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個人住進酒店。

黎影剛掉上的外套和發飾。

那位姐傷心之余還能記得起夜店里發生了一幕，趴在床上托腮冥思苦想：“你當時是不是就摘下寶璣那不勒斯的手表丟出去了，把型號發給我，我找找有沒有貨，送你一塊。”

黎影看著禿禿的手腕：“不知道多錢，當時上沒帶現金，就當小費丟出去了。”

想想，同徐敬西在歐洲的時候，他就是這麼砸錢當小費，隨便有個面生人都會點頭哈腰地過來幫他這樣那樣。

沒去過夜店那種地方，應該也是這樣吧。

李婷一邊吃點心，一邊刷電腦看型號，詢問：“不是自己買的？”

搖頭。

李婷自上而下打量好一會兒，覺得變了，又不知道哪兒變了，目前看著是同以前一樣，干凈單純，不知世故險惡的溫。

“被徐先生照顧得好，80萬的手表說丟就丟了。”

那個牌子有那麼貴嗎，看著低調簡約的呀，黎影沒再接話題，進衛生間洗臉漱口。

李婷看玻璃窗模糊的影：“你今晚住這里嗎，徐先生會不會不同意。”

黎影慢悠悠洗手：“出國了。”

“好吧，他的事，我不問了。”李婷倒回床上，“說了我也不知道。”

的，黎影也不知道太多，背后掌控BTC這個東西的也就那麼幾個人，該說不說，做東家的那是真有錢還不行，得有權。

那幾天李婷被氣得不輕，卻還是表面風平浪靜地進公司結項目盈利的分紅和辭職。

孟修遠氣頭上不肯批辭職信，面都不見。

李婷孤獨坐在辦公室，看著自己親手設計和布置的總裁辦，公司里的任何員工早默認把當老板娘。

看著屜里多出來的幾包兒零食和多啦A夢方出售的親子積木。

以及桌角的屑，柯承印微微垂眸嘆息，出一方巾帕走，扔垃圾桶。

“我可以簽字，阿遠不簽字也沒用，財務特權不是我一個人的。”

李婷看著那點屑的痕跡，輕聲：“我想你見過，為了拿到項目，喝醉在路邊狂吐的是我，沒有一刻停歇過，應酬，合同，投資經理的活兒我做，腳本我干，產品的宣傳圖片渲染和建模我做，機械設計還是我，三年了，從校園走到社會，一同為公司努力，現在離上市就差時間長短的問題了，你們的日子蒸蒸日上了，也不再需要我了，只要有錢隨便請得起比我優秀的建模設計師，不是嗎。”

“留我做什麼，喜歡我像牛馬一樣為他的公司任勞任怨？”

“這半年，我連接電話的時候都在制作腳本，飯都在工位上吃，你不知道嗎？”

柯承印看著的眼睛，看到了無奈和為人做嫁的不甘，可到最后一刻也不肯把這種不甘發泄出來。

問：“作價補償的百分之五份呢。”

他說：“公司立的時候，你并沒出資，這只是崗位酬勞，權早就分好了，關于百分之五份那是孟修遠對你的口頭承諾，不是公司，除非你有合同證明，找我，這兌現不了，是他自己的份該分給你，而不是用公司的。”

李婷扭頭離開：“好，我知道了。”

在停車場等人的黎影早早看見眼眸通紅的婷姐。

又是沒見到孟修遠的一天，已經連續僵持十幾天，對方沒打算出面理，只付20萬元的工作薪酬。李婷打開車門，了下眼淚，暗暗地罵自己：“傻瓜，你活該，連最后一口氣都爭不到。”

…

目送李婷進酒店后，黎影買了瓶酸吸著玩，將車停到花圃路邊，撥通了徐敬西的號碼。

還是對四九城的路不悉，不記得是哪兒。

默了將近一分鐘，那祖宗才接聽，聽到皮椅拉開的靜，聽到一聲‘需要暫停等你嗎徐先生’。

有些抱歉地詢問：“先生在開會嗎。”

徐敬西看了眼面前聚集的百人金融會議，舉著手機起離位，往大門方向走，步伐慵懶緩慢。

“沒那麼重要，簽字就走。”

那也是他的作風，臺上講什麼講什麼，滿意他就玩手機，不滿意他就否決。

黎影了瓣，決定詢問：“如果說，有人口頭答應給我百分之五的權，但是他不僅背叛我，為此還食言了怎麼辦。”

他笑了聲：“百分之五，這點兒打發乞丐？”

黎影小腦瓜子過了一筆數：“算算對方公司目前的市值，百分之五變現值蠻多錢的，就是想爭一口氣。”

他思想和不在同一個層次，“沒錢花了麼。”說著，他勾勾手指頭，讓后的助理湊近點兒，“讓人轉給你。”

黎影連忙解釋：“不是這樣。”

男人一點兒不好奇里試探的問話：“那是什麼樣。”

有事相求，放緩語速，盡可能地將話說得好聽點：“先生可不可以，幫我介紹一位業最頂尖的律師。”

徐敬西停下腳步，眉頭一皺：“你被欺負了？”

“不是欺負我。”黎影解釋，“是我的好朋友委屈了。”

“關我什麼事。”徐敬西冷笑一聲，“對你好了，這就把我當慈善家？”

就知道他人淡泊，就知道他冷漠果斷。

聲音變小了：“好吧，是我不識抬舉了。”

“你何止不識抬舉。”徐敬西冷冷地哼氣音，“張奇聲樣樣為你妥善安排好畫展，是閑得發慌？”

他語氣有點重了，黎影選擇沉默不言，趴在車窗看夜景，一點一點吸溜酸，今夜沒下雪，更冷更干燥。

“不說話？”他離京那麼久，很打電話吵他，算起來，這也才第二次。

還真不說話，徐敬西聽見小姑娘鼻子的聲音，時不時打噴嚏，‘嘁’地一小聲又‘嘁’地一小聲，弱弱的，委屈的。

那弱不能自理的質，保準是風寒凍冒。

“你…”話到邊，黎影還是放棄了，外人的事與他無關，死在他面前估計都嫌晦氣。

溫地說：“您先忙吧，我要開車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