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凌微抬了抬眼,從蘇人的話里得出了一些有用訊息,原來父皇正有心事。穆凌心里清楚,父皇的心思向來不外,圣意難測,眾人只能靠猜,但蘇人卻不同,為父皇的枕邊人總有機會窺之一二,他心里有了主意,若是能從里探聽些消息,倒是有利于他重新扳回一局。
于是,他一改先前冷臉的敷衍態度,轉而變得十足熱絡,“哦?父皇近日在思慮什麼,人能否同我說說,沒準我能出出主意。”
蘇盈盈頓時歡喜,一臉毫無心機的模樣,很快將事代清楚。
“南疆王已然表明了,同僅朝修好的誠心,陛下同樣想有所表示,若想兩國長久善,最好的方式便是兒聯姻。此番,南疆王特意派了公主隨使團過來,恐怕不只是表面意思。所以,陛下慎重考慮后,便想從幾位年齡相仿的皇子中,挑選一位促與宓音公主的姻緣,兩國借此機會,強強聯合,回中原,再無敵手。”
“前不久,陛下特意改路去了河川,面見了宸王,我猜測除了關憂黎民外,陛下也是有意讓宓音與二殿下見上一面。看如今狀況,宸王似乎是最佳人選了,只不過……陛下還是有所猶豫,整日愁思,抉擇不明啊,我想幫陛下分憂,都不知該如何做了。”
蘇盈盈把早已備好的一番話繪聲繪地說完,接著抬頭去看太子的反應,果不其然,此刻穆凌的表凝重,眉頭也微微地蹙起,眼神里更是遮掩不住的警惕。
若南疆真的與僅朝聯姻,那這則婚約就是兩國友好往的紐帶。娶了公主,不僅能為父皇所重視,更重要的是,靠著公主母族的力量,勢必能得到南疆皇族的支持,迎來以后繼位更多的勝算,當真是不小的,穆凌絕不能忍,此等好事落得宸王頭上。
他正思索著,蘇人又趁機補了一句,示以提醒。
“僅朝皇子個個都一表人才,以前我沒來南疆時,便已聽過太子殿下的威名,本來我還想著,公主天活潑不拘束,未來的夫婿若是能像太子殿下這般持重穩,兩人定能廝守,卻不想……進宮后才得知,原來殿下早已與姜姑娘有了婚約,如此,便實在是可惜了。”
這番話,實實在了穆凌的心上。
這些年來,他始終執著于與侯府千金姜嬈的婚約,甚至幾次三番耍弄手段,想將婚事提前,其目的,便是一心想得到侯爺的兵權,只是姜家軍再勇猛無敵也不過三十萬,說到底,侯府的權利相比于南疆王的勢力,確是不足為提了。
他運籌帷幄良久,尚沒有得到姜家軍的實權,宸王他憑什麼輕而易舉就能與南疆公主聯姻,獲得南疆國舉國上下的支持?穆凌咬牙關,他心里不服,更不甘心!
緒強烈波,太子一時之間口而出了一句,“還未婚,最后怎樣,誰又能說得準呢?”
聞言,蘇盈盈淡淡一笑,雖不知道太子這話所指,究竟是宓音公主與宸王殿下,還是他與姜嬈,但此刻唯一能確認的是,太子搖了,面對足夠人的權力,誰又能清醒自持呢。
于是,又為太子燒了一把火,“殿下也知道,宓音公主與我同自是如姐妹,我記得曾與我說過,欣賞殿下的才華,如今我只能嘆息,宓音沒姜姑娘那樣的福分。”
“公主當真如此說過?”穆凌懷疑著問道,“不是對陳指揮使有心思嗎?”
蘇瑩瑩趕道,“公主年紀雖小,好勝心卻重。當年在減水輸給陳指揮使,便一直耿耿于懷至今,可那哪里能算什麼喜歡,最多只不過是小姑娘記了仇罷了,太子殿下怎也分不清什麼是玩笑,什麼是公主暗藏的芳心呢。”
此話,聽得穆凌心有些興,其興的原因,倒不是因為被一子鐘意,讓他得意忘形,而是宓音公主上所代表的南疆皇權,確實到了足夠吸引人的程度。
若真的要在兩方權利之間做出選擇的話,沒有誰會愿意,主放棄更強的那一方。
姜嬈與宓音,們兩個分別代表了侯府的三十萬銳兵和南疆不計其數的善戰水師,穆凌半瞇著眼,腦海里不停反復閃過這兩個名字,他像選擇普通件一般,猶豫不定,思量甚久。
姜嬈得驚人,放眼四國再難尋到如此尤,定下婚約將近一年,他卻連人家一個手指都來不及一,若現在放棄,實在可惜。
可轉而又想,暫時放手也算得上是一步緩兵之計,他不如先娶了南疆公主,為繼位助力,等他將來如愿登上九五之尊的寶座,皇權掌握在手,那時,他再想要姜嬈他的姬,誰又能阻攔?
思及此,穆凌對著蘇人,意有所指地請求道,“人此言,穆凌記在心上了,若有機會,還請人在公主面前為我言幾句。僅朝有意與南疆修好,又何需其他皇子,我為東宮儲君,自是責無旁貸為父皇分憂。況且,我見到公主殿下的第一眼,便覺得爛漫可,一派天真,上更是有我僅朝子所沒有的英氣,我很是喜。”
這些全部在蘇盈盈的意料之中,含蓄地點了點頭,面上不聲,“若真如殿下所言,僅朝同我南疆自是能親上加親了。殿下放心,為了宓音的幸福著想,更為了松解陛下滿心憂愁,我定是會努力促此事的。”
“既如此,我便耐心等人的消息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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