卻聽著的笑，略不安。

    “那你命還的。”

    “車和車相撞，還能做到隻傷了一條，還隻是骨裂。”

    聽出了孩話裏的弦外之音，厲憬心虛地低頭，還想再說些什麽找補一下時。賀希又說話了。

    “那天早上是不是不舒服？”

    厲憬猶豫許久，最後輕輕點頭：“嗯...”

    “有點發燒。”

    賀希瞬間不說話了，看著厲憬垂下去的頭，心口發：“你是不是傻？”

    “不舒服還去工作室幹嘛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