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3章兩起謠言

師生二人說開后，淋漓暢快地談論了許多朝堂上的事，不知不覺就日落西山了。

「對了老師。」臨哥兒想起來道：「我爹娘想補辦婚宴，要挑個好日子，您可以幫忙挑一個嗎？」

吳寂容立刻笑起來道：「可以啊，現在就看。」

臨哥兒他爹娘那樁離奇的婚事，他也是有所耳聞的，現在竟然打算補辦婚宴，看來謝將軍夫婦的很好啊。

「多謝老師。」臨哥兒道。

只見吳寂容口中念念有詞，認真一番掐算，然後在紙上給學生寫了一個日子和時辰。

臨哥兒又道了一聲謝，隨後起告辭。

其實命理風水方面的知識，謝韞之這個大將軍也有所涉獵，因為排兵佈陣都用得上，只是挑親用的喜日子……

他是真的不在行。

如今拿到臨哥兒老師給挑的日子，也瞧不出哪裏特別，不過相信對方就是了。

「爹，老師希我認祖歸宗，拿回勇國公府的繼承權，您覺得如何？」臨哥兒準備離開，但想起爹對他們娘倆的怨念，就有意地改變了有事只跟娘商量的習慣，也和爹說說。

謝韞之一聽，就知道吳寂容的心思與佈局了，對方顯然是要拉臨哥兒局，當下便皺起眉頭，因為臨哥兒在他眼中還是個孩子，不應該摻和這些。

然而話到邊又及時醒悟過來，父母看孩子總是長不大的，自己不應該總被框在父親這個角去替臨哥兒考慮問題。

這一點應該學習孩子們的娘，跟孩子們做朋友。

「你自己又是怎麼想的？」謝韞之看著臨哥兒說道：「我當然不希失去你這個孩子，不過我相信，就算你認祖歸宗，也是為了大局著想，而非想離開我和你娘，還有弟弟們。」

臨哥兒：「……」

怪了，爹今話怎麼一子娘的風味呢？

讓他險些都快忘了爹以前的樣子。

但顯然，還是現在的爹更可，讓人尊敬的同時，了以往的畏懼。

「您說的沒錯。」臨哥兒點點頭：「都是為了大局罷了，權宜之計，如果我們不這樣做，就會留下很多患。」

「吳先生跟你說了？」若是謝韞之沒覺錯，臨哥兒以前應該是抗拒的。

臨哥兒道：「是老師提起的，不過我自己也是這麼想，因為我看現在的世子夫人不順眼，欺負娘。」

謝韞之：「……」

好吧，原來臨哥兒奪權的力這麼單純。

早上嫉妒兒子，現在有點嫉妒妻子呢，什麼時候孩子們也能這樣為他著想。

不多時，許清宜也知道了臨哥兒的打算，從私人上出發，倒真是捨不得臨哥兒去當別人家的孩子，所以愣了好長一段時間。

長到不說一個字，臨哥兒都看得出來的不舍。

「娘，又不是真的去他家吃飯睡覺，只是掛個名號。」臨哥兒道，才發現原來自己在娘的心目中這麼重要，重要到娘的聰明勁兒都發揮不出來了：「兩家就住在隔壁，我繼續在將軍府待著，他們還能不願意嗎？」

