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雲峰的主峰之上，一老一兩個道士正席地而坐。

    老道士口若懸河，無數玄奧道文在兩人之間流轉，對麵的年輕道士聽得如癡如醉，完全沉浸在老道士所講之道的海洋之中。

    頭頂半畝慶雲翻騰，那無數道文不斷湧慶雲之中，每進一枚道文，就會讓原本就玄黃之氣翻騰的慶雲多增加一道韻。

    兩人正是虛子和趙錢孫。

    講道不停的虛子看著沉浸在講道之中的趙錢孫，眼中閃過一讚賞。

    這個半途而來，卻又沒有任何師徒名分的弟子，天分之高，毫不弱於小山峰上的那群怪。

    假以時日，此子必將是這天地之間最閃耀的天縱之一！

    而原本隻是散修的趙錢孫並未進行的係統的修煉。

    在青雲宗的這段時日之中，他就像是一塊海綿一般，不斷的吸收著各種各樣的知識，來者不拒，盡數吸納進自己的認知之中。

    不斷的夯實自己原本有些鬆散的道基。

    雖然修為沒有增長，但趙錢孫卻能夠到自己的實力幾乎一天一個變化。

    對於眼前這位雖然沒有師徒名分，卻願對自己傾囊相授的青雲宗掌教，趙錢孫心中更是說不出的激。

    而口舌原本就圓的趙錢孫，在這些時日中，在青雲宗十二峰各峰行走，憑借著見人說人話，見鬼說鬼話，也在青雲宗之中混了一個臉。

    尤其是問劍峰之上，暫住的大靈山寺的和尚，對自己分外的熱，隻要自己一旦閑暇之時，便會有幾個和尚圍上來，和自己辯論佛道之法。

    同樣是九大聖地之一的大靈山寺，其頂尖佛法自然是這天地之間見的。

    自己在那人間之中，獲得兩位佛家先祖的傳承。

    卻苦於對佛法沒有任何研究，所以除了那次頓悟之外，佛法修煉一直停滯不前。

    而這暫住在問劍峰之上的大和尚們，卻像是瞌睡了在給自己送枕頭一樣，天天圍著自己講論佛法。

    趙錢孫自然全部笑納，甚至在辯論之後，那些大和尚還一副千恩萬謝的表！

    著實讓趙錢孫暗爽不已，除了頭發日益減之外，自己的實力可謂是齊頭並進般的飛速增長。

    大概這就是，變禿了也變強了吧！

    趙錢孫時常這樣安自己。

    虛子停下講道，看著還在悟道法的趙錢孫，默默的為對方護道。

    當趙錢孫吸收完最後一道韻之後，才恍然初醒，收起頭頂的半畝慶雲，朝著虛子微微一拜。

    虛子看著趙錢孫，角出一微笑的開口說道：“今日講道，便是金丹境之道，如今你距離大修士也僅有一線之隔，這金丹之道原本不需要給你所講，但你基不穩，且更是百家之法，切不可忘記夯實自己的道基！”

    趙錢孫心中一驚，自己上有著各種各樣的傳承，這原本就是自己最大的，但眼前的青雲宗掌教卻一眼看出了自己不但有著青雲宗正統傳承，更是佛門傳承。

    不愧是九大聖地之一的青雲宗掌教，也不愧是名為天下第一的絕頂！

    自己在這位麵前，本沒有任何可言！

    趙錢孫眼中的驚慌稍縱即逝，鄭重的對著虛子微微行禮，表示教。

    虛子卻揚了揚手，示意趙錢孫可以離去了，今日講道已經結束。

    趙錢孫站起微微躬，緩步離去。

    看著趙錢孫的影消失在自己眼前，虛子才收回那為人師表的莊重，帶著輕鬆的看向天空，笑著問道：“怎麽？回來了卻躲著不見人？”

    天空之中，頭頂的一塊雲彩之下，慢慢出了踩著靚仔的歐。

    歐從靚仔上跳下來，胡的朝著虛子拱了拱手，隨意的開口說道：“咱倆命裏犯衝，你一講道，咱倆就對著打呼嚕，我不離遠點，難道讓你在他麵前出醜啊！”

    虛子聽到歐的話，臉皮了，這小子回來就掀自己老底，還真是可惡！

    歐卻好奇的看了一眼趙錢孫離開的方向，驚奇的扭過頭看著虛子說道：“老頭，你轉子了？以前怎麽沒看到你教徒弟那麽上心？”

    虛子嗬嗬笑了一聲，慢慢的站起開口說道：“曾經我一直以為，每個人的道都應該自己去找，隻有自己找到了，才算是真正自己的道。”

    說到這裏，虛子臉上帶著一哀傷的開口說道：“但我又忘了，為師長，必然要在苗長大之前，給予充足的營養，和正確的指引，不然苗到底是長參天大樹，還是萎靡不齊的柴火，就會變得不可預知。”

    虛子的聲音有些蒼涼，更有著痛心。

    歐也明白，虛子話中的意思在指向曾經的淩風，淩風變如此模樣和虛子放養方式也有著一定的聯係。

    雖然和胡雲一樣對於弟子都是放養的方式，但胡雲會在合適的時間出手為弟子解。

    但虛子的放養方式，便是真的放養，任由弟子自己材。

    虛子說完，兩人之間沉默了一會，虛子才重新收拾起表，笑著看著歐問道：“為你的那些師弟都鋪好路了？”

    歐沒好氣的看了一眼虛子說道：“還行，差點沒死！”

    虛子笑瞇瞇的開口說道：“你從前總是說，我們做的是錯的，但到了你自己上之時，你還不是和我們選擇了同樣的方式？”

    犧牲自己，全別人。

    這是歐對於胡雲以及虛子都十分鄙夷的事。

    他們正義凜然的犧牲掉自己，然後把大義在下一代的上。

    如同道德綁架般的對下一代好。

    這種方式讓歐覺到作嘔，更是十分的排斥。

    但在虛子眼中，歐卻做了和他們相同的選擇，對於眼前的歐來說是殘酷的，畢竟歐也還是一個孩子。

    “辛苦了，對不起...”虛子了開口說道。

    歐卻搖了搖頭，雙手攏在前，意味深長的看著虛子說道：“是非經過還沒有發生，你怎麽知道，我會按照你們設想的路去走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