霜跟父親道了晚安，從臥室里退出來，一轉卻跟張敬寅撞個正著。他斜靠在客廳的牆角邊悠然自得地看著。

「你怎麼站在這兒？」問。

「我等你啊！」他眼裏裏儘是笑意。

「有事？」沒看他，低著頭給自己倒了一杯水。

「陪我走走吧！」他說。

「現在？」心裏犯嘀咕，天都黑了啊！去哪走呢？

「嗯。花園裏夜很，難道你不想看看？」

朝窗外看去，影影綽綽的煞是好看。笑著點了一下頭：「好吧！」

張敬寅手攬著，一起走了出去。

夜下的城堡，燈火通明。

花園裏的石板路竟然鋪上了一層薄薄的玻璃，玻璃底下是一排排明亮的彩燈。白天看著就如鵝卵石般，夜晚燈開啟又是另一幅景象，真的是夢幻極了。

「想不到你小時候生活的地方這麼。」霜說。

張敬寅嗤笑一聲嘆息道：「小的時候不覺得它，反而覺得它太空曠了，空曠得讓人寂寞。」

頓住，仰頭看著他。

他鬆開摟著的手，朝前走去。「以前就只有我跟母親住在這裏，還有一個負責我們飲食起居的傭人。……母親每天都要努力作畫，本沒有多時間陪我玩。有時候我真的覺得很寂寞。」

「後來我又纏著教我畫畫，學了一年之後，畫的看著也有那麼一回事兒了。」他說到這，嘿嘿笑了一下。

霜慢慢地跟在他的後，靜靜地聽他說著，沒有接話。

「後來有一次，我自己跑到外面的廣場玩，一時興起就在廣場的建築上作畫，被人發現，帶到警局。媽媽去把我帶回來之後，放下工作，整整陪著我兩天。那時候我覺得那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兩天。」

「所以你後來就經常去那些地方畫畫了？就是為了引起你母親的注意？」他謎一樣的神出鬼沒，著實讓警察頭疼了很久，這個經歷在後續對他的報道有提過，知道。

張敬寅回過頭來，看著笑了。「我是不是很不懂事？」

霜搖了搖頭，「你是真的太寂寞了……」

「那時候母親沒被請去警局。有一天，我看到背著我的哭了。……母親的哭泣給我的打擊很大，後來我就想，要是還要出去塗，一定不能被被別人抓到。」

「你真是個調皮的孩子。」霜也笑了。

「在後來的時間裏，我竟然了別人口中的神畫家，神奇吧？」他笑。

霜不屑，「一點都不神奇，你是繼承了阿姨的缽。」

「事實上，母親一直都知道，報紙上刊登重金尋找神畫家的那個報道，要找的人是我，只不過一直沒有點破。……直到我16歲的時候，對我說：兒子，你要好好利用你的天賦，儘快賺到屬於你自己人生的第一桶金。」

霜對張敬寅的母親很是敬仰，在的心裏，他的母親是個很有才氣的子。不嘆道：「阿姨是個有遠見的人。」

張敬寅對這一點非常的認同，「嗯，對！是個很偉大的母親。」

他繼續朝前走去，低著頭又說：「那時候世洲已經來到這個家裏，我們倆開始計劃著怎麼掙錢。我的畫那個時候已經能賣上很好的價格。確實！第一次嘗試到金錢的魅力，讓我們倆開始有些膨脹。」

「嗯！重點來了。」霜低聲笑著。

張敬寅手了一下的臉頰，瞇著眼睛看著說：「我怎麼覺這話有點怪怪的？」

霜立馬收住笑容，正道：「沒有啊！我就只是好奇而已！」膨脹？男人的膨脹還會有些什麼？無非跟人有關！暗想。

張敬寅斜睨一眼，眼裏有種深深的不確定。然後臉一凌，說：「沒有你想的那麼雜，小腦袋瓜里怎麼能那麼不健康？」

霜臉一紅，難道他有讀心？被人破心思，裏卻不承認：「我想什麼了我？」

張敬寅瞇著眼睛看著，手進口袋裏，嘆了口氣說：「你難道不是想，男人有錢就變壞嗎？而男人的壞跟都有關係的吧？你敢說你剛剛沒有這個想法？」

霜呵呵笑了一下說：「難道不是這樣的嗎？」

「別人我不知道，但是我敢肯定，我不是那樣的男人。」

「你就這麼有自制力？」霜不信，在這樣一個開放的國度，怎麼可能有這樣一個守如玉的人？

「我有！」張敬寅連一猶豫都沒有：「因為我有一個暗多年的孩。」

霜的臉由紅變黑，撇下他往前走去。

張敬寅快步跟了上來，拉著，把圈進懷裏，黝黑的眼神滿是笑意。「你就不想知道是誰嗎？」

「沒興趣！」霜微微掙扎，心裏確實有些不舒服，沒辦法雲淡風輕地跟他聊他的初。

「這個人你也認識。」張敬寅摟，臉上笑意更濃。

怎麼可能？那時候他才十六七歲，一直跟母親生活在國外，他的朋友怎麼可能會認識？

「真的！」張敬寅溫地近說。

仰起頭看他，滿眼的疑。

「傻瓜！其實一直就是你啊！」他低頭聲說。

微微張著，不可置信。

「你忘了嗎？我說過有個人總會時不時出現在家門口，放下一沓錢就走，裏面也會夾上幾張你的照片。」

他依舊溫地笑著，繼續低聲說：「雖然媽媽每次收到這些東西都會好幾天心不好，但是我卻是很高興的，因為我又會有幾張你的照片了！」

「那個人是誰？」問。

「怎麼？你要謝他？」

「你非要這麼曲解我的意思嗎？」說。

「不管你信不信，我是蠻激他的。讓我那麼多年為了那個孩努力鬥著。」

「我沒想到我竟然還能就別人？」霜語氣里充滿著濃濃的嘲諷。

「那是，」張敬寅忽視的不屑，溫地幫捋了一下額前的頭髮，：「你不知道，你那雄厚的家庭背景給我造多大的力？所以我只能拚命地努力啊！不然哪一天想站到你面前，也不夠資格怎麼辦？」

「你就這麼自信？你甚至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啊！」

張敬寅俯深深地看著，抿著微微笑了一下，彎腰近的耳畔，用那專屬的低嗓音說：「只要我想要的，我一定想方設法找到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