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95章完收
許清宜聞言詫異地側目,原本還擔心臨哥兒會不給微服私訪的皇帝面子。
沒想到對方的表現還配合嘛。
滿臉欣自豪地笑笑。
禛哥兒看看娘,又扭頭看看大哥,心裏羨慕極了。
自己什麼時候才能為娘的驕傲,也讓娘這樣自豪地看著自己?
「不錯不錯,虎父無犬子,哈哈哈。」皇帝目溫和,愉悅地大笑起來,似乎過年的謝臨,在看曾經的謝韞之:「你父親也讀書,若不是當初從了軍,想必也是個當世文豪。」
「父親確實文武雙全。」臨哥兒傲氣歸傲氣,對謝韞之卻是由衷折服的,垂著眼瞼真心道:「小子不敢與父親相提並論。」
皇帝看他的目更加欣賞了,帶著慈道:「你還小呢,假以時日,未必不能將你爹比下去。」
「承您吉言。」臨哥兒不卑不道。
謙虛過了頭就顯得假了,他不是那樣的人。
皇帝和恭王對視一眼,似乎也看到了這孩子的傲骨,不好笑。
但又覺得謝韞之的孩子,正該如此。
看過了清冷傲氣的案首,皇帝父子倆的目又落到禛哥兒上。
比起清瘦的長子,這個次子明顯是英氣蓬的類型。
年紀小小便量修長,劍眉星目。
不難看出,長大后是一塊當武將的好料子。
「這是韞之的二子禛哥兒。」許清宜介紹道,誰說只會自豪地看著老大,看老二的目同樣自豪:「禛哥兒和喜歡讀書的兄長不一樣,他喜歡習武,眼下跟著韞之以前的部將在習武。」
禛哥兒聽見說到自己了,連忙直腰板,將武將的氣勢提上來,顯得還真像那麼一回事。
「嗯,一文一武,韞之真是好福氣。」皇帝見自己猜中了,立即心大好,看著禛哥兒鼓勵道:「用心學,以後繼承你爹的缽,也當大將軍。」
禛哥兒著脯道:「當然了,我的目標就是當大將軍。」
這個老爺爺還有眼的。
「哈哈哈,好。」皇帝面滿意,沒想到謝韞之的兒子們這麼有意思。
也不是每一個都是冰塊兒臉嘛。
「這是韞之的小兒子,珩哥兒。」許清宜將自己最鍾的糰子抱起來,像炫耀寶貝一般笑瞇瞇介紹道。
珩哥兒對陌生人並不害,聞言抿著笑了笑,覺這個場合也不需要講規矩,便由著子膩在娘懷裏撒。
「珩哥兒,快說說你有什麼特長?」許清宜將小兒子的臉,從自己懷裏挖出來,逗趣說。
珩哥兒沒辦法,只好坐直子道:「珩哥兒還小,只會吃和睡。」
這是許清宜安他的話,他給牢牢記住了。
「哈哈哈,不對,還有撒你都沒說呢!」老二不客氣地嘲笑弟弟。
臨哥兒也掀了掀角,倒是沒有嘲笑的意思,只是覺得弟弟們太稚了,讓他很無語。
皇帝和恭王也不自地笑了,多麼融洽的一家子,以及有趣的言語,他們卻很久沒有過了。
平凡人家的煙火氣,不外如是。
說話間,店小二井然有序地將酒菜呈上來。
「兩位請起筷,我們邊吃邊說。」許清宜道,一手摟著珩哥兒,一手拿起筷子,順便賠罪:「孩子多了難免吵鬧,平時在家裏就是這樣的,萬兩位別嫌棄。」
「不會,謝夫人客氣了。」恭王本不是多話的人,可是想起家中的幾個孩子,不自有了談興:「我家的孩子也吵鬧,不好管教。倒是我看謝將軍的孩子,都很聽謝夫人的話,不知有何訣?」
這話當真不好接。
說孩子們懂事吧,就顯得恭王府的孩子不懂事,說自己管教有方吧,就顯得恭王無能。
許清宜拿起珩哥兒的瓷勺,給珩哥兒餵了一口飯,遲疑道:「大抵是投緣吧?」
幸福地笑起來:「我沒有孩子,他們沒有母親,一朝有緣遇上了,便正正好。」
這溫慈的笑容,無端染人。
皇帝龍心一悅,便當真筷吃起來,心道,你們這份緣分,其中還有朕的功勞。
恭王見父皇真的筷,心中有些詫異。
不過很快就瞭然。
在宮中事務繁重,皇帝難得今天開心,又是微服私訪,遇上謝夫人營造出來的輕鬆氣氛,一來二去便帶了皇帝的食慾。
「原來如此,看來還是那句話,得之不易,才會倍加珍惜。」恭王教地笑了,得浮生半日閑,他也很這種暫時離俗務,簡簡單單吃頓飯的驗。
正如許清宜所猜測,這父子二人份尊貴。
他們並沒有逗留太久,吃過午宴,喝了杯酒水,便起告辭了。
離開前,恭王說道:「多謝謝夫人款待,替我父子問候謝將軍。」
「好的,兩位請慢走。」許清宜臉上笑著,心裏風起雲湧,思緒萬千。
看來自己猜對了啊。
這兩人知道謝韞之醒了。
「娘,他們是誰?」臨哥兒問,也察覺出有些不對勁,只是沒往那方面猜。
許清宜:「……」等等,臨哥兒什麼時候也悄悄改口娘了?
