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雪漫天飛舞,喜馬拉雅山巔的風雪像是千萬年都不曾停歇,不斷吹著人的眼睛,看不清世俗,只看得見天下寒涼。
噗嗤一聲,一道影從巖壁上滾落,重重砸在山澗之中,渾皸裂如殼,胡子拉碴的滄桑臉龐無奈的笑了笑。
“狗日的先知,力量還真是防不勝防。”
落魄男人呢喃地想要爬起。
忽然頭頂傳來年的聲音。
“你是人?”
落魄男人抬頭,看見一位手持黑劍刃的清秀年,正站在山澗巨石之上,平靜地盯著自己。
男人心頭一驚,他從年的平靜眼眸里到了前所未有的鋒銳。
這種覺,就像是眼睛里藏著兩把劍刃!
“我不是人難道還是詭?”落魄男人勉強起,斷裂的肋骨卻讓他疼得齜牙咧,似笑非笑起來。
“你怎麼會出現在這里?”鄧亞抬眸看向不遠的喜馬拉雅山巔,心有些不解。
自己從可可西里山脈戰場,浴戰殺穿五百公里,抵達這里,已經很久都沒有見過神志清醒的活人。
“被先知趕出來的,它覺得我太廢,不愿意收我。”
落魄男人似乎不愿意跟鄧亞有糾纏,提起自己的屠宰刀,一瘸一拐地轉離開。
見對方如此,鄧亞也懶得出手幫助,在腦袋里回顧了一下喜馬拉雅山脈地形圖后,繼續朝著先知寺廟殺去。
與此同時,基因軍團三萬名戰士,也正在飛速越念青唐古拉山脈,已經邁了喜馬拉雅山脈,頂著漫天飛雪不斷前進。
“全員修改外特征!”
林龍的聲音在所有人的耳麥里響起。
下一秒,所有基因戰士齊刷刷按下左臂上的按鈕。
覆蓋他們全的生科技戰甲,便瞬間變為了雪白。
與喜馬拉雅山脈的大雪環境融為一,徹底化一把形的刺刀。
狂奔在厚重的雪地上,時不時能踩到堅冰冷的巖石,每個基因戰士的心臟都在砰砰直跳,一使命充斥在他們的腦海里。
奔跑,沖鋒,刺殺,斬首,英雄,犧牲,死亡,榮譽......
無數名詞充斥在他們的腦海里。
三萬個狂熱跳的心臟,是秦絕刺向西境雪域最致命的刀。
......
可可西里山脈戰場。
某懸崖峭壁邊緣,十幾個重型機炮手靜靜等候。
聽著遠的主戰場的炮火轟鳴與驚天喊殺聲。
重炮手們有些羨慕。
“服了,上面要咱們守在這破懸崖邊到底有啥用啊!”
重炮手張三憤憤不平地吐槽。
他們已經駐守此懸崖十三小時了。
按道理,他們這些重炮手就應該去主戰場揚名立萬,可現在憋在這里十三小時,每人心里都憋屈,不滿,著急,無奈。
“不知道啊,估計是有人故意為難我們呢。”
“就是,咱們重炮手應該去主戰場的。”
“呆在這里就是白白浪費這些重炮。”
忽然有人提了一:“我師父是指揮部的人,聽他說好像是總參謀部發出的命令,好像是一個張策的小參謀提出要派遣重火力防守懸崖峭壁這些地方......”
“張策?你們聽說過嗎?”
“沒有。”
“靠!”
重炮手張三憤憤不平地起。
“干嘛去?”
“解手!”
然而重炮手張三剛剛解開腰帶,就發現面前的雜草在微微晃。
他腦袋嗡得一聲,連腰帶都顧不得扣上,轉狂奔到自己的重炮面前。
他探出腦袋,瞬間整個人如遭雷擊。
只見在將近九十度垂直的懸崖峭壁上,居然不知何時有無數個【人】在手腳并用地朝他們狂奔而來。
“這里的懸崖可是有九十度啊......”
重炮手張三扯開嗓子大喊一聲:“敵襲!!!”
所有重炮手齊刷刷將槍口對準懸崖邊緣。
幾秒之后,第一只爬山懸崖的【人】出現在他們面前。
雜如枯草的頭發之下,是一張長滿了白羊的臉龐,腥臭的羊互相打結黏在一起,中間是一雙惻惻的無神眼睛,瞳孔渙散著沒有焦距,活沒有靈魂的模樣。
“開火!!!”
嘶吼聲響起的瞬間。
所有重炮噴出蓄勢已久的重型子彈。
一顆顆宛如人手指壯的金黃子彈,迅速在懸崖邊緣形了一道收割生命的火線網。
“我靠!這里那可是九十度懸崖啊!”
彈殼在耳畔廢,重炮手張三不可置信地大喊。
“它們到底是怎麼上來的啊?”
“羚羊都沒它們那麼能爬吧?”
重炮開火的聲音震耳聾,可眼前的畫面更加讓人驚駭。
源源不斷的【人】正在爬上懸崖。
爬山這座絕非碳基生能爬上來的天塹。
其余重炮手們也是無奈又震驚。
“看來總參謀部的那位張策參謀真是神機妙算。”
“服了,這里居然真的會有敵軍來襲。”
“火力不要停!將它們攔截在這里!”
所幸,這里的防線火力足夠,十幾座重炮鎮守,火力充沛到能瞬間秒殺一切爬上懸崖的生。
源源不斷的【人】爬上懸崖,卻又源源不斷地墜落下去。
與此同時,幾乎整個可可西里山脈的懸崖峭壁,都是同樣的景象。
指揮部里,聞風將軍也接到了懸崖駐軍陸陸續續的匯報。
他震驚地看向窗外,呢喃道:“張策,你到底怎麼預判到它們的......”
窗邊,秦絕聽著后的聲音,始終平靜的眼眸也出現了一波。
沒錯了,真的沒錯了。
前世沒有遇見的天才,今生差錯挖掘出來了。
能夠逆轉時看清古今往來,這樣的人才,老天爺還真是舍得讓他誕生。
踏!
秦絕轉走向門外。
“總參謀長,您去哪里?”
“可可西里不用我繼續心了。”
山巔的狂風吹了秦絕的鬢邊長發。
他冷冷看向國門之外的佛國方向。
在所有人都看不見的維度里,他看著佛國方向的天穹之中,懸浮著的七尊可怕到整片天穹都是純黑的詭異虛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