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晚的醫院食堂本是不開火的，但隻要有齊主任上夜班，食堂就會做夜宵。

    從這點就能看出醫院對齊主任的重視程度。

    “今天這菜可真不錯啊，又是排骨又是的，一個夜宵居然有六個菜，過節都沒吃這麽好啊。”

    “哈哈，是啊，要不說跟著齊主任有吃呢。”

    “是是是，不但有吃，還能學知識，不然咱們幾個研究了兩個晚上的疑難雜癥，人家齊主任一過來就找出病因了呢，多厲害。咱們啊，還是太了，要跟人家齊主任多學習才行啊。”

    剛剛還在會議室裏他們還各個愁眉苦臉，轉眼現在就變得喜笑開了。

    一句接一句的奉承話瞬間填滿了空曠的食堂。

    看來這位齊主任的醫是真的很厲害啊。

    “吃飯還堵不上你們這群老油子的。救人命是咱們的職責，不管多棘手的病，隻要細心排查，總能發現端倪，你們下次別那麽心也一樣能解決，有什麽厲害不厲害的，趕吃飯吧。”

    齊主任白了旁邊那桌一眼，便不再理會那些醫生，開起來有些不開心。

    在滿桌的歡聲笑語中，隻有一個男人默默坐著，不說話，也不筷，看上去十分突兀惹眼。

    雲笑笑看在眼裏，也有些納悶。

    但令更不解的是齊主任生氣的點。

    明明大家都在誇獎，為什麽會這麽生氣呢？

    似乎是看出了心中的疑問，坐在旁邊的江淮悄悄湊近，小聲的解釋起來。

    “齊主任不喜歡被人誇獎，覺得這些太虛偽，包括咱們吃的這些食。”

    江淮諦了一下眼前的餐盤，“這些在齊主任眼裏就是所謂的‘區別對待’。一向不提倡這種風氣，而且早就和院長提過，不必為單獨開灶，這樣也影響廚師們休息，可人院長就是不聽啊。”

    “而且齊主任隻要有時間就會出門診看病，要不就是在病房區裏做手，基本不怎麽休息的。就連醫院的年會表彰，也是隻收獎杯獎狀，獎金從來都是直接捐掉，不管多。”

    一說到齊主任，江淮就像是有說不完的話。

    “這麽敬業？”雲笑笑低聲驚呼。

    以為想齊主任這樣的天才都會多有些怪癖，或者有一些苛刻的要求。

    就像市區那些大醫院的主任專家一樣。

    沒想到這位齊主任竟然如此平易近人。

    “小丫頭，怎麽不說話？你不是說有些醫學上的問題要問江醫生嗎？正好我也在這，或許也能幫上你點呢？”

    “也不是什麽疑難雜癥，就是……就是……”

    麵對齊主任的等待，卻不知該怎麽開口編一個醫學問題出來糊弄過去。

    總不能當著這麽多醫生的麵，直接問江淮他有沒有離職跟單幹這事吧？

    在人家的地盤，當中挖人家醫院的牆角。

    可不想被打出去啊。

    “嫂子，就是什麽你倒是說出來啊？齊主任可不是誰都能問問題的人啊！”

    江淮急得直用胳膊肘懟，顯然是不想讓雲笑笑浪費這麽好的機會。

    就在吞吞吐吐不知如何是好時，食堂裏又來了一批人。

    “你們哪位是齊寧？”

    來的三個男人一中山裝，不茍言笑，看起來十分嚴肅可怖。

    “我是。”

    齊主任站起來，原本熱鬧的食堂也因為這三個人的到來而安靜下來。

    他們來到齊主任邊。

    “齊寧，我們是衛生局的調查專員。”

    為首的男人舉起自己的工作證，在證明自己的份後才繼續說道：“我們接到舉報，你在行醫過程中可能出現了，為一己私利，拖延了應及時采取急救措施的患者，導致患者非正常死亡，請你即刻開始，配合我們的調查工作。”

    聽到衛生局的來意，所有醫生都坐不住了。

    江淮首當其衝，“你們肯定是搞錯了，齊主任怎麽可能因為謀私而害死患者呢？”

    “是啊是啊，同誌，齊主任一生救死扶傷，不可能故意看著患者還能救治時選擇放棄的。”

    “這點我們都認可，齊主任不是這樣的醫生！同誌，你們一定是搞錯了！”

    所有的醫生皆站起來為齊主任作證。

    他們的表就和剛剛江淮讓自己趕問齊主任問題時的焦急一模一樣。

    大家你一句，他一，場麵頓時變得有些混。

    沒人注意到，之前那個不說話，不吃飯的男人竊喜了一下。

    他的表變化很快，隻有一秒。

    應該是喜不自勝，又怕被人看出來，再笑了一下後趕就變回了麵無表。

    這裏隻有雲笑笑和齊主任不怎麽悉。

    所以在這種況下，也隻有最為冷靜。

    男人的表被看了個仔細，懷疑的種子也就此埋下。

    “好了好了！你們都是人尊敬的醫生，在這裏吵吵鬧鬧像什麽樣子？”

    衛生局的人為這些醫生吵得不厭其煩，語氣也暴躁起來。

    “我們大晚上過來，不就是為了調查齊主任這事的嗎？現階段隻是懷疑，你們這是幹什麽！”

    “可是…….”

    江淮是這些醫生中最年輕的，也是最沉不住氣的。

    在他還想說些什麽的時候，卻被一直沒開過口的齊主任停了。

    “好了江醫生，平生不做虧心事，半夜不怕鬼敲門。既然衛生局的同誌要調查，那我配合就是了。”

    齊主任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平淡和藹。

    “還是齊主任明事理，那就請你現在跟我們回一趟辦公室。例行公事，現要對你所有的辦公品取證，包括你電腦所有的患者病例。”

    “可以，我現在就帶你們上去。”

    說完齊主任就帶著衛生局的人離開了食堂。

    留下他們這群醫生麵麵相覷，尤其是江淮。

    幾個人裏，就屬他的神最為擔憂。

    看著江淮現在的樣子，雲笑笑知道自己的事，今晚肯定是沒法說了。

    經過這麽個曲，大家都沒了吃飯的胃口，沒過一會兒便紛紛離開。

    而雲笑笑則一直未，在陪著江淮。

    “為了一己私利故意讓患者死亡，我絕不相信齊主任會做出這種事！”

    江淮雙手握拳頭，用力砸在銀的不鏽鋼圓桌上。

    巨大的聲響不停回在偌大的食堂裏，久久不散。

    這是第一次看好脾氣的江淮發怒。

    可沒辦法安。

    就在這時，的腦海中再次閃過剛剛那一抹詭異的笑容。

    “江淮，齊主任可能是被你們醫院的自己人給盯上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