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7章圖謀甚大
許清宜將那隻小銀鎖給謝韞之,便暫時不再關注此事。
近日裴徹和寇明珠合完八字,準備下聘,這聘禮本是件讓裴徹頭疼的事,可許清宜卻告訴他,三書六禮都會幫他一併置辦。
於是在許清宜的跟進下,二人的婚事有條不紊地進行著。
「嫂夫人,我不知怎麼謝你才好,以後有用得上我的地方,你儘管吩咐。」裴徹心懷激,特意過來當面謝許清宜。
「裴副將客氣了。」許清宜忙笑道:「你是韞之的左膀右臂,又是禛哥兒的師父,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。」
對來說,這就是一件舉手之勞的事。
「是。」裴徹便不再多言,只是在心裏暗暗承了這份。
他這個人無長,沒有什麼可報答的,唯有手還算了得,若是以後有機會為將軍一家涉險,他絕無二話。
「梧桐巷的宅子也收拾好了。」許清宜與他商量道:「你看看挑個日子,裴老夫人他們搬過去,先暖暖房,適應適應?」
「好的,我回去與他們商量。」裴徹點頭道,再一次嘆嫂夫人的仔細。
想來,有這樣一位溫賢淑的夫人,將軍親后是過得很幸福的。
「對了。」許清宜笑道:「禛哥兒總怪我們拘著他,正好,你可以帶他出去轉轉,使喚他干點活。」
提到學生禛哥兒,裴徹便笑了,顯得俊朗大方,意氣風發:「好,嫂夫人不心疼即可。」
許清宜心想,那孩子被他爹這樣,已經心疼不過來了。
目送裴徹離開,許清宜就想起了沈舉人,對方科考也就是這幾天了,該送去的東西,早已提前人送去。
接下來就是靜待好消息。
隔壁,勇國公夫人見完臨哥兒后,即刻人去打聽臨哥兒的消息。
得到的消息說,臨哥兒被將軍府領養之前,原來有父有母,只不過母親是男人從拐子手裏買下來的人,已經被殺害。
勇國公夫人瞬間如墜冰窟,抖著手指猜想,那個被拐子賣給無賴的人,莫非就是下落不明的兒媳?
「夫人,這世也對得上啊。」周嬤嬤一眼就看到了蹊蹺,和主子分析:「您想想看,一個鄉下的地無賴,怎麼可能生得出謝大爺這麼鍾靈毓秀的孩子?他家祖墳就沒有這個風水!」
正是如此,勇國公夫人點點頭:「反之,若那孩子是襄哥兒夫妻倆的種,那就說得過去了。」
可這就意味著,臨哥兒他母親生前,了天大的折磨。
勇國公夫人和周嬤嬤對視一眼,主僕二人都落下淚來,哭一團。
兒子與兒媳的命運太苦了,為何會遭此大難,實是想不通。
「夫人節哀,當心子。」周嬤嬤陪著哭了片刻就止住了,連忙勸導勇國公夫人:「如今小主子安在,您要惜自個兒,否則誰給小主子撐腰?」
是這個理兒。
勇國公夫人瞬間就不敢哭了,生怕哭壞了子,沒人給的嫡親孫兒主持公道。
「秀蓮,你說現在該怎麼辦?」勇國公夫人道,自從認定臨哥兒是自己的孫兒,茶飯不思,每天只想著如何把對方認回來。
且不說爵位的事,這是他們陸家的脈,陸襄唯一的孩子,哪能不想?
再說爵位,現在的世子陸啟銘是庶子出,當時陸襄出事後,才記在嫡母名下養。
那會兒陸啟銘約十三四歲,被姨娘養得資質平平,奈何勇國公膝下就這麼一個兒子,世子人選別無選擇。
夫妻二人只盼著陸啟銘早日親,生下孫兒,屆時再好好培養。
誰知柳暗花明,竟讓得知,陸襄還有脈留在世上,並且出落得如此優秀,毫不遜於其父。
這勇國公夫人怎會不思念,怎會不想讓其認祖歸宗?
