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6章郎才貌

「是了將軍。」說到軍職，許清宜隨口問了一句：「陛下可有提過，讓你何時復原職？」

「不曾。」謝韞之側目，回道：「看我自己，想回去隨時可以。」

許清宜點點頭，應該是最近邊關戰事不吃，所以暫時還用不到家將軍吧。

「嫂夫人不必擔心。」裴徹在一旁聽著，還以為許清宜為將軍的仕途擔憂，便笑道：「將軍可是陛下的將，軍營還不是他想來就來，想走就走。」

話音落就收到謝韞之的眼鋒，不過裴徹不慫，在嫂夫人面前誇將軍是天經地義的事。

「將軍確實厲害。」許清宜側過的臉，笑看了謝韞之一眼。

對方也看，眼神有些無奈，但更多的是寵溺。

「裴徹，走吧，去校場練練。」謝韞之起，路過時踢了一下裴徹的小。

裴徹上的皮一，暗道慘了，又要挨打。

自從為將軍的用陪練后，他每天都要挨一頓打。

任憑怎麼求饒都沒用，將軍只會冷著臉罵他學藝不。

更可氣的是，他那沒良心的學生禛哥兒不僅不會幫他分擔，還狗地對他爹說：「爹，您打了師父就不能打我了！」

只能說禛哥兒真的不夠圓，不說還好，說了得挨兩頓打。

好在，謝韞之顧及裴徹第二天要相親，下手有輕重，毫沒往臉上招呼。

禛哥兒本還納悶，爹今天怎麼對師父這般溫？

隨後才知道，原來師父要去相親了。

禛哥兒想想還高興的，看他爹就知道了，娶妻是一件天大的好事。

「師父，我快要有師娘了嗎？」他跑去問師父。

裴徹道:「還不知道不呢。」

對方門第高，自己又壞了一隻眼睛，裴徹沒抱多大希。

禛哥兒哪管那些，只知道自家師父很好，信心滿滿地道：「您放心，肯定能。」

「不好說，但願吧。」裴徹笑笑，擼了一把禛哥兒的頭髮。

「真的。」禛哥兒笑嘻嘻地說道：「我看見很多丫鬟看您。」

裴徹依舊笑著，不置可否。

他的視線在徒弟英氣俊逸的眉眼間掠過，心想，等再過幾年就該看你了。

禛哥兒這些天苦練也是練夠了，喜滋滋地回去問許清宜：「娘，明天師父去相親，我是不是可以歇一天？」

許清宜好笑地瞅著他：「你何時休息，什麼時候到我管了？」

「娘。」禛哥兒拉著許清宜的胳膊肘，撒道：「就讓我歇一天嘛，您去跟爹說。」

「後天肯定讓你歇的。」許清宜說道。

後天元宵節。

禛哥兒耷拉著眉，可是他想歇兩天。

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，自從爹醒來之後，他覺娘不他了，本不顧他的死活。

不像以前，隔三差五就會給他點碎銀子，讓他出去逛街。

許清宜見狀，面無奈，貪玩是小孩子的天，沒辦法，只好說道：「行吧，我去跟你爹提意見試試。」

「真的？」禛哥兒立刻活了過來，眼睛亮亮地點頭：「娘快去，兒子等您的好消息。」

話說禛哥兒這樣纏磨人，也不全是因為貪玩，同時也是試試看娘心不心疼自己。

事實證明還是心疼的。

謝韞之雖對孩子嚴厲，但從不會阻止許清宜偶爾溺，因為他知道許清宜有分寸。

「正好你也歇歇，教孩子也累的。」許清宜關心道。

「嗯。」提到教孩子累，謝韞之深深看著夫人道：「那半年你累了。」

當時的三個孩子，各有各的問題，可沒有現在這麼好教導。

*

去保這天，許清宜起了個大早。

看了看窗外，還好雪停了，是個暖融融的晴天。

讓人瞧著不由心大好。

同他們夫妻倆住在一個院子的珩哥兒，以前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往爹娘的屋裏跑。

就算暫時見不著爹娘，也要在爹娘的屋子裏玩。

