淩晨，公寓樓的走廊寂靜得可怕。

    看著顧誠載著別的人揚長而去，雲千千並沒有直接回家。

    靠在灰白的大理石牆麵上，腦中全是顧誠和別人在車親吻的畫麵。

    原本抱在懷裏的保溫杯，早已換拎在手中。

    思緒煩躁恨怒，卻不停告誡自己要保持冷靜，不能被外麵那些野人影響了自己在顧誠心中打造的形象。

    不知等了多久，終於聽到叮的一聲，猛地抬起頭。

    從電梯裏走出來的顧誠，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他家門口的人。

    “顧誠！”

    雲千千努力出一個甜的笑容，想要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。

    快步上前，一下撲進男人懷中，像是想要抓住他一般，環著他的腰，不願放手。

    “你怎麽現在才回……”雲千千抬頭，話說一半，就被男人鎖骨上那目驚心的紅痕生生噎了回去。

    明白這是車裏那個人對的挑釁，明明恨得牙，可卻毫無辦法。

    因為當時太黑，顧誠的車又沒開雙閃，本沒看清人的樣貌。

    但從大致廓來看，能確定，這人也是很漂亮的。

    “這麽晚，你怎麽還在這？”

    頭頂男人冰冷的聲音徑直砸下來，再不複昔日的溫。

    雲千千難以置信的著顧誠，四目相對，男人眼眸異常寒涼，如夜鷹一般著冷傲孤清，卻又淩厲人，帶著一拒人千裏之外的疏離。

    甚至從這道視線中，察覺出了一不加掩飾的厭惡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雲千千鬆開顧誠，有些驚慌，半天也沒我出一句完整的話。

    顧誠收回視線，無心再與周旋，“要是沒什麽事，你就回去吧。”

    越過雲千千，男人徑直朝著自家公寓的大門走。

    “等一下！顧誠，我有話想和你談。”雲千千追上男人，此刻的理智已被恐懼侵蝕支配。

    有一種預，如果今天就這麽走了，那和顧誠就徹底完了。

    這種覺令雲千千恐懼，不能失去顧誠這麽完的男友。

    如果他是厭煩了雲笑笑，那不介意現在就和顧誠攤牌。

    站在門口的顧誠像是早有預料，他角揚了揚，隨後打開大門，衝著雲千千做了個‘請進’的作。

    氣氛生疏，完全看不出兩人是關係。

    雲千千做好了心理建設，帶著一副豁出去了的姿態，坐在客廳沙發的正中間。

    視線一直抓在顧誠上，見男人拿起玻璃杯準備給倒白開水時，雲千千終於開口：“我想喝杯黑咖啡。”

    為了裝得像雲笑笑，在顧誠麵前一直都是喝白開水，這是雲笑笑的習慣，不是的。

    今天不想裝了，所以這白開水也不想再喝了。

    在聽到黑咖啡三個字後，顧誠倒水的作先是一滯，隨即利落的放下水杯，別有深意地笑了一下。

    以為會被顧誠質問，沒想到他不但沒問，還當真轉去咖啡機前給萃了一杯黑咖啡。

    “我傍晚的時候去過你們醫院，你科室的實習生說你今天是走得很早。”雲千千轉頭，看著站在吧臺裏麵的顧誠，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，“你怎麽回來這麽晚，去幹什麽了啊？”

    “去幹什麽了，你不是剛剛看到了嗎？”把玻璃杯中的白開水倒進水池，顧誠沒有抬頭，他漫不經心地緩緩回答。

    雲千千瞳孔猛地收，整個晚上都在安自己，他帶著人離開，是因為沒看到站在前麵。

    原來他看到了。

    “你知道我就站在車前麵？你知道為什麽還……”一直極力控製的緒，在這一刻還是忍不住發，“你看到我了，為什麽還要當著我的麵，帶那個人走？你說，你們一晚上都去哪了？！”

    “去哪，你難道猜不出來嗎？非要我把話放到明麵上，你才會不自欺自人嗎？”麵對雲千千的聲嘶力竭，顧誠毫不在意。

    “是，我知道我是自己騙自己。可是顧誠，你平時在外麵怎麽玩，怎麽濫，我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。但你不能如此欺負人吧？”

    “你怎麽能把外麵那些野人帶到公寓來……你不是說，這裏隻屬於我一個人嗎？你不是說，你永遠隻我一個人的嗎？”雲千千的聲音越來越嗚咽，語氣中充滿了委屈。

    “我有說過嗎？”正在清洗咖啡機的顧誠一頓，他故作認真地想了一下，“我好像連公寓的碼都沒給過你吧？如果我真的你，會舍得讓你一個人深夜站在外麵嗎？”

    將玻璃杯刷幹淨，放回原，顧誠才斜著子倚在吧臺前。

    “所以你才寧願去外麵找那些不幹不淨的人，也不願我？就是因為你從來沒過我？那你今天那個人嗎？你也不！都是逢場作戲，各取所需罷了！顧誠，拿做幌子，是不是未免太低級了？”

    “我從不用做幌，當然了，我不你也是真的。”

    “嗬嗬，是嗎？那你告訴我，既然你不我，為什麽那天晚上要和我求婚？”

    雲千千想起和雲笑笑剛互換份不久，每日都和顧誠如膠似漆，那晚他們都喝了酒，顧誠了上，把狠狠在下。

    兩人近在咫尺，能清晰地看到男人深沉迷蒙的眸底，噴湧而出的愫。

    就這一眼，便讓徹底了心跳。

    “笑笑，別走，嫁給我，永遠和我在一起。”

    男人結滾，地凝著。

    甚而還記得，男人微微抖的指節蹭過，大男人那部分的變化。

    氣氛恰到好，麵對如此深的表白，在無盡的中答應了他的求婚。

    “顧誠，我願意，我會一直陪著你。”

    那晚都已經做好準備，把自己真正給顧誠，一切正在按部就班地進行著。

    可就當仰想要吻上男人的時，在上的人卻躲開了。

    男人翻快速下了床，撂下一句醫院還有事後，就匆忙出了門。

    那時還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，忙著給雲笑笑發消息炫耀自己被求婚，卻忽略了顧誠起前蹙眉的審視。

    如夢初醒，雲千千從記憶中回過神來，難以置信地瞪著顧誠，“你那晚是不是就知道了我……”

    話說一半，雲千千不敢在講，怕了，怕自己想到的事是真的。

    “是，雲笑笑不會答應我，你們互換的第一天，我就發現你不是了。”顧誠斬釘截鐵，直接攤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