昏黑浩宇，看不清那人的臉。

雖然形極度符合秦絕。

但看不清的臉，讓皇埔大海警覺起來。

為一名老船長。

皇埔大海曾率領大夏海軍南征北戰。

在藍星的茫茫巨海當中，他也聽說，甚至親眼目睹過離奇之事。

譬如，深海當中，在沉的夜晚，他年輕時親耳聽到過優歌聲從甲板外傳來。

那是人的歌聲。

而且憑聲音，就能讓腦海里浮現出歌聲主人的貌容，一定有薄如蟬翼的白輕紗，一顰一笑藏在面紗之后，纖細腰肢，嫣紅朱，極了。

然而當時他的船長卻像是遭遇了劫難一樣，滿臉凝重地下令，整條巡洋艦關閉所有出通道，閉窗戶，嚴所有人離開船艙去往甲班。

年輕時的皇埔大海一臉茫然。

“那是水妖的聲音，它們從海里浮上來，趴在甲板下面，要是有人頭去看，歌聲不會停止，但那個人會被水妖抱住腦袋，拉進深海，葬海底，沒有生還可能。”

“水……水妖？騙小孩的吧……”

“你要是不信，現在就可以出去試試，不過簽了免責條約再出去，不然船上死個海軍還麻煩的。”

“我我……哪有能唱歌的啊！唱的跟悉尼大劇院的歌手一樣……”

“世界很大，很多，這才哪到哪？”

……

回憶片段紛紛擾擾。

副手張盯著皇埔大海。

“船長，我們到底開不開門啊？”

說話間，大屏幕里的秦絕再次敲了敲艙門，沉重的聲音傳遞到了指揮大廳，讓所有人心頭一震。

“調轉攝像頭方向，拍他的臉！”

皇埔大海謹慎道。

艙門的攝像頭緩緩轉。

但不論哪個角度，大屏幕里的秦絕始終低垂著頭顱，拍攝不到正臉，而且也像是有一層霧蓋著，本看不清。

“艦長，總不能一直把總參謀長晾在外面吧？”副手：“要不……我派一艘偵察機出去吧？”

“不行！”

皇埔大海猛的跑到倉庫，拿了一個擴音喇叭，然后在所有人的面面相覷下，又跑到艙門口。

越靠近那扇艙門，他越是莫名心慌。

咚咚！

敲門聲又傳來了。

這可是厚度將近三十公分的戰艦艙門啊！

而且不止一層，總共三層啊！

中間還有消毒補氧通道。

啥樣的力道，才能敲出如此沉重清晰的聲音？

“艦長，您……”

副手急匆匆跑來。

“噓！”

皇埔大海將擴音喇叭在艙門上，深吸一口氣，試探問道：“總參謀長，您能聽見嗎？”

等待，張至極的等待。

皇埔大海腦門冒出冷汗。

“是我，請快點開門……”

回應！

艙門外傳來回應了。

但這聲音聽起來，卻有些奇怪。

聲音的確像是總參謀長的聲音。

但問題是，總參謀長那冰塊格，怎麼會跟自己說“請”？

請快點開門？

皇埔大海瞬間臉沉，再次試探問道：“總參謀長，艙門系統有些故障，您能否等下？”

“可以……”

“喂！你們作快點！什麼？出故障就趕維修啊！難道還需要總參謀長親自教你們？”

皇埔大海扭頭對著空氣怒吼。

“沒辦法？什麼做沒辦法？出發前的培訓都是吃干飯的？”

“行吧行吧，要你們真沒用！”

皇埔大海扭頭，訕笑著說：“總參謀長，艙門系統出故障了，您還記得怎麼修復嗎？畢竟您親自參與設計了所有系統啊……”

無聲。

沒有回應。

皇埔大海的心漸漸沉到了谷底。

“艦長……”副手跑去看了眼監控屏幕，臉蒼白地輕手輕腳走來：“總參謀長……消失了。”

消失了！？

“傳令下去，所有武系統保持隨時開火狀態！同時所有燈系統和信號系統關閉！”

咔咔咔！！

山海號戰艦部，一盞盞明燈相繼關閉，整個戰艦陷黑暗。

再加信息系統關閉。

讓這艘戰艦等同虛無。

“艦長……剛才外面的真不是總參謀長啊？”副手說這話的時候，肚子都在打。

“嗯，艙門有碼，總參謀長知道的。”

“而且總參謀長絕對知道如何修復艙門故障。”

“所以外面的，可能甚至連人都算不上。”

皇埔大海臉前所未有地凝重。

有東西冒充總參謀長！

那就代表，外面不僅有未知東西。

甚至總參謀長都可能死星空了。

“那我們現在怎麼辦？”

“等！”

每一分每一秒，似乎都是煎熬。

皇埔大海和副手兩人臉上冷汗不斷冒出，心的弦繃著，任何出現的靜都會讓他們心驚跳。

三十分鐘。

五十分鐘。

兩小時。

五小時！

就在皇埔大海覺得危機可能解除時，艙門忽然發出綠。

隨著叮的一聲，艙門自緩緩打開。

“誰！”

“會是誰！！”

“艦長……又是總參謀長……”

一名作員看著監控屏幕，抖著回頭說。

皇埔大海咬牙，手向腰間的刀。

轟隆！

艙門被打開，腳步聲緩緩傳來。

最后一道艙門打開，秦絕漫不經心走進。

“你們這是什麼表？”秦絕看著滿臉張的皇埔大海，眸掃了眼他手里的刀，皺眉問道：“想殺我？”

“您是……總參謀長？”

“嗯？出事了？”

秦絕臉頓時狠。

他已經知道獵龍星系有高等智慧生存在，這對山海號是巨大至極的威脅。

“您真是總參謀長？”

“那您知道艙門碼？”

“不知道碼我怎麼進來的？”

“那您知道如何修復艙門故障嗎；”

“艙門故障？”秦絕意識到皇埔大海絕對遇到事了，便毫不猶豫地回答：“按步驟，檢查艙門系統網絡問題，拆開艙門觀察故障原因，如到了必要時刻，可直接更換整個艙門。”

“啊！”

皇埔大海如釋重負，喜極而泣。

“剛才……剛才有個和您穿著形各

方面一模一樣的人出現在外面……”

“一模一樣？去哪了？”

“不知道啊。”副手都快哭出來了：“我們不敢放他進來，總參謀長，你說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麼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