婉清被他半推半拉，護著走出大門。

李歸玉靜靜看著那頭也不回的背影，揚起一帶了幾分瘋癲的笑容。

想騙他。

一個贗品，一個監察司專門培養，專門用來刺激他，專門用來尋找他錯的贗品，就想來騙他?

不可能。

他怎麼可能被一個贗品騙過呢?

他的小姐死了，死在嶺南流放長路上，從此干干凈凈，永遠陪在他邊。

不是。

他在黑暗中輕笑出聲，靠到刑訊架上，緩慢閉上眼睛。

想起昨夜子持刀仰頭看向他，那雙和婉清相似至極的眸子眼里全是他的剎那。

他心涌起一憾。

他昨夜該殺了，怎麼就沒能殺了?

他在松開弓弦在想什麼?

好像是想起婉清死訊傳來那一夜。

他刻的牌位，刻得滿手是。

太疼了。

他在北戎時，歷經過無數酷刑折磨。

他的痛覺早就比常人遲鈍許多。

可松開弓弦時，他才意識到，原來他這一生，也會疼怕了。

這個贗品……真像啊。

作者有話要說：

【小劇場】

謝恒：“這一章，繼續在他們兩個人中間爬，我恨!!”

第46章

◎你來，是專門為了救他嗎?◎

婉清由崔恒一路攬著出來，等出了地牢，終于才反應過來，忙道：“抱歉，方才有些失態了。”

崔恒聞言，不著痕跡收手，亦是一笑：“抱歉，方才有些冒犯了。”

婉清疑側仰頭，就見崔恒靜靜看著，月落在他周，他眼神溫明亮，像是高懸于天空的引路明月，安靜指引著：“我怕你走不出來。”

婉清說不出話，安靜看著這個人。

從揚州一路行來，他永遠這麼遙遠又清晰的陪伴在側，在所有慌、茫然、絕境之時，穩穩扶住，引著往前走。

凝著他，突然那麼想向他靠近。

崔恒垂眸看著，心念微，面上不聲，只問：“司使，我送你回去休息吧?”

“好。”

婉清收起目，崔恒上前，將打橫抱起來，提步快速上山。

窩在他的懷里，鼻息被他上冷香充盈，聽著他膛心跳，垂下眼眸，不敢有半點逾越。

突然想為他做點什麼，可不知道能做什麼。

等崔恒送著進房間，將放下，輕聲道：“我去打點一下其他人，方便李歸玉送消息。”

說著便要起，婉清卻是驀地出手，一把握在他脈搏之上。

崔恒瞬間繃，冰冷移眸，看向面前人清秀麗的面容。

婉清靜靜為他診脈，崔恒警惕盯著，月亮烏云，房間一瞬暗了下去，夜中看不太清對方的緒，婉清只覺崔恒靠前幾分，夜風和崔恒的聲音一起繚繞而來，冰冷中帶了幾分輕笑：“司使?”

“你上七蟲七花丹的毒還沒解。”婉清察覺他氣息變化，穩住心神，抬眼解釋，“只是質特殊一直沒有發作，我明日把解藥給你。”

崔恒不說話，月亮從烏云中一點點穿梭出來，慢慢照亮面前子的面容。

神平靜，沒有半點私。

崔恒盯了許久，突然笑起來：“你就是想知道這個?”

“我信不過你的話。”婉清實話實說。

他這人什麼都藏著，尤其是事關他自己份，更是藏得嚴謹。

崔恒聞言沉默下來，婉清收起診脈的手，溫和道：“理完李歸玉的事就好好休息，我明日等你。”

崔恒聽著這聲“等他”，不知為何，心波輕，他直起來，語氣也和幾分：“好。”

“去吧。”

婉清去旁邊清水，崔恒倒也沒多說，行