自打前天堆了雪人後，珩哥兒起床的第一件事就變了去外邊看雪人，看到雪人好好地才高興地回來。

「娘，今天雪停了，太出來雪人會不會化掉？」珩哥兒擔心地問道。

「不會，能維持很久呢。」許清宜笑說：「這麼喜歡雪人啊，給它取個名字好不好？」

珩哥兒言又止道：「娘，它有名字。」

「哦？你們已經取好名字了？」許清宜好奇地道：「什麼呀？」

珩哥兒好像有些不好意思，抿道：「旺財，二哥取的。」

雖然才讀了半年書，但他就是知道，這個名字很不優雅。

「不錯，娘喜歡。」許清宜真心地道。

只見珩哥兒瞪大眼睛，似乎不可思議。

娘喜歡這個名字？

娘竟然喜歡這個名字？

許清宜揚眉笑了，親了震驚小寶寶的臉蛋一口，說道：「你娘是個俗人，不必這麼驚訝。」

不過禛哥兒的品味也確實值得吐槽，誰家雪人旺財啊。

通過許清宜這麼一宣傳，今天早上，全家人都知道，外院那個雪人旺財。

臨哥兒把白眼翻上了天，接著聽見娘說很喜歡，翻到一半的白眼就卡住了。

算了，品味上他拒絕這個名字，但上他尊重娘的審。

時間不早了，許清宜一切準備完畢，拍了拍謝韞之的手背：「我出門了，你照顧家裏。」

「好。」謝韞之頷首，希裴徹相看功。

古代男相親，方式繁多，區別就是有些人含蓄，有些人獷。

許清宜參與的這個算是獷的，兩家直接約出來，方到了先躲在屏風後面。

等男方到了看一眼，滿意就出來說話，不滿意就長輩傳話拒絕。

也就是說，若是方不滿意，男方連見方一面的機會都沒有。

這倒是沒有什麼公平與不公平的，人家閨閣小姐肯出來相看就不錯了。

約好的酒樓里，許清宜領著丫鬟嬤嬤率先走進雅間，方的姑姑彭夫人就迎了上來：「宜妹妹來了？」

二人年齡差著二十歲有餘，不過許清宜心理上半點不到違和，從善如流地笑著稱呼道：「彭家姐姐。」

「瞧瞧，一個年不見，宜妹妹越發彩照人了。」彭夫人誇讚道。

許清宜微微笑著，確實是瑩瑩，狀態頗佳。禮尚往來，也挑著對方上的優點誇讚一二。

「彭家姐姐過了個年，瞧著氣紅潤，福氣當頭啊。」

「借宜妹妹吉言，沾沾你的福氣。」彭夫人握住許清宜的手真心說。

二人說話時，裴徹也走了進來。

他那宇軒昂的外表，俊堅毅的臉龐，還有那鼓鼓囊囊的，一下子就吸引住了彭夫人的目。

以及寇家帶來的那些丫鬟嬤嬤們。

個個都看得目不轉睛，頗為專註。

「這位就是裴徹裴副將，今年二十有五，目前在家夫麾下效力。是京城人士，家中有母親和弟弟妹妹各一個。」許清宜笑著介紹道。

對各位的反應見怪不怪了。

要知道當初見裴徹第一眼，也被裴徹這個有稜有角的漢酷哥驚艷到了。

對裴徹說：「裴副將，這位是彭夫人，寇大姑娘的嫡親姑姑。」

裴徹連忙上前行了禮：「裴徹見過彭夫人，請彭夫人安。」

「哎，裴副將客氣了，不必多禮。」彭夫人這才回過神來，一臉的笑意。

這青年長得太好了，發現自己剛才竟然沒有留意對方的眼睛。

因為並不影響對方的樣貌出眾。

俊，真俊。

怪不得謝夫人說，只比天下無雙的謝將軍稍微遜些許，果真沒有騙們。

那謝將軍是什麼人，能與他相提並論，已經是很了不得的地步了。

「來來來，快坐下說話。」彭夫人熱地招呼裴徹道。

許清宜這個人，倒是暫時被忽略了。

不過十分理解姐妹們看見帥哥的心，倒是不介意。

「是。」裴徹人生中第一次相親，沒來之前有些張，現在倒是淡定不了。

言行舉止，顯得落落大方。

「宜妹妹，你也快坐下。」彭夫人終於想起許清宜道。

「都坐。」許清宜坐下笑著道：「大家都是將門出，不必這麼拘束多禮。」

