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7章藏不住事

許清宜當然沒有留意到熙寧公主和沈知節之間的變化，的心神都放謝韞之和熙寧公主這對彆扭的表兄妹上。

希謝韞之不要因為過往的種種，給熙寧公主太難堪的態度。

幸好，謝韞之果然是個會悉人心的傢伙，一見熙寧公主與以往有所不同，便也放鬆下來，寒暄道：「姨母一直未曾召見，我也就一直未曾進宮見，不知近來可好？」

外男進宮見后妃，哪怕是自家的親外甥，也不太好。

當然了，薛貴妃頗為寵，想見肯定沒人會說什麼，只是礙於樹大招風，無論是還是謝韞之，都人矚目，一不如一靜。

索就沒有召見。

再就是，自己的兒在的事上執迷不悟，外甥又不為所，見了誰都很心煩，乾脆誰也不見。

「母妃很好，我也有些日子沒見了，惱我著呢。」熙寧公主不好意思地道，母妃為太多心了，好在已經回頭是岸。

謝韞之瞭然，表妹一直未嫁，是姨母的一塊心病，儘管以自己的立場說話不太好，但作為表哥，他還是開口：「上回見陛下，他也很擔心你，我勸勸你，不過表哥瞧著你現在，也不必誰來勸了。」

到底是大庭廣眾，沈知節和小輩們都在呢，熙寧公主立即臊紅了臉，便瞪了表哥一眼：「不說這些了。」

「嗯。」謝韞之還是四平八穩的老樣子。

許清宜這個旁觀者暗中笑了，好好好，當面說開了就好，表兄妹到底是脈親人，就算做不佳偶，也能當個互相扶持的家人。

「時間不早了，各位了沒？」

「了！」禛哥兒與珩哥兒兄弟倆立刻道：「娘，我們今天在哪裏吃午飯，不會要回城吧？」

記得回城還要半個時辰，如果趕回去才能吃，都扁了。

「不用，這裏就有飯莊。」回答他們的是熙寧公主，指著抱廈附近的一個山莊道：「上去就能傳膳了，我已經人打點過。」

「還是公主想得周到。」許清宜誇讚道。

誇得熙寧公主都有些，不由側過頭，悄悄睨了站在附近的沈知節一眼。

白書生眼觀鼻鼻觀心，忽然心有靈犀，也抬眸看了過去，便看到公主已經移開視線的艷側臉。

若凝脂，耀如春華。

想到這樣的子認可自己，沈知節臉紅地低下頭。

「那就走吧。」謝韞之抬頭看向山莊，估著有一段路要走，便又彎腰抱起了珩哥兒。

有父兄就是好，不是爹爹抱就是兄長抱。

珩哥四歲之前，本沒想過，自己有朝一日會過上這麼幸福的生活。

「謝謝爹。」珩哥兒親了一口爹的臉龐。

謝韞之的腳步一頓，記憶中小兒子只會和妻子這麼親近，對自己敬畏有餘，親近不足。

想來是最近相多了一點，這孩子就慢慢親近自己了。

「客氣。」謝韞之揚眉笑笑，繼續邁步向前。

餘留意了一下夫人在哪兒，只見對方和那群貴在說話，端的是友廣闊。

「各位，真是不好意思，孩子爹不知道況，貿然帶著朋友來了，希沒有打擾到各位遊玩的興緻。」許清宜十分歉意地說著。

「謝夫人太客氣了，不打擾不打擾。」有人立刻道。

「是啊。」能在這裏看見謝韞之，還能一起『共進』午宴，貴們笑得真心實意，忙說道：「我們開心還來不及呢，謝將軍可不是那麼容易見到的。」

「誰會嫌棄謝將軍打擾。」

七八舌，紛紛打趣。

說真的，好看的男人誰都喜歡。

還有那白書生，模樣也是一等一的好，十分賞心悅目。

「多謝各位包涵了。」許清宜笑著。

「謝將軍真好啊，竟然會一聲不吭地過來參加夫人的局，我們家的男人可從來不會。」有人嘆道。

「我家的也不會，我也是新婚呢。」一位年輕的貴說。

不會是正常的，像謝韞之這樣的才不正常，許清宜心想。

眾人有說有笑，一起往山莊那邊走去。

四五個男人們已經走在前面了。

「對了，謝夫人。」旁邊的一位貴小聲問：「那位白書生，是哪家的公子？」

許清宜這個紅娘，暫時也不知道沈舉人和公主之間有事，聞言便心思活絡起來，忙笑著回道：「那是我府上孩子們的西席，名沈知節，有舉人功名在，也參加今年的春闈，十分有把握。」

