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著歐略帶戲謔的口吻，已經被當畫在牆上的塗雲，怒加。

    先是對歐不尊敬長輩，語言輕佻的憤怒。

    更讓自己覺屈辱的是，自己為長輩竟然被小輩製的毫無還手之力！

    兩者相加，讓塗雲對下方正雙手揣在袖之中的歐觀直線下降。

    但如今自己卻像是案板上的豬，任由下方的歐擺布，塗雲隻能搬出胡雲盯著歐惡狠狠的說道：“你難道不知道胡雲和我什麽關係嗎？”

    聽到塗雲這句話，歐點了點頭，理所當然的開口說道：“這個自然，您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之上第一個讓他到這個世界溫暖的人，墓碑上的字也說明了，我家老頭一直把你當做母親一樣對待！”

    聽到歐承認，塗雲冷笑的譏諷道：“這就是你對待你師父母親的做法？”

    歐看了看塗雲，又看了看低眉順眼的白九尾，隨即笑著開口說道：“我當然敬重我師父的母親，但敬重的不是你們！”

    塗雲惱怒的開口說道：“我便是塗雲！我親手把你師父養大，你在說什麽胡話！”

    歐則眼帶笑意的看著眼前的塗雲說道：“不，你不是，你不過是那位師祖留下的殘念罷了，你是，也是！甚至塗塗也是！”

    “你在說什麽？殘念？這所有的一切都是胡雲為了我重生做的！快點放開我！讓我出去看看胡雲！”塗雲對眼前滿謊話的歐更加的厭惡，這小子竟然顛倒黑白！

    歐卻不急不慢的走到墓碑前，看著上麵胡雲親筆留下的字，笑了一聲，轉懶洋洋的打了一個響指。

    浩瀚的真元便瞬間消失，收回自己的之中，當真元回到丹田中之時，歐臉又一陣慘白。

    不由自主的晃了晃，一手扶在墓碑之上微微了口氣，自己在手到墓碑之時，便已經了解到胡雲的心意，自然對眼前的塗雲並沒有多尊敬。

    歐看著重新獲得自由，甚至再次準備手的塗雲，抬手指了指墓碑旁的大樹輕聲說道：“您還記得這棵大樹嗎？”

    重新獲得自由的塗雲冷不丁的聽到歐這句話，臉上的表微微錯愕，看向大樹之時，莫名覺得有些悉。

    記憶如同閘門放水一般湧出來，小時候的胡雲最喜歡的便是爬上這棵大樹，向著遠眺。

    而自己也怕手無縛之力的他會出什麽意外，所以總是陪在胡雲邊。

    雖然被自己撿到之後，胡雲的記憶恢複了一些，但那時候的胡雲依舊有些懵懂，隻是裏總會蹦出奇怪的話，問一些讓人啼笑皆非的問題。

    比如：為什麽我不是狐貍？

    為什麽大家都住在地下的裏不住在巨大的盒子中？

    為什麽大家能直接飛起來趕路，而不是坐在鐵盒子裏麵？

    石頭為什麽能傳話，而不是用小盒子？

    這裏怎麽沒有小盒子，我怎麽上網？

    仿佛他以前都一直住在盒子裏一般，對生活在大自然之中有著天然的恐懼。

    自己總是不厭其煩的給他解釋這個世界的基本常識。

    一大一小的兩個影總是在這顆大樹之上，一坐便是一整天。

    回憶停止，塗雲冷冷的看著歐開口說道：“你到底知道多胡雲曾經的事？”

    歐搖了搖頭，輕聲說道：“看來您的確想起來了很多事，雖然我不清楚，但請您想一想，最後一次你們二人在這棵樹下時，是在什麽時候。”

    塗雲聽到歐的話，翻遍自己的記憶，卻愕然的發現，自己和胡雲在這棵樹下的時幾乎都是零碎的記憶。

    而翻來覆去也不過是胡雲小時候的模樣。

    歐笑了笑，俯手指點在墳頭之上。

    兩個小人從泥土之中緩緩站起了起來，一溜煙的朝著樹上跑去。

    兩個小泥人坐在樹上，眺著遠方，突然胡雲的聲音響起：

    “您要去什麽地方？”

    悉的聲音讓塗雲呆滯在了原地，無數記憶開始被串聯，最後定格在胡雲那張已經長大人的臉上。

    那張悉的臉上卻滿是忐忑的看著自己，言又止之中，顯得局促不安。

    “您還會回來嗎？”

    “大概會，大概也不會！”

    “若是一去不回，便當真一去不回嗎？”

    “若是一去不回，那便一去不回！”

    胡雲的眼神黯淡了下來，良久之後才輕輕開口說道：“您有什麽願嗎？”

    一素的塗雲看著擔心自己的胡雲，笑的異常的溫，如同看著已經長大的孩子想要回報父母一般，對於子的好意，也樂於接。

    塗雲眼睛笑了彎月輕聲說道：“如果真的可以的話，我想卸下塗雲的重擔，甚至不用背負九尾的姓名，就當一隻小狐貍，無憂無慮的生活在天地之間！”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記憶在這一刻戛然而止，塗雲雙眼通紅之中滿是淚水。

    原來自己說過的每一句話，胡雲一直記在心中。

    如夢般空間之中，天藍草青，還多了一個低聲啜泣的人。

    歐倚著墓碑，看著在自己麵前泣不聲的塗雲，眼中同樣劃過一哀傷。

    自家老頭過的實在是太苦了。

    呆呆傻傻的來到這個世界之上，自己最親近之人卻為了大犧牲，胡雲又自願接過犧牲之人上的重擔，一直負重前行。

    甚至還布局到如今，為的就是讓自己最親近的人能以自己最想要的生活方式活下去！

    塗雲倒在地上，低聲啜泣。

    歐歎了一口氣，都說人是水做的，這句話一點都不假，嗚嗚嚷嚷的哭的讓人心煩！

    手指為刀，把袖給截下來一塊布料，走到塗雲麵前，把手中的布料遞給塗雲。

    塗雲接過布料，哭大花臉的塗雲胡的了臉，原本靈的雙眼變得朦朧，一副笨蛋人的樣子。

    歐看著那雙眼睛輕聲說道：

    “這隻白狐貍在這裏，塗塗也在這裏，您也在這裏，關於您以哪個份回到現實，其實選擇權一直就在您自己手中，不是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