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觀瀾會跟他走。

但面之下那個人呢?

婉清不愿多想，今日這個人，說隨私奔必定是玩笑話，但他應當是知道要做什麼的。

所以想得如此周到，連金珠都帶了三袋。

憑借這點，就已很是激。

笑了笑，溫和道：“回去吧。”

崔恒沒說話，過了片刻后，他似乎是遲疑著，走上前來，從袖中取出一個短笛。

“上次同你置氣，把那短笛弄壞了，我重新賠你一支。”

他說著，將短笛遞給婉清，溫和道：“下一次，我一定來。”

婉清聽著這話，便知他是說昨夜之事。

突然覺得心滿了起來，其實不在意，但是他愿意對，亦很開心。

抬眼看他，鄭重道：“放心，這次我不會把笛子送人了。”

這話讓崔恒愕然，片刻后，他似是想了想，點頭道：“得姑娘此諾，在下放心不。若姑娘愿意，”他出手，明亮的眼里滿是笑意，“容在下抱您回去?”

婉清明白他是不想讓傷勢因為奔波加劇，也沒有多說，只垂眸張手，輕輕應了一聲：“嗯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：

【小劇場】

崔恒：“談真費錢。”

第43章

◎為公子所用，或為所殺◎

如來時一樣，崔恒抱著一路回到監察司。

他匿得極好，將放回床上躺下時，監察司都沒發現有人進出過。

繃了許久，將家人徹底送走，婉清終于放松下來。

雖然沒有如預期那樣，由自己一個人送家里人最后一程，被迫帶上了崔恒，但只讓家里人隨水而下，自己也不知道家里人去向，還叮囑他們定居后改名，日后，若他們不主找，大約也找不到他們，除非崔恒有心從現在開始監視，不然，崔恒日后也很難找到他們。

人力有盡，做到這里，也做不了更多了。

到寧愿去相信，崔恒此時此刻，不至于做出派人追蹤監視家人之事。

婉清沒有心力再多想其他，同崔恒喝了粥，又喝了藥，隨后崔恒坐在床邊，溫和道：“你好好休息，等到下午陛下或許會召見你。還有什麼其他需要我做的嗎?”

婉清抿抿，其實想求他不要將今日之事出去，但又覺自己已經麻煩他太多。

崔恒見不語，便知的心思，思考著道：“今日之事我不會說，今日你見之人我也不會管，你放心。”

“你不問問我是誰嗎?”

婉清忍不住抓了被子，崔恒看得作，遲疑道：“若你不說會舒服些，那我便不問。”

“我不是張九然。”

婉清強調，崔恒抬眸：“我知道。”

婉清一愣，疑出聲：“你怎麼知道?”

“昨夜司主說過了。”

崔恒轉眼看向窗外，一院春正好，他輕聲道：“你把母蠱給他，他便知了。秦玨院子里的那個子，是張九然吧?”

沒想到謝恒竟然如此敏銳，婉清心上發，沒有出聲，崔恒見張，便笑了起來，安道：“你不必張，公子不會對做什麼。”

“公子不喜。”婉清搖頭。

崔恒想了想，耐心解釋：“公子不喜，是因為騙了秦玨，雖然秦玨與公子算不上識，但畢竟是他師弟，秦玨生良善，張九然以騙他，手段實屬過分了些。”

“我知道……”

婉清口中發苦。

如何不知道呢?

但這天下誰都可以責怪張九然，張九然恩惠的卻決計不能。

“但如今秦玨既然不計較，還愿意幫著，那想必是有公子不知道的事。”

崔恒看一眼，想到和張九然之間可能發生過的事，聲音不由得放輕幾分道：“他未曾接過張九然，貿然下定論，是他的不是。”

“公子無錯。”婉清搖頭，“他系監察司，當是如此。”

“你不怪他?”

崔恒問得認真，婉清笑起來，輕聲道：“他對我仁至義盡，是我一再騙他，有何可怪?”

“他昨夜差點害死你。”

崔恒強調。

婉清眼不解：“殺我的是李歸玉，與公子何干?”

崔恒一愣，婉清輕笑：“這是我與李歸玉之間的事，本就不該將公子一個外人牽扯局，他做好他的謀算，又為何要救我?”

崔恒說不出話，他不知道為什麼，聽著這話，他心上竟有些難。

他分不清這到底是對一人獨行的憐憫，還是其他。

只覺“外人”二字分外扎眼。

想起昨夜婉清與李歸玉的對峙，他們兩人哪怕是仇人，但是眼中都只有對方，再無其他。

這是他們之間的事，與他沒有半分干系。

明明是個事實，卻有一種陌生的介懷，讓沉默下去，不愿多言。

偏生又有那麼幾分不甘心，不由得道：“若是我呢?”

婉清疑轉頭，崔恒平靜看著：“若昨夜若是我在，你還覺得我是壞人，不在乎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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