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最近的那宮殿給貴妃,一切都備好,但他照舊住孤的寢殿,不用搬。還有,他是男子,娘娘不合適,稱殿下。”
離皇上住的宮殿最近,那不就是寧華宮嗎?那可是歷代皇后住的地方,雖說蘇棠被封為貴妃,僅次于皇后,是目前后宮中地位最高的,但不一樣就是不一樣的。皇上到底是喜歡貴妃,還是不喜歡?不喜歡的話,為什麼不像以往那般殺死,要給他賜寧華宮,喜歡的話,為什麼不讓他搬進去,賜他統后宮的權力。
而且,一句男子不適合稱為娘娘,可殿下,那是只有皇后,皇太子,諸王才能有的尊稱。
總管實在琢磨不皇上的心思,但可以確定的是,蘇貴妃在皇上心中是有一定地位的。他該想想怎麼討好貴妃了。
安遠侯府。
正值午間小憩,原本躺在榻上睡著的侯府嫡子卻突然渾劇烈一,猛地睜開眼,滿是恐懼,冷汗直流。
伺候的下人聽到靜,連忙跑了進來,擔心問“爺,您怎麼了?”
蘇安景唰的轉頭瞪向他,臉慘白,眼里是濃濃的怨恨和不甘,宛如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,嚇得小廝直發抖,不敢上前,忐忑猜測“莫不是……中邪了?”
小廝正準備跑出去找侯夫人,卻被住,問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。
爺問他,現在是什麼時候。
第31章 暴君(三)
小廝聽到這奇怪的問題,下意識看了眼外頭的太, “快未時了, 爺。”
蘇安景卻不耐煩地怒斥,“我不是問你這個!我問的是年月!”
小廝瑟了下, 小聲答了, 心中更是覺得爺撞上邪祟了,可怕得很。待聽到爺讓他出去時, 他還松了口氣,趕忙跑了。
蘇安景低頭看著自己養尊優的手, 完好無損的,終于確定,自己上了不可思議的好事, 他又活過來了, 回到了十八歲那年。
這是上天對他的垂憐。
他這次要活得更好。
他握了拳頭,臉上滿滿的都是貪婪和野心。
上一輩子, 太醫院的人選中了他, 要他給暴君做藥, 他害怕不愿, 便跑去祖母那邊哭著央求了兩句, 把人換了同一天出生的庶弟蘇棠。
想到庶弟進宮,可能會死無全尸, 他心里自然是有愧的, 但讓他去送死?他當然不要。于是, 他沉默地看著蘇棠被著灌藥迷暈扔進了轎子送走。他在心里想——蘇棠, 你不要怪我,我也不想的,我有母親要照顧,爹也指我出人頭地,原本你在府里就過得跟半個下人似的,不如去宮里爭個機會,真治好了暴君,榮華富貴是不了的,若……若是死了,我也會替你立個冠冢。
他在心里這樣自我釋然之后,轉頭就又跟晉王外出游玩去了。最初結識晉王,是一場意外,這樣的端方君子,英俊溫,讓他霎時心跳就了。從前朝起,斷袖之風就頗為盛行,男子相也不至于為世俗所不容,但王公貴族還是注重香火延續,且都是男子,如何論嫁娶,一切都套了。
但蘇安景徹底淪陷于之中,只想和晉王在一起。在發現晉王對他也有意之后,他歡喜極了,更加不可能讓自己進宮跳火坑。他對未來憧憬萬分,卻怎麼都沒想到,晉王從頭到尾對他就只有利用,為的只是奪皇位,拉攏他們侯府。
被蒙蔽雙眼的他,認為世上無人能比得過晉王,深覺推翻暴君也很應該,是為了天下人好,全然無視了蕭炎登基之后推行的各種利民政策,人雖殘暴,但治國有方。
他們的謀,暴君全都知道,不過是選擇不打草驚蛇,最后把他們一鍋端了。眼見計劃敗,晉王竟把他們侯府推出去吸引暴君的注意,自己帶著十幾個侍衛逃了。
蘇安景徹底心寒,死不瞑目。
上一世,他可是看到了蘇棠如何暴君獨寵,盡榮華富貴的。而這些,本都該是他的,他才是暴君的藥,他才是被暴君放在心尖上的人。
方才問了小廝如今的時間,蘇棠已經進宮了。
蘇安景神經質地啃咬著自己的指甲,面猙獰,森低語,“怎麼就不早幾日,早幾日進宮的就是我了……”
這時,小廝再次進屋,高興地提醒:“爺,晉王來府上找您了!”
以往每次,爺聽到這消息都會十分喜悅,還會給他們賞錢。
但這次,很不一樣。
坐在榻上的爺,一頭長發凌垂落,遮住了大半張臉,沒在黑暗里,過了一會,才冷聲說:“我知道了。”
聽起來一點都不高興不止,還像是很厭惡。
小廝不寒而栗,低著頭上前伺候。
重生一回的蘇安景當然不想和晉王那個卑鄙小人往來,但安遠侯雖是開國勛貴,曾經很威風,但這兩代的子到揮霍,導致債務累累,甚至虧空數十萬兩。若不是蘇安景在外廣好友,又和晉王關系好,多商人結,填補了部分虧空,他爹安遠侯又怎麼會允許他和晉王走得太近。
依他們侯府的目前狀況,若是被家追查,恐怕連爵位都保不住。所以,即便蘇安景現在知道晉王的真面目,也不能貿然和他撕破臉皮,還得虛與委蛇。
蘇棠穿來這里,被送進皇宮,莫名就被封了貴妃,一大堆的宮人專門伺候他,幾乎可以說是來手飯來張口,再一次把咸魚發揮到了極致,要被這奢靡的封建生活腐蝕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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