「對對對，就是的，天下將士是一家，都是自家人。」彭夫人笑得見牙不見眼，顯然對裴徹很滿意。

間或用眼尾朝屏風那邊瞟一眼。

就是不知道自家侄滿不滿意？

裴徹也過去，看到了那架屏風，想到後面有一位姑娘在相看自己。

他堅毅的臉龐頓時莫名發燙。

許清宜與彭夫人見狀，相視一笑，都在心裏想，估計能吧？

坐在屏風背後的寇大姑娘，閨名寇明珠，子爽利大方，通過隙看見裴徹的瞬間，就瞧上了這個出的男人。

只見對方長得劍眉星目，猿臂蜂腰，眼神也充滿正氣，和自個兒的父兄一樣，應當也是個不錯的人。

「裴副將，二十有五說小也不小了，之前一直沒定過親嗎？」彭夫人問道。

「沒有。」裴徹有些慚愧地待道:「大約四年前，我父親去世，我從邊關回來丁憂，期間一直待在京城。」

「原來是守孝耽擱了呀，難怪呢，倒是個有孝心的。」彭夫人笑道。

許清宜看出了裴徹的慚愧，可是覺得吧，負氣離開軍營確實是實事，但丁憂也是實事，所以說不說其實不重要。

當然了，以後了親就不同了，事無巨細都要代清楚。

「不知裴副將目前家住何？」彭夫人又問道。

「梧桐巷子，第六家就是了。」許清宜趕搶答，就知道人會問這些，還好提前做足了準備。

裴徹：「………」

不是很懂，但是覺嫂夫人很專業的樣子，他乖乖微笑：「嗯。」

宅子這事他年前倒是聽將軍提過，當時還覺得親很遙遠，沒想到這麼快。

「哎喲，那裏好啊，離得也不遠，太好了。」彭夫人滿意道。

再次用眼尾瞟了一眼屏風那邊，明珠那丫頭如何想的，怎麼還沒靜？

寇明珠自然相信自己的眼，考慮到現在，也有了決斷。

「紅蓮。」沖丫鬟勾勾手指頭，在丫鬟耳邊小聲叮囑了兩句：「去吧。」

外邊，眾人持續熱火朝天地拉著家常。

忽見一名丫鬟從屏風後面轉出來，就停止談，紛紛看著那名丫鬟，面期待。

「請謝夫人安，請裴副將安。」丫鬟福了福：「小姐托奴婢請問裴副將，婚後可會納妾？」

裴徹一怔，立刻道：「不會。」

「若無子呢？」丫鬟又問道。

「……」裴徹從未考慮過這些問題，想了一下才回道：「就醫，若治不好就是天意吧，過繼或收養一個也可。」

比如他的上峰，三個養子不也很得意？

許清宜在心裏給裴徹鼓掌，果然什麼樣的將領什麼樣的兵，相信裴徹沒說假話。

本來就是嘛。

無子的原因有很多，不一定就是人的問題。

可自古以來，人無子總會慘遭非議和休棄，倒是男人無子沒人說，也基本很被妻子拋棄。

說不定全家上下，還要小心翼翼地維護著男人的尊嚴。

這位寇大姑娘，也是個難得的瀟灑人，在古代應該是很見的了，許清宜心想。

「好。」正思索著，屏風後面傳來一把子的聲音，脆生生道：「萬裴郎不要忘了今日所言，傷了小子的心。」

隨著話音落，一道高挑的倩影從屏風後面搖曳生姿地走出來。

眾人看見寇大姑娘長得一張鵝蛋臉，白貌珠圓玉潤，和彭夫人一般都是大氣型的人。

許清宜見了滿心讚歎歡喜。

這是個標準的大人啊，無論是高還是樣貌，瞧著與裴徹是登對的。

「自然，裴徹絕無虛言，請寇姑娘放心。」裴徹見到寇明珠，微微怔忪，隨後連忙站起來見禮。

寇明珠也福了福，邊帶笑，眼眸明亮地看著裴徹：「我閨名喚寇明珠，裴郎喚我明珠便是。」

在場的兩位人，許清宜和彭夫人聞言都暗暗笑了，看來這事應該是了？

裴徹面上一熱，從善如流地喚道：「明珠。」

聲音低沉溫，分外抓人耳朵。

寇明珠垂下眼眸，萬分地笑了。

等了好些年，終於等到了自己合心意的俏郎君。

目前看來，壞了一隻眼睛也無妨。

並不影響對方的氣宇軒昂，英俊疏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