婉清瞳孔急，謝恒平靜看著對方，繼續道：“柳惜娘是張九然嗎?”

對方搖頭，沙啞道：“我不知道。”

謝恒聽他的話，點點頭，似乎是接了他的回答。

他半蹲在地上，地面上都是，謝恒一手搭在膝頭，一手握著利刃，臉上染，抬眸看向婉清：“惜娘，你知道嗎?柳惜娘，是不是張九然?”

他這麼問，婉清反而平靜下來。

終于知道李歸玉和謝恒說了什麼。

方才朱雀來報，他們在山上只抓了兩個人，這里卻有三個，也就是有一個，不是抓的。

那大概率，就是李歸玉給的。

這就是謝恒為什麼突然問該相信誰，突然和提起張九然，突然要確認說風雨閣來埋伏必定有人埋伏，突然轉變了態度，答應將給李歸玉，同李歸玉合作。

愣愣看著謝恒，謝恒站起來，走到面前，染的手拂過的面頰，繞著的椅子，平靜道：“你偽裝得很好，很好很好，完全不像一個殺手，我一生看過無數人，卻從來沒有一個人，能像你一樣，從、細節、語言，徹徹底底偽裝，你甚至把自己裝得像個揚州閨秀，連給人上刑的反應都裝得這麼真實。就是這麼完偽裝，讓我很多次懷疑你是殺手，卻都不敢確定，因為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百出、心存善念的殺手。但如果你是張九然——”

謝恒停在側，垂眸看：“我就明白了。”

聽到這話，婉清抬眼，平靜道：“為什麼?”

“因為當初，秦師弟，也是這麼同我說的。”

百出、心存善念。

到的確是張九然和秦玨的相識。

婉清垂下眼眸，忍不住輕聲一笑。謝恒抬起的下頜，看他，他彎下腰，冰冷注視著的眼睛，莫名有幾分惱意：“柳惜娘，我其實懷疑過你是張九然，但我不敢信。我很憾這消息是由別人幫我確認。騙過一個又一個男人，”謝恒靠近，盯著，“我是第幾個?”

婉清沒有理會的質問，坦回視他：“我不是張九然。”

謝恒不可置信：“你到現在還騙我?”

“我可以對天起誓，”婉清抬手，直直盯著謝恒，“我、不、是、張九然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：

【小劇場·1】

謝恒：“好啊，完啊，你剛騙完我師弟又來騙我，張九然，你這個騙子。”

婉清：“我不是張九然。”

謝恒：“哈，你還想騙?你一開始，拼命靠近九霜，聽到我秦玨就跑，就是怕秦玨發現你吧?”

婉清：“……誤會”

謝恒：“你還裝得像個揚州閨秀，就是為了不讓秦玨發現你，搞個和之前截然不同的格是吧?”

婉清：“……我真的是揚州閨秀。”

謝恒：“你的力，是故意搞那種樣子，讓我塑骨，要不是我塑骨完跟著朱雀們跑得快，你就要趁我力損耗殺我了吧?”

婉清：“……我沒這麼厲害。”

謝恒：“我這輩子沒被人拿刀架過脖子，你是第一個，你還不夠厲害?張九然，我和我師弟恨你一輩子。”

婉清：“我發誓，我真的，不是張九然……”

【小劇場·2】

張九然：“其實，我人不夠聰明，在本文武力值也不算非常頂尖。”

婉清：“一開始的時候，我也是只菜。”

張九然：“但沒關系，因為我們太菜，他們就無法降維到我們的層次，完全想不到我們的思路。”

婉清：“他們這群算計來算計去的人，不會想到有個孩子，可以為了就另一個只相識十幾天的孩子的人生，犧牲余生一切。”

張九然：“他們這群太聰明的人，也不會想到，有一個孩子，愿意為了另一個孩子，改頭換面。”

婉清：“換臉那時候，我希張九然能離開風雨閣，自由自在活著。婉清的份如果能讓活得好，就太好了。”

張九然：“換臉那時候，我希婉清能用我的份，大仇得報，人生圓滿。柳惜娘的份如果能讓活得好，就太好了。”

婉清：“他們想不到會有這種人。”

柳惜娘&婉清：“只要我們一起加油，就可以拳打死老師傅。加油!”

第四十章

◎婉清是個大夫，你算什麼東西?◎

說得過于坦，沒有半點回避膽怯，仿佛是真的。

謝恒盯著，過去他總是會被這種真誠欺騙，但現下，他得到了人證，也的確證明了試圖伏擊。

如果真的只是柳惜娘，一個鹽販，怎麼會如此深厚力，長得如此迅速，又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和風雨閣聯系，在今夜嘗試刺殺?

為什麼會從進監察司開始對謝恒興趣，為什麼要聽他和李歸玉的對話?

為了李歸玉?

他一個字都不信。

雖然去揚州查的人還沒回來，但是說一個混跡江湖多年的鹽販，為了一個認識不久的姑娘甘愿冒死監視三皇子、還上山聽他說話，這是什麼圣人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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