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8章出謀劃策

四下無人，謝韞之上來握了握許清宜的手，不等夫人說什麼，他便又放開了。

許清宜：「……」

這樣冷清著臉一本正經地粘人，真的好嗎？

但是，有點心怎麼回事？

咳，趁著四下無人，許清宜也握了一下謝韞之放在側的手，別說什麼書生有書生的韻味，再有韻味也比不上自家這個好啊。

得到許清宜的回應，面容淡漠的謝將軍便彎著笑了，這次再不鬆開手，而是親地相扣著。

「不知道孩子們在哪兒？」許清宜臉上略微不自在，也是奇了，都相了這麼久，自己還是會偶爾，哎呀。

「聽靜，是在這邊。」謝韞之道，領著夫人前往。

這都能分辯？

許清宜不佩服，閑聊道：「你們習武之人都這麼厲害嗎？禛哥兒也行？」

「他？還要多學幾年。」謝韞之道。

「那也很厲害了。」禛哥兒幾年之後，也才不到弱冠，老母親深自豪。

謝韞之沒有反駁，禛哥兒的天賦確實很好，只不過對方當年胖乎乎的，也不，他愣是沒有看出來禛哥兒有這份天賦。

所幸後來娶了夫人，他的小家庭整個都變得好了起來。

三個孩子果然在這邊，許清宜最先看到了臨哥兒的影，便與謝韞之鬆開了扣的手，低聲輕咳道：「不是不想牽著你，孩子們看見了不好。」

「嗯。」謝韞之側目，應了聲。

「臨哥兒，喊你弟弟們回去用飯了。」許清宜隔著一段距離，高聲吩咐長子。

臨哥兒聽見后，將兩個弟弟喊回來。

爹娘今天到狀元府，不是奔著聯絡來的，他很清楚，所以自覺地承擔起看顧弟弟們的責任。

「娘！」珩哥兒開心地跑過來，他老早就想回去找娘了，但是大哥不讓。

「哇，誰給你做的荷葉斗篷呀？」許清宜好笑地看著他。

珩哥兒拽了拽自己上的斗篷，笑瞇瞇回答：「二哥做的，好看嗎？」

「好看，你二哥手還怪巧的。」許清宜說。

禛哥兒被誇了，歪著角笑，還得意：「是不是要吃飯了？走走走，我扁了。」

是要吃飯了。

「走吧。」許清宜領著他們，一家人前去開席。

接下來，其樂融融地了一頓盛的午宴。

有可能是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裏，兩家人最後一次聚餐了，許清宜心想。

至在新舊更替之前，誰知道這場奪嫡之戰，會持續多久呢？

次日，宮裏。

熙寧公主前來見薛貴妃，與之廢太子一事，以及謝韞之決定擁立恭王一事。

薛貴妃也是震驚不已，繼而冷笑了一聲：「原來如此，難怪皇后最近深居簡出呢，連架子都不跟嬪妃們擺了，原來是太子要廢了，報應不爽。」

熙寧公主疑，聽到皇后倒霉的消息，母妃如此高興，倒像是和皇後有仇的樣子。

可卻未曾聽說過，母妃和皇后之間有過節。

似乎看出兒的疑，薛貴妃吐出一口陳年怨氣：「你不知道也不奇怪，那時你還小，母妃本來懷過一個男胎，拜皇后所賜，沒能生下來，子也傷了。」

這就是薛貴妃如此寵，卻多年來只有熙寧公主一個獨的緣由。

聽見真相，熙寧公主臉上也出了憤怒，好在惡人有惡報，太子一廢，皇后的好日子也即將到頭。

「所以，母妃對於表哥的決定怎麼看？」熙寧公主有些忐忑地問。

和駙馬都已經答應表哥了，若是母妃不肯同意……

「傻姑娘，母妃自然是支持的。」薛貴妃邊帶著明的笑意，分析利弊道：「太子已廢，若肅王上位，哪裏還有你我的好日子？」

又道：「不過陛下不喜肅王，未必是屬他，多半還有其他考慮，但不論如何，總歸沒有你我的立足之地。」

薛貴妃拿了一粒葡萄剝起來：「隨你表哥一起擁立老三就不一樣了，老三眼下也算和你表哥沾親帶故，頭上又沒有母妃，屆時他上位了，說不定我還能撈個太后當一當。」

那時可就真風了。

皇后只怕做夢都沒想到，還有薛貴妃當太后的一天。

聽著母妃語出驚人，熙寧公主趕警惕周圍。

這話是可以在宮裏說的嗎？

「放心，我這宮裏沒有你父皇的人。」薛貴妃泰然若之，在吃人的宮裏待了這麼久，怎麼可能沒有警惕心。

「你去回了你表哥，就說，我要太后之位。若他肯幫忙周旋，我自當鼎力相助。」薛貴妃道。

熙寧公主才知曉，母妃竟是如此野心，笑道：「母妃放心，就算您不開口，我相信表哥也會儘力為您爭取。」

放眼整個後宮，謝韞之除了扶自己的親姨母坐上太后之位，他還能扶誰？

「是這個道理。」薛貴妃吃了一顆葡萄，越想越覺得解氣，手指：「好了，母妃要去睡覺了，你自便。」

「是。」熙寧公主告退。

另一邊，將軍府收到熙寧公主的消息，開始思索兩方決裂的理由。

那必然是一個很有說服力的理由才行，否則難以騙過皇帝的眼睛。

見謝韞之皺眉沉思，已經過了良久，似乎仍未有結果時，許清宜弱弱地道：「將軍，妾有一計……」

謝韞之口而出：「說。」

隨即才反應過來，這裏不是在軍營，給自己獻計的也不是下屬，而是親親夫人，便立刻了語氣：「夫人請講。」

許清宜之所以語氣弱弱的，是因為這個計呢，它雖然有用，卻真的有點毒。

謝韞之恐怕不會採納，甚至公主也可能不會同意。

但真的有用，皇帝必然深信不疑。

醞釀一番過後，許清宜還是大膽地提議：「要不，你和公主表妹單獨見個面，然後讓沈狀元到現場吃醋誤會，大鬧一場？」

果然，謝韞之的眼刀子立刻甩了過來。

滿眼寫著：這都是什麼餿主意？

哪裏餿了，這主意其實好，許清宜著頭皮進言：「有你們長達數年的緋聞做鋪墊，皇帝肯定深信不疑，哎，自古英雄難過人關，沈狀元衝冠一怒為紅，和你掰了也很正常。」

謝韞之：「……」

計謀很好，但是下次不要獻了。

為有婦之夫，他半分都不想和別人傳緋聞，為了宏圖霸業，也不行。

看出這人的抗拒，許清宜反而淡定下來了，反問：「要不你自己說說看，你還有什麼更好的計謀，能讓皇帝完全相信你？」

謝韞之陷沉默。

「將軍，這是奪嫡之戰，不能兒戲。」許清宜分析道：「唯有這個理由，百姓的參與度才最高，有全京城的百姓為你們二人的決裂做背書，沈狀元的名聲才會一下子陷絕境，皇帝肯定會撈他，趁機收服他，他恩戴德。」

謝韞之側頭睨著侃侃而談的許清宜，眼神複雜，妻子聰明，但是太惱人。

他掐過對方小巧的下，用堵住那喋喋不休的發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