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紀小的好就是腳靈活,皮實。
還沒等雲笑笑反應過來,安羽就已經麻溜從地上爬起,站在和顧誠之間,驚慌失措。
“年紀不大,倒是會趴牆了。”對於安羽的聽行為,顧誠倒是沒追究,“你自己跟姐姐說,你怎麽選的。”
“我都選姐姐。”安羽好像很害怕顧誠,他畏地躲著男人,說話的音量比平時又小了幾分。
“安羽,你確定不跟你哥哥回去?”顧誠其實不問也知道安羽的選擇,但他覺得這件事有必要讓屋裏的人了解一下。
聽到哥哥兩個字後,年的表瞬間鬱,細碎的劉海掩住眼睛,抗拒地搖了搖頭。
“什麽哥哥?安羽還有個哥哥是嗎?他人在哪?他知道安羽在我這嗎?如果你見過他,為什麽不帶他來見安羽呢?”
心中的疑問如水中的氣泡,一個接著一個冒出水麵,源源不斷。
顧誠明白心的激,要說這屋子裏的人,隻有才會對一個陌生人如此上心。
“你的問題,就讓安羽的哥哥親自來回答你吧。”顧誠抬手,看了一眼時間,“估計也快到了。”
“快到了?安羽的哥哥在來這裏的路上?”雲笑笑問。
見男人點了點頭,雲笑笑心中憂喜參半。
聽到安羽還有個哥哥,確實開心。
但一想到,安羽五歲就被抱走,兄弟兩人之間幾乎沒什麽,也不知道他的哥哥是個什麽樣的人。
懷著一顆不安的心,雲笑笑終於在半個小時後見到了安羽的親哥哥。
“沈澤?!”
四目相對,雲笑笑先是一愣,隨即意識到了什麽,轉頭看向坐在客廳裏的三個人。
“你們三個,早就知道了是不是?”
“抱歉啊千千,不是故意瞞你。主要是我和顧誠最近正好有點事要辦,實在不開。等我出空,再去醫院接安羽的時候,住院部的護士告訴我,說你早就把他帶走了。”
坐在單人沙發上的沈澤,兩手攤開,聳了聳肩膀。
“怎麽,你好像還無奈?”語氣著溫怒,第一次正麵嘲諷起了沈澤。
理虧的沈澤佯裝害怕,他了脖子,帶著求助的目,看向顧誠。
“你……”
“你什麽你?你以為你就沒事了?”
顧誠的話才說了一個字,就被雲笑笑厲聲嗆了回去,也乖乖地閉上的。
兩個大男人,從來隻有他們訓別人,還沒有哪個人敢訓他們的。
可現在,兩人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逆來順。
“你們可真行啊,這麽大的事,一個兩個的都把我蒙在鼓裏。”
“姐姐,別生氣了,我下次不敢了。”一直窩在雲笑笑邊的安羽,見真的生氣了,連忙扯了兩下的袖子,委屈地道歉。
雲笑笑看了一眼旁一團的男孩,到底還是忍下了脾氣,“說吧,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。”
這事說到底,還是沈澤自己的家事,理應由沈澤自己來說清楚。
男人倒也爽快,直接把前因後果,到在青山醫院巧遇見安羽之後的事,全部如實說了出來。
“事就是這樣,以前是我鬼迷心竅,我知道我幹了很多混賬事,我不是人。安羽不想和我回沈家,我也早就料到了,現在我隻希,千千你能允許我平時多來看看安羽,做點力所能及的補償。”
整個過程,都是沈澤一個人敘述來龍去脈,誰也沒打斷他。
在得知是沈澤親手把安羽送給賭徒夫婦的時候,雲笑笑摟過旁的男孩,真是強忍著衝,才沒開口罵他。
途中幾次,小心翼翼地觀察安羽,見男孩緒當真沒什麽起伏,才放下心。
想,應該是在回來之前,顧誠和他說了什麽。
卻不知道,隻有自己還把安羽當小孩子看待。
“二十幾年都沒能讓你從錯誤中醒過來,看起來你確實是個混蛋,就算安羽現在說和你走,我也不會把他給你,因為我不放心。”
雲笑笑直截了當地說出顧慮。
今天他們四個坐在這裏,就是為了把話說開,沒必要藏著掖著。
“我知道,我欠安羽的太多,我不會強求你們的。”說完,沈澤拿出一份文件和一張卡,遞到麵前。
“這是一份委托監護授權書,我已經在上麵簽過字了,委托時間是永久,千千你在上麵簽過字,就是安羽法律上認可的監護人了。”
這張委托書,不僅僅是沈澤對安羽的保證,也是他現在唯一能為安羽做的事。
他知道,這也是安羽想要的。
事實證明,沈澤這份‘禮’送到了年的心坎上。
安羽空的眼神,在看到委托書的一瞬間,驟然亮起。
但他沒說話,因為他也不確定姐姐願不願做他的監護人。
雲笑笑也看出了安羽期待的目,不過並沒有立刻簽字,而是問起安羽:“安羽,你希我為你的監護人嗎?”
還是要確定一下,畢竟這可不是一件小事。
“姐姐,我確定,我想和姐姐在一起。”年毫不猶豫的說道。
雲笑笑拿起委托書看了好半天。
其實也想簽,但現在掛著雲千千的份,本沒辦法簽字。
的猶豫和沉默都被顧誠看在眼裏,男人目漸漸下沉,似有一種看戲的調笑。
“好,這份委托書和銀行卡我收下了,裏麵的錢我不會貪一分,你放心。”雲笑笑向沈澤做出保證。
“千千,我和安羽都不是傻子,你是不是貪錢的人,看一眼就能知道。別忘了,我可是個商人。”
沈澤眉眼桀驁,依如第一次在維也塞河時見到他時的貴氣。
但不同的是,這次他沒帶著那層玩世不恭的麵。
說出的每句話,都是推心置腹的。
得到認可的滿足,如同紐帶,鏈接起原本隔著山海的三個人。
沈澤信任,所以才會委托做安羽的監護人。
安羽信任,所以才會跟回家。
這一刻,雲笑笑突然懂得了被人信任是什麽覺。
原來,被人相信,靈魂是會被溫暖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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