「夫人,這事恐怕不太好辦。」周嬤嬤嘆道:「小主子一看就是個清冷高傲的子,難以接近。且聽說和養母的關係很好,奴婢覺得,就算他知道自個的世,也未必願意離開將軍府。」
勇國公夫人怔了怔,喃喃:「倒是不必他離開將軍府,只要他願意認祖歸宗,在哪兒住又有什麼關係?」
橫豎就在隔壁。
周嬤嬤覺得也是,想了想就道:「既然小主子和養母關係好,不如咱們就從謝夫人上著手,先與謝夫人好,再徐徐圖之?」
這樣,未免有些對不起現在的兒媳許亭筠,不過為了自己的親孫兒,勇國公夫人也別無他法。
「嗯,就按照你說的做吧。」
隨後,勇國公夫人親自挑了一套紅寶石頭面,囑咐周嬤嬤親自送去。
「那日驚鴻一瞥,只見謝夫人皮白皙,明端莊,這紅寶石應該是極襯的。」回憶道。
「夫人說的是,也只有足夠白皙才戴得來這紅寶石。」周嬤嬤笑道。
還未見過謝夫人呢,倒是十分期待。
隔壁,許清宜和丫鬟嬤嬤們聚在一起,給裴徹準備下聘的禮單,忽聞有人稟報:「夫人,勇國公府的嬤嬤求見,說是奉勇國公夫人之命來送禮致歉。」
許清宜一聽,有名有堂,也不好將人拒之門外,便點頭道:「請進來吧。」
正好也累了,隨即拍了拍手,回到堂中坐下喝茶。
不多時,周嬤嬤就捧著東西而來,首次見到許清宜,眼驚艷,沒想到小主子的養母,竟然如此年輕端麗。
「奴婢是勇國公府,夫人邊伺候的嬤嬤,姓周名秀蓮,見過謝夫人。」周嬤嬤上前來福行禮。
許清宜看著笑道:「嬤嬤不必多禮,請坐吧。」
來者是客,吩咐丫鬟給對方上茶。
「多謝。」周嬤嬤走到椅子邊,規矩地坐了小半邊,笑道:「日前家裏的小主子頑皮,在院子裏玩耍,不小心把毽子踢過牆了,擾了貴府的清靜,是以夫人命奴婢來致歉。」
隨後送上手中的禮盒:「這是夫人挑細選的一套頭面,說是見過您一面,覺得很適合您的氣,您要是不嫌棄,就請收下吧。」
許清宜看了眼珠寶氣的頭面,若是前提不知道緣由,可能就會驚訝,區區致歉就送這麼厚的禮?
可惜是知道緣由的,對方哪裏是致歉這麼簡單啊,分明是想圖謀的好大兒。
於是許清宜抬手輕輕推了回去,說道:「勇國公夫人使不得,這份禮太貴重了,鄰里之間互相諒是應該的,無需如此隆重。」
周嬤嬤沒想到許清宜會不收。
一般的勛貴夫人,面對同等級的主母示好,只要沒什麼立場上的矛盾,都會接。
「謝夫人不必這麼客氣。」周嬤嬤琢磨了一下,就笑著說:「其實夫人此番也不全是為了致歉,更是覺得謝夫人合眼緣,想結識來往。」
話說得這麼明白,若是許清宜還不肯接,就明擺著不想和勇國公府來往了。
「多謝勇國公夫人厚。」別人拋了橄欖枝,不接也不好,許清宜便委婉地道:「但是呢,來往來往,講究的就是禮尚往來,我若是收了這份厚禮,不得要回贈一份對等的,可是這樣一來二去就變味了。」
笑笑,再次將那禮盒推回去:「鄰里之間,倒不如送些小點心水果之類的更舒適。」
周嬤嬤見許清宜真的不想收,無奈的同時也不好勉強,便點點頭:「好,謝夫人的意思,奴婢回去轉告夫人。」
周嬤嬤這邊無功而返,回去回話。
勇國公夫人聽了,一時也想不通,被拒絕是因為自己的原因,還是因為兒媳許亭筠這層關係呢?
在勛貴圈子立足多年,勇國公夫人大抵也琢磨出來,兒媳許亭筠和隔壁的謝夫人,似乎不是一對關係好的姐妹。
嘆口氣:「這位謝夫人小小年紀,倒是個有主意的。」
「是啊。」周嬤嬤點頭道:「奴婢瞧著,謝夫人嫻靜泰然的樣子,倒是和小主子如出一轍。」
區別在於一個溫和些,一個清冷些。
「罷了,就按照的意思吧。」勇國公夫人不敢激進,當即命人送些當季的新鮮水果過去。
這個季節的水果本來就,運到京里很不容易。
許清宜瞧見那些水靈靈的鮮果,心中也是歡喜的,然後人仔細檢查一遍,確定沒有什麼不妥后,便分了下去。
將軍府的下人們十分開心,在這裏當差,比之前在侯府好多了。
主母是個大方和氣的,隔三差五就會賞賜他們一些東西。
哪裏像侯夫人,連裁服都不捨得給下人們用太好的料子。
說到侯夫人,許清宜聽說,最近因為真郡主大著肚子住在娘家的莊子上,不肯回平侯府待產。
因此謝淮安了京城的一大笑話。
畢竟人人都知道,他的妻子是沖著謝韞之去的,現在謝韞之與平侯府分家單過了,他這個冤大頭也就沒有利用價值了。
甚至有很多人懷疑,真郡主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不是謝淮安的?
既然真郡主癡謝韞之,又怎麼會懷謝淮安的孩子呢?
總不能是真郡主忽然良心發現,想給謝淮安留個后吧?若是有良心,也不至於干出這種荒唐之事。
總之私底下眾說紛紜,只是礙於肅王府的威,才沒有人敢在明面上說。
鬧了這麼一出,肅王夫妻倆丟臉至極。
肅王妃恨死許清宜了,若不是許清宜,的兒也不會懷上謝淮安的孽種。
可惜現在有謝韞之護著,奈何不了許清宜半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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