那倒也是，但凡臨哥兒肯認祖歸宗，勇國公夫婦就該樂瘋了，又怎麼會計較這些細枝末節的小問題。

見娘的臉緩過來了，臨哥兒又道：「正好還可以把針對您的人下去，一舉多得。」

這說的是許亭筠吧？許清宜好笑，看來臨哥兒對許亭筠的怨念很大啊。

那當然了，臨哥兒還在平侯府就經常聽說許亭筠欺負娘，現在又親驗被對方算計，算是新仇舊恨一起報。

「什麼？大哥要去別人家了？」禛哥兒明顯只聽了自己想聽的一部分，興發言：「那我以後就是老大了嗎？」

臨哥兒不客氣地敲了一下禛哥兒的頭，無地道：「做夢，你只能當老二。」

禛哥兒捂了捂腦袋，瞬間就老實了：「……」

通常這種況，許清宜和謝韞之都是不管的，因為老二自己欠收拾。

*

金三寶是太子邊人這件事，竟然傳出去了，現在百姓們議論紛紛，大家都覺得案還有探討的餘地。

主要是疑點重重。

第一，為何這麼快斬首金三寶？若是為了平息民憤，理由恐怕有點站不住腳。

第二，金三寶謀害陸世子夫婦的機是什麼？他一個無之人，太子邊的奴才，和陸世子夫婦無冤無仇，說他是兇手未免太牽強。

第三：倒是太子與溫氏二小姐有過一場轟京城的拒親事件，沒準太子表面大度，實則記恨在心？

因此不人認為，這個金三寶只是個替罪羊，真正的兇手另有其人。

而這個其人指的是誰，自然不言而喻。

許清宜聽了消息，立刻就想起那句話，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！

果然啊，若讓人不知，除非己莫為。

皇帝給太子扯的這塊遮布，終究還是遮頭不遮腚，自我安罷了。

若說現在還只是猜測，屆時宣佈太子被廢，又還有多人相信太子與陸襄夫婦案無關。

百姓『謠傳』兇手是太子的消息，也傳到了宮裏，皇帝很生氣：「豈有此理！」

這些人竟敢妄議太子，膽子太大了。

可令皇帝無奈的是，案子的確是太子做的，他也沒有底氣拿百姓們如何，只能另想辦法。

皇帝立刻召見了恭王和謝韞之。

也不是責罵他們，只是商量個辦法，嘆氣道：「朕知道，金三寶的份不是什麼，應該不是你們故意散播的，畢竟你們答應過朕的事，沒有出爾反爾的道理。」

謝韞之和恭王被皇帝審視著，兩人面不改，坦地道：「請陛下明察，此事確實與我等無關。」

半晌。

「好了，朕說了不是責怪你們。」皇帝頓了一下，面容嚴肅地道：「去查查看，究竟是誰在背後推波助瀾？另外，一那些涉及皇家流言蜚語，何統？」

「是。」二人領命，告退。

其實，見過恭王和謝韞之後，皇帝便將他們排除掉，這兩人的品行和誠信，他都是認可的，那麼剩下能做事的就只有肅王了，答案毫無疑問是肅王吧。

按理說，肅王的能力也不錯，如今太子廢了，選肅王登基也無不可，然而皇帝知道，這些年自己拿肅王當太子的磨刀石，肅王對自己早已深惡痛絕。

他又怎麼能選一個痛恨自己的兒子當皇帝？

否則等他百年之後，史書還不定怎麼寫自己，更甚至，可能連皇陵都進不去。

皇帝也有私心，他怕啊。

與金三寶的份一同曝的，還有謝將軍長子和勇國公府的真實關係，人們聽說，謝小案首其實是陸襄夫婦的孩子。

「真的假的？」眾人驚訝無比。

「不過話又說回來，凝淵公子當年也是年名，以文采著稱，若真是父子倆，倒也對得上。」有人分析道。

「太意外了太意外了，這跟金三寶替主頂罪一樣玄乎，不知道哪個是真哪個假。」有人已經迷糊了。

「不是我說，這個節骨眼散播這種消息，有沒有可能是轉移焦點？」有人懷疑道。

「沒準兩個都是真的呢？反推一下，假如謝小案首真的是陸襄夫婦的孩子，那……」說話的人出讓大家意會的眼神。

「我倒是希後者是真的，那樣凝淵公子就有后了，虎父無犬子啊。」親凝淵公子的人說道。

從謝將軍手裏搶孩子，想想就有些刺激。

臨哥兒世的消息，是許清宜趁放出去的，主要想試探一下人們對這件事的看法。

如果反響是正面的，就等於為臨哥兒認祖歸宗做鋪墊。

屆時名正言順，水到渠。

但如果反響是負面的，就需要看看還有什麼問題需要解決了。

雖說凝淵公子死了十三年，可依然有很多人在神上追隨著這位超塵拔俗的大才子。

他們的意見很重要。

好在，得知臨哥兒可能是凝淵公子的腹子后，這群人可以說是欣喜若狂，替凝淵公子到開心。

因此，坊間充滿讓臨哥兒認祖歸宗的聲音。

這條路鋪得好啊，臨哥兒想了一下就覺得很妙，到娘跟前詢問說：「如果反響不好，您就會先辟個謠，然後再做其他打算是嗎？」

許清宜點點頭：「我預料到反響大概是好的，屆時你就不是奪權，而是眾所歸，也沒有人會說你了陸啟銘。」

站在道德制高點嘛，不給人落一口舌。

有時候就算是名正言順的事，可人們往往就會同弱者，覺得強者搶走了弱者的生存機會。

許清宜可不想讓這樣的局面發生，要讓臨哥兒的回歸，方方面面都毫無破綻。

「沒錯。」臨哥兒微笑著補充了一句：「還要表示不忍相爭，拒絕數次之後，最終才肯進陸家門。」

許清宜還能說什麼呢？給了老大一個大拇指，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