不僅注意到了這個問題,禛哥兒也注意到了。
立刻停下啃桃子的舉,唰地側目,笑道:「大哥,你不是一直母親母親地喊嗎?怎麼開始學我們了?」
問題太稚,臨哥兒翻了個白眼,懶得理會二弟的調侃。
「他們啊,我也不敢確定。」許清宜太清楚老大擰的子,哪敢讓老二繼續說下去,趕岔開話題:「但我猜是大人,至於大到什麼程度,得回去問問你們爹。」
老二目瞪口呆:「爹這麼厲害?隔老遠都能盯著我們?」
臨哥兒:「……」傻子。
「哪能啊,你爹又不是神仙。」許清宜也哭笑不得,趕解釋:「剛才那對父子倆,好像知道你們爹醒了,一會兒回去問問,你們爹給誰通風報信就知道了。」
聞言,臨哥兒眼中迅速閃過一瞭然,似乎也猜到了那對父子的份。
能讓他爹通風報信的人,正如娘所說,定然是個大人。
大家心裏都九拐十八彎地想著事,只有禛哥兒不舍地看著一桌子菜:「娘,這些菜都沒怎麼消減,要不打包一些回去給爹吃?」
許清宜哽住:「……」
好傢夥,剩菜帶回去給謝韞之吃,禛哥兒真是個大孝子。
不過飯菜確實要打包,免得浪費了。
「你爹剛醒來,飲食要清淡,不適合大魚大。」許清宜說道:「這些飯菜就打包送到積善堂吧。」
那是收留窮苦人的地方。
「那行,我和大哥一塊去,娘,你和三弟等我們一起回府。」禛哥兒把果核一丟,雷厲風行,擼起袖子就做事。
臨哥兒聽見二弟的安排,也沉默著沒意見。
哥倆走後,裴徹和沈知節兩人一同來了。
他們都知道謝韞之已醒來,吃完席便忍不住來見許清宜。
「恭喜謝夫人/嫂子,雙喜臨門!」
兩人一個是猿臂蜂腰的英俊武人,一個是姿綽約的風流文士,雙雙站在面前拱手說話,實在賞心悅目。
許清宜心大好,笑著道:「多謝兩位賞,今天的午宴還合口味嗎?」
「當然。」沈知節忙點點頭,笑道:「在下聽見其他賓客都讚不絕口,還說要寫文章稱頌謝夫人的子之心。」
沒錯,是稱頌謝夫人,而不是侯府。
是這樣的,由於臨哥兒每天都來,聽不慣有些賓客們稱頌侯府,便直接告知,其實這次流水宴與侯府關係不大。
完全是養母一手持。
賓客們這才恍然大悟,導致現在口口相傳,人人都知道謝將軍娶了個好夫人。
眼下家裏母慈子孝,一團和氣,好得很。
「沒錯,是這樣。」裴徹也笑道,他不如沈舉人會說話,便言簡意賅地附和。
「那就好。」沒辦砸臨哥兒的喜事,許清宜也很開心。
沈知節想到自己的偶像,期期艾艾開口:「謝夫人,謝將軍醒了,您和他提起過我和裴武師嗎?」
許清宜一笑:「倒是還沒來得及細說,回去我便和世子提一提,若是況允許的話,興許還能見個面?」
沈知節與裴徹趕道:「不勉強不勉強,還是讓謝將軍靜養吧,讓他知道我們在就好了。」
「這樣,也好。」許清宜心道,自己還是低估了謝韞之的偶像力量。
三日流水宴結束。
最後一天沒想到還招待了皇帝和王爺,完中的完收。
許清宜心很好。
等臨哥兒他們兄弟倆回來,母子四人領著小廝丫鬟們,打道回府。
剛吃完午飯,孩子們被馬車一搖晃,都睡得東歪西倒。
回去之後,許清宜就他們去休息了,小的也給了嬤嬤。
自己去找世子。
世子在書房,自己與自己對弈,見夫人款款進來,他清冷的臉龐和了一點,開口:「回來了?」
「是啊。」許清宜宛如一朵向的夏花,笑容燦爛地道:「臨哥兒的流水宴完收,你猜我們在宴上遇到了誰?」
「誰?」謝韞之著夫人,頃刻間覺這間寂寥無人的書房,變得生而溫暖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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