婉清慌忙跪地,急道:“屬下無能,破壞了公子計劃,請公子責罰!”
“責罰?”謝恒涼涼開口,“你是當罰。”
“卑職領罪。”
婉清沒有聽過謝恒這樣的口吻,謝恒收起袖中劍,轉道:“下山,今夜你來審風雨閣的人。”
婉清一愣,沒明白謝恒的意思。
但立刻起,趕跟上謝恒。
謝恒疾步走下山坡,冷著臉上了馬車,婉清不敢說話,站在馬車外,等著謝恒的吩咐。
不確定是不是看出故意放走相思子,也不明白謝恒今夜到底在試探什麼。
可知道謝恒上一定發生了什麼變故。
是李歸玉說了什麼?
婉清琢磨不定,謝恒坐在馬車里,隔了片刻,謝恒喚了一聲:“柳惜娘。”
婉清回頭,便見馬車里拋出一個玉瓶,婉清下意識接住,就聽謝恒道:“吃了。”
婉清垂眸看向玉瓶,打開瓶子嗅了嗅,確認是一些療傷的藥,立刻道:“謝過公子。”
謝恒沒說話,隔著車簾,婉清也明顯覺對方不悅的緒。
不敢多說,把藥瓶里的藥吃了兩顆,又不敢還回去,便塞回袖。
想來謝恒打賞屬下,應該沒有要回去的,若還回去,謝恒大約不喜。
在馬車門口靜靜等了一會兒,就看朱雀從山上用輕功一路奔來,來到謝恒面前,高興道:“公子,抓了兩個。這次收獲不錯。”
“嗯。”
謝恒應了一聲,隨后道:“回去,連夜審。”
說著,馬車便了起來,朱雀看向婉清,抬手道:“你騎馬保護公子回去吧,我們把人帶回去。”
婉清頷首應下,朱雀轉又回了山里。
婉清騎馬跟上馬車,忍不住看了一眼馬車坐著的謝恒。
車簾忽起忽落,偶爾出公子俊如儔的面容。
謝恒察覺看他,冷眼掃過去,婉清趕忙收回眼神,心中惦念著方才謝恒那一劍。
忍不住有些擔心相思子,怕相思子還沒把家人還來,先被謝恒一劍劈死了。
就剛才那一劍,不需要再多看,也清楚知道,謝恒絕對不到保護。
不知道謝恒到底怎麼看待剛才的事,心中揣揣。
跟著謝恒馬車慢慢悠悠回到監察司時,已經是半夜,前院還在鬧著什麼,大約是張逸然還在和玄山掰扯人販子的事。
謝恒領著下了地牢,讓人點了燈,兩人一進去,便見朱雀和青崖已經提前等在那里。
地牢中,三個殺手被綁在刑架上,他們都被兩個木架子撐著,不能咬合,口水滴答流下來,人被鐵索綁得死死的,又怕又怒盯著他們。
婉清聞著刑訊室中的腥味,心中微凜,謝恒仿佛見怪不怪,坐到正前方太師椅子上,抬手撐額,有些疲倦看著前方三人。
“公子到了,”青崖走上前來,溫和道,“這是這些人的資料,以及留在監察司的卷宗,我讓人開始手?”
“惜娘。”
謝恒突然開口,所有人都是一愣,婉清抬眸,就見謝恒轉眼看過來,平靜道:“刑訊學了嗎?”
刑訊和當大夫時學的東西,有那麼些相似。
只是那時候是為了救人。
直覺要做什麼,但知道現下謝恒已經在懷疑,垂下眼眸,冷靜道:“學過。”
“你們退下吧。”
謝恒抬手,屏退眾人。
朱雀看了一眼周遭,明白謝恒是要讓婉清手,他忍不住瞄了一眼婉清,小心翼翼道:“那個,公子,柳司使才剛進來,要不我……”
“退下。”
謝恒冷眼掃去,朱雀立刻低頭:“好的公子。”
說完,朱雀便跟著大家一起離開。
房間里只剩下謝恒和婉清兩人,以及三個殺手。
謝恒撐著額頭,平靜道:“審吧。第一個問題,風雨閣的老巢在哪里?第二個問題,風雨閣左使如今在哪里?第三個問題,相思子在哪里?第四個問題,相思子安排在監察司的殺手是誰?第五個問題,相思子打算做什麼?其余有任何線索,都可以說。說,可以好好活。不說,”謝恒抬眸,“可以讓活,但不如死。”
聽到這話,三個殺手都不說話,似乎是視死如歸。
謝恒垂眸看向攤開的卷宗,指了最邊上的一個,同婉清道:“開始。”
婉清深吸一口氣,走到刑邊上。
上刑,通常先從不會造長久傷害的刑開始。婉清猶豫片刻,從旁邊拿起鞭子,謝恒聽到聲音,沒有抬頭,便知拿了什麼,淡道:“用針。”
婉清作一頓,謝恒提醒:“風雨閣的殺手都專門訓練過,一般的刑罰本沒用,不用浪費時間。”
婉清聞言,恭敬道:“是。”
說著,抓了一把鋼針,走到最邊上的人面前。
對方閉上眼睛,婉清抓住對方一手指,冷靜將鋼針放到對方指甲間。
針下著的是的,針抵著的指甲有些,帶著阻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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