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沒有上面的吩咐,下面獄卒會這麼放過他們嗎?
如果有吩咐,是誰吩咐?
謝恒?
如果是謝恒,那他應當是查過是怎麼過來告狀,和柳惜娘一起打架水牢之事,謝恒……或許也知道。
有了這一層關系,若是說是與婉清相,婉清讓來盯李歸玉,那也就說得通了。
這個理由,半真半假,隨便謝恒取證去查,都能圓上。而以昨夜,謝恒對婉清所展現出的愧疚之,或許能討到一條出路。
唯一的問題只有——
若謝恒知道柳惜娘和婉清有過集,謝恒關注過婉清,那麼婉清走之前自撞火盆毀了容貌一事,他知道嗎?
他若知道,他會不會懷疑和婉清……
懷疑什麼?
想到這里,婉清突然清醒,打住了繼續懷疑的念頭。
知道得太多,便總會陷自我審查懷疑,但跳出所掌握的信息,站在外人角度,誰會想到一個大家小姐,這麼短時間能為一個殺了趙語嫣的人?
婉清只是流放之罪,如果沒有做那個預知的夢,誰都不會想到會死在流放路上,婉清沒必要為柳惜娘一個死囚抵罪。
而柳惜娘,與婉清萍水相逢,也沒有必要為了另一個人,將周力全部給。
任何人都無法理解這兩個子的選擇,而且如今“婉清”已死,只要家人沒有被相思子暴,咬死自己是柳惜娘,哪怕是謝恒,也拿沒有辦法。
梳理清思路,婉清平靜下來,握著手中千機,轉頭看向窗外后山方向。
這時候,終于有余力能夠思考昨夜謝恒和李歸玉的對話。
相思子讓去竊聽兩人對話,雖然是抱著探查謝恒立場的想法過去,但是很清楚,謝恒是選擇了李歸玉的。
上一世,他們就是同盟,謝恒一手輔佐李歸玉登上皇位,李歸玉將他千刀萬剮。
聽相思子的語氣,也確認李歸玉手中必定有謝恒需要的東西。
然而昨夜,謝恒卻因為婉清拒絕了李歸玉。
為什麼?
確信,與謝恒過去從未有過集,難道謝恒真的就只是為了一份愧疚,就拒絕了和李歸玉的結盟?
若是如此,那心當真是個心絕佳之人,上一世,他怎麼會與李歸玉合作?
婉清想不明白,但也容不得多想,起洗漱,隨后便聽門外傳來朱雀的聲音:“柳司使,司主召你。”
聽到這話,婉清纏繞千機珠串的作一頓,隨后深吸一口氣,走出門外,打開大門,恭敬道:“是。”
朱雀見從房間出來,沒有多說,上下將一打量,便道:“把千機撤了。”
婉清不敢反駁,立刻將周利撤走,給了朱雀后人。
隨后朱雀便讓使查了周,確認沒帶利后,領著往后山走去。
因為準備好說辭,心中倒是沉定,一路跟著朱雀上山,便來到最初拜見謝恒時的院落。
清晨正好,謝恒坐在長廊上,正低頭審閱著卷宗。
他一素白單,似乎是剛剛起,長發用玉帶半挽,看著極為閑適。
但哪怕是隨意姿態,他周也帶這一種浸潤在骨子里的矜貴,仿佛有一道無形的尺攔在他周,一舉一都用尺度量過,讓人不敢放松半分。
他邊跪著一個青青年,神溫和,正在煮茶,見朱雀帶著婉清進來,青年抬頭笑笑,給謝恒端過一杯茶,溫和道:“朱雀回來了。”
“青崖哥。”
朱雀打了個招呼,隨后朝著謝恒恭敬行禮:“公子,人帶回來了。”
婉清聽他們說著,上前一步,單膝跪下,恭敬道:“屬下見過公子。”
“嗯。”
謝恒應了一聲,聲音淡淡,隨后開門見山,直接道:“解釋。”
婉清沒想到謝恒會這麼直接,竟然是問都不多問,直接斷定昨夜是?
婉清一時有些不敢答話,怕謝恒問的是其他事,自己不打自招,暴太多。
謝恒見沉默,便知想法,抬眼道:“昨夜為何無召上山?”
“屬下,”婉清心跳得有些快,沒有遮掩這種張,只低下頭,咬牙道,“屬下是追著三殿下而來。”
這個答案似乎出乎在場所有人意料,便是謝恒都是一頓。
他抬起眼眸,似是不解,皺眉道:“李歸玉?”
“是。”
婉清如實回答,謝恒挲著茶杯,他盯著,眼睛似乎是能看穿一切的明鏡,冷靜道:“如實說來。”
“卑職人所托,要多加關注李歸玉,故而請人盯住他。昨夜他半夜出行,幫我盯梢之人告知得晚了些,我急急想趕過去時,卻發現他來了監察司。”
“為了追他的行蹤,你就不顧令上了山?”謝恒明白了的意思。
“是。”婉清趕忙解釋,“但屬下無能,山上機關眾多,屬下來得太晚,并未聽到什麼。”
聽到這話,謝恒輕輕“呵”了一聲,婉清聽不出是嘲諷還是些其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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