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安景暢想著自己和蘇棠的位置調換過來,不樂得笑出了聲,那聲音嚇到了來傳話的小廝,抖著聲音說:“……爺,侯爺有事找您,讓您過去。”
蘇安景便斂了表,收拾一番,過去了。
侯爺找他自然是有要事商討。
“爹的意思是,我去宮里看六弟,讓他在皇上那里為我們家說好話謀好?”蘇安景的表有些僵。
侯爺點頭,也擰眉說了他一句:“你弟已經是貴妃了,注意稱呼,要尊稱他為殿下。”
上一輩子,也有這樣的事,爹想讓他去宮里和蘇棠見一面,說家里其實是念著他的,好好道歉,然后說君王寵不長久,家族才會是他真正的依靠。但當時,蘇安景毫不猶豫就拒絕了,他才不要跟庶弟伏低做小,而且他和晉王親著,以后是要做皇后的,為什麼要給一個卑賤的人行禮,蘇棠不配。
但這次重生了,蘇安景當然同意了進宮求見貴妃,因為這是靠近皇上的機會。
侯爺囑咐他見到蘇棠要說什麼,帶上兩千兩銀票還有蘇棠小時候最吃的糕點過去,一定要強調家族是看重他的。
蘇安景聽著爹的話,有些不滿了。一直以來他都是爹娘最看重的,此時爹就一味的只說蘇棠的事,讓他心里不平衡了。以前他是最寵的嫡子,蘇棠只是個下人,現在卻完全反了過來,他需要去討好了貴妃地位高貴的蘇棠。
蘇安景忍不住說:“他是貴妃,宮里那麼多好東西,哪里看得上我們送的,而且兩千兩啊,我們家本來就負債。”
侯爺蹙眉不悅,“安景你怎麼回事,我一直都覺得你聰明懂事,怎麼這時候這麼不知輕重?以前我是懶得管宅之事,都給你娘理了,卻因為嫉妒心過重,為難蘇棠一個孩子,現在他心里肯定怨著我們,我們當然要表明自己的誠意。他在宮里,沒錢怎麼打點宮人更好地獲得皇上的寵?”
蘇安景冷哼:“他那孤僻子,哪里會討好皇上,當初要是我進宮,就不用現在煩著怎麼拉攏蘇棠了,他本就不會真心為我們家好,我去就不一樣了。”
侯爺驚訝又惱怒,差點想自家糊涂的嫡子一掌,“你未來是要繼承我的爵位的,怎麼能以男侍人?!你要丟盡我們蘇家的面嗎?!”
蘇安景說:“這有什麼,不就是為了權勢嗎?我要是做貴妃甚至是皇后,能給家族帶來許多好。”
侯爺黑著臉,一時都不知是該打死這個智障兒子還是塞回娘胎重新生過好。他咬牙說:“當初要死要活不肯進宮,現在倒怪我不讓你去了?反正你別想那些不切實際的事了,他能做到貴妃,換你過去可能早就死了。”
蘇安景不服至極,“為什麼?我哪里不如他了?為什麼他能做到我就不行?”
侯爺卻看著他嘲諷地笑了,“你以為我當初怎麼會看上蘇棠他娘,那容貌說是京城第一人都不為過,蘇棠很好地繼承了那皮相,如果他是子,求親的人早就把我們家門檻都踏爛了,皇上會喜歡他一點都不奇怪。你說,你和蘇棠比,差在哪里?”
雖然侯爺剛才沒真的嫡子的臉,但這話,比扇掌還要狠,簡直就是明晃晃在罵他那麼丑,心里沒點b數?別整天想屁吃,實際一點。
蘇安景氣得眼前發黑,晃了晃,差點暈了過去。
可他爹還恨鐵不鋼說:“堂堂一男兒,竟如此沒有自知之明,我說兩句,臉就這麼差,男子重要的是能力不是長相,你怎麼越活越蠢了?”
攻擊完長相,又攻擊智商,真是一刀刀都準兇狠地在了心臟最疼的位置,把蘇安景捅篩子。如果是別人罵的,他還能懟回去,但偏偏這是親爹,他除了把這口氣咽下去,還能怎樣?
蘇安景心知自己沒資格和爹對抗,被罵這樣了,也只能咬牙低頭,說:“爹教訓的是,我會多注意的。”
于是,侯爺又多說了幾句,讓他進宮多注意些,別不會說話沖撞了貴妃。
蘇安景勉強笑著,點頭說明白。
然后,蘇安景才帶上東西上了轎子,離府向宮門而去。
結果?
他連蘇棠的面都沒見著。
宮人說:“殿下子有些不舒服,不便見人,請世子改日再來。”
蘇安景卻是一點都不信,什麼不舒服,肯定是借口,就是不肯見他而已!這該死的下賤東西!
他眼底閃過一怨毒,但面上卻不能表現出來,還要儒雅地笑著,一臉關切:“我那六弟打小就子弱,家里人都很擔心,可請太醫看了?怎麼說的?”
宮人拱手答:“太醫已經看過,開了補藥,世子不必太過憂心。”
蘇安景便故作松了口氣,托宮人把東西送給蘇棠,還說了兩句家里對蘇棠的關切話,這才不甘心地看著奢華的宮殿,數次回頭慢慢地離開了。
等回了侯府,侯爺問他怎麼這麼快回來,蘇棠怎麼說。
蘇安景煩躁說:“他本連見都不肯見我,能說什麼。”
侯爺大概也料到這點了,就了胡子,“也罷,反正中秋宴也不遠了,總會在宮里見到他,屆時找機會說上兩句。”
蘇安景一聽,心頓時變好了些。他怎麼忘了,還有宮宴,這是接近皇帝的好機會。上輩子,他就只會跟在晉王屁后面,被迷得七葷八素,白白浪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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