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影沿沙灘走一圈,發現梁文鄴醒得比早,甚至可以說沒睡過,而橋本小姐的房間空,正有酒店服務生開窗通風打理。
人梁三公子躺在棕櫚樹下的吊床玩游戲,突然朝說了句:“送走了。”
三個字沒頭沒尾。
“嗯?”不解。
梁文鄴意味不明道:“橋本奈菜,被他讓人送走的,心不好,昨晚撞他槍口上。”
想問問什麼意思,顯然梁文鄴不打算說,只通知人走了。
下一秒,輕輕松松將話題繞開:“奕佳這兩天有沒有聯系你?”
“你慌啊?”黎影反問。
梁文鄴單手搭在腦后:“我慌什麼,我跟其他人在這里都清楚。”
說得坦毫不遮掩,爺是一點不怕正牌伴吃醋。
“你不喜歡奕佳?”又問。
梁文鄴驚訝地張了張,好笑地看著黎影,不明白為什麼問這個問題,仿佛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。
“喜歡?我也不是第一次同小妹妹談,喜歡不喜歡的說不上來,全靠覺。”
黎影面向大海:“是憑什麼樣的覺,伱跟別的姑娘談笑風生時,不怕生氣嗎。”
梁文鄴了下角:“不會生氣。”
似乎不在意對方是否吃醋或者委屈。
黎影認真道:“可能,不你這個人。”
“這樣嗎。”梁文鄴閉了閉眼,清晨的灑下來,舒喟道,“既然跟了我,也不能去別的男人,這是第一條件,其他的,都無所謂了。”
黎影嘆:“爺的心真瀟灑。”
梁文鄴嗬笑了聲:“黎影,誰會喜歡裹著糖的。”
“很多普通人也是這樣,要為生活奔波,沒時間關心。”他反問,“你有嗎。”
“有那時間去想的,都是不缺錢沒煩惱的,可不缺錢的男人在努力越權力的階級門檻,在找門當戶對的姑娘強強聯手,這個門檻你以為很好嗎,世家子弟手里都是資源和人脈,沒人舍得浪費掉。”
說著,他想到許久不見的王瑞,他們這幫人里,第一個老實聽話上岸。
“王瑞的仕途一片騰達,回四九城的路都有人給他鋪好了,劉懷英在芝加哥從頭來過,從來都沒有誰去為一個人,一段停留不前,家里安排好的就走,沒安排的就老實花錢本分做人。”
黎影認真聽,只笑不語。
那意思,奕佳走就走,不挽留,他有資本換下一位,不的好就是瀟灑自在。
說白了,他完全不想談。
梁文鄴看向,意有所指:“你說說,他家是四九城站在階級最頂端的存在,他什麼好東西沒見過,阿諛奉承獻上的真心不要太多,還會輕易嗎,貌更是隨可見,不過是需要。”
“徐家究竟在哪。”黎影詢問,“你去過徐家嗎。”
梁文鄴搖頭:“沒去過,敬西哥邊的朋友沒任何人真正進過徐家,除非家里同徐家好的父輩尚有機會去拜訪,僅此而已。”
那地兒,不里里外外排查隨便能進?
換以前,威風的劉家能進,現在應該是宋家了。
沉默幾分鐘,自然而然終止話題。
梁文鄴問:“吃早餐了?跑出來趕海。”
“出來看看太。”解釋。沒見過太似的,梁文鄴笑著從吊床下來:“走了,奕佳要是找你,替我多說兩句好話,我可沒舍得和分手。”
斐濟島10天,偶爾陪徐敬西出海釣魚,他釣魚,畫畫。
偶爾半夜被梁文鄴喊起來開趴,玩牌,偶爾看見爺們邀請名氣盛大的港臺星來島上唱歌。
黎影站在游艇最邊緣,左右看看,徐敬西今天還是不在游艇,據說和助理在島上安排工作。
梁文鄴是這樣解釋,“別找敬西哥了,一家外資私募的巨頭公司完備案,作為第一大東的他領頭進軍亞洲市場,估計是要布局抄底,價購優質資產證券。”
黎影對此一知半解,臺上的粵語歌悉的旋律響起。
“如果不再害怕做人未晚
始終跟他有著無聯系時差
知不知我背后漫長的空白
他編寫的結局無人可折返
貪心的那段用余生歸還”
看了眼臺上獻唱的頂流歌手,也是近距離接到頂流歌手。
真人漂亮。
火到家喻戶曉的那種,梁文鄴還說上學時就聽的歌長大,粵語歌才有韻味。
沒見他們有多紙醉金迷,沒見他們度假有多開心,頂多是厭煩四九城日復往日的被家里人管控。
離開四九城多一份自由自在。
黎影默默坐在角落畫畫,沒靠近,沒打探,沒去問一句“怎麼你們的伴又換了呢”“怎麼從這位換到那位,喜新厭舊真快”,因為他們只會笑笑不回答,不會給答案。
手里的碳筆下斜,一幅簡單的山水畫卷完。
徐敬西不在,沒人無聊到坐在一旁看畫畫。
就是游艇的角落地方,就在右手邊空的單人沙發。
5天前,徐敬西還坐在邊上一聲不吭看畫畫,盡管他看不懂欣賞不來,甚至無聊到闔眸休憩。
可徐敬西就是會陪發呆,偶爾給剝橙子,剝堅果,剝完還要斥一句:“得你,我指甲干干凈凈,現在都是橙。”
見吃橙子分心,將畫畫丑了,他就笑,一點不憐惜地批評:“哪兒學的,意境還是四不像,真有人肯花幾十萬買?”
把訓哭了,他就心滿意足地勾,的腦袋哄兩句,逗貓逗狗似的玩兒。
不給面子還矯生悶氣,他便來氣。
就一祖宗似的,度假全拿來消遣逗悶子。
隔天,他又被他老子一通電話回四九城,他沒耽擱,連夜安排私人飛機回國,黎影是懵懵上飛機,懵懵落地機場。
一到四九城便被安排分開。
小李接。
徐家的紅旗車接徐敬西回徐家。
看著先行離開的紅旗車,黎影嘆氣:“我們好像一個月不見了,你皮怎麼沒之前白了。”
小李淡聲:“訓練曬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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