都是人，對方一聽就知道許清宜在舉薦這位沈舉人，笑著追問：「幾歲了，家世如何啊？」

又到了這個重要的環節。

許清宜知道，沈知節的短板就在家世，可也沒辦法，如實地說：「二十三四，出寒門。」

對方聞言，果然嘆了口氣：「可惜了，樣樣都是頂好的，就是這家世低了點。」

明知是這個結果，許清宜倒也不失，笑笑對著貴說道：「出不是自己能選的，不過沈舉人才貌兼備，等揭榜那日吧，會越來越好的。」

貴心想，任他再上榜，也只是寒門新科進士，跟底蘊深厚的公侯貴族還是沒法比的，不過還是頷首祝願道：「希他金榜題名。」

旁邊的熙寧公主擰眉，豈會聽不出那位貴的敷衍，不過也無可指摘，對方好像是閣老兒媳，祖上三代都是高。

自然看不起一個無權無勢的寒門士子。

許清宜也是這麼想的，所以心態很好，橫豎沈舉人是真的不愁找媳婦。

「表嫂。」熙寧公主湊了過來，挽住許清宜的手臂：「你就這麼看好那位沈舉人？」

許清宜點點頭，笑著與熙寧公主閑聊：「沈舉人很好的，才學人品俱佳，還孝順，我覺得他以後會有大出息。」

這樣？熙寧公主聽了神。

表嫂都說好的男人，那定然是個好的，看來也不必再費勁考察了，與表嫂打聽更快捷。

「對了，您還記得上次給您做坎肩的那位沈夫人嗎？正是沈舉人的母親。」許清宜順道。

熙寧公主明顯愣了，許清宜不說，還真沒聯想起來，原來自己早就見過沈知節的家人。

隨即就生出了嘆，世間兜兜轉轉，有些東西是註定的。

就像表哥和表嫂的緣分，一開始明明是弟媳與大伯，最後卻生生湊了夫妻。

「原來如此。」熙寧公主神如常，點點頭笑道：「表嫂看好的人，定然差不了。」

說話間，就到了山莊。

中午是分案而食，許清宜和謝韞之是夫妻，二人自然就分到了一起，不過中間還坐著一個珩哥兒，著爹娘的投喂。

老二看了多有點羨慕。

要是娘早點嫁給爹就好了，最好在他進侯府的那一年嫁過來。

有謝韞之『作陪』的這頓午宴，賓主盡歡，在座的貴們回去以後，可以閑談很久了。

熙寧公主也沒有哄騙自己的表外甥，踏青結束后回到公主府，便立刻派人給禛哥兒送了一份厚的見面禮過來。

厚的程度著實嚇到許清宜了，就嘆了一句：「你表姑對你真偏啊，這見面禮送的，比你大哥和弟弟都厚。」

禛哥兒看見這麼多也很開心，早就笑得見牙不見眼了，他是個藏不住事的，看周圍沒人，就和許清宜道：「娘，這不是見面禮，這是封口費。」

「哦？」許清宜奇道：「什麼封口費？」

禛哥兒道：「表姑不讓說，不過我可以跟您說，您不要告訴別人。」

有聽？許清宜忙不迭地點頭：「你說，我肯定不會告訴別人。」

「好。」禛哥兒眼睛轉了一圈，小聲道：「昨天在河邊，我見到了公主表姑和沈舉人談話，原來他們元宵節就認識了，而且公主表姑喜歡沈舉人，還說沈舉人考了一甲就做家的婿。」

許清宜聽到這裏，面震驚。

熙寧公主放下了謝韞之後，竟然看上了沈舉人，瞧著意思是要霸王上弓不？

禛哥兒又道：「沈舉人也喜歡公主表姑，只是好像不知道公主表姑的份，直到我出現才知道，然後就難過得要哭出來了，直到公主表姑安他才好起來。」

嗯，兩相悅就好。

然後許清宜無奈地看了老二一眼，怪不得能收到巨額的封口費，原來是個壞人好事的不速之客。

「你表姑以前喜歡你爹，人盡皆知，沈舉人乍聽心上人是公主殿下，當然想哭。等你以後長大了遇到這種況，你就知道了。」許清宜道。

這個局面也是很意外的，熙寧公主竟然和沈舉人看對眼了，不過很贊同啊，是件好事。

兩個都是知知底的人，湊在一起絕不可能越過越差，而且在本朝當駙馬，也不會影響仕途，甚至還能走彎路。

沈知節本來就是言，簡單說就是個噴子，專門揪別人的錯。

這條賽道沒有過的後臺，許清宜還真想勸他改行算了。

自古言得罪人多，沒幾個有好下場的。

如今沈知節背靠公主，倒是多了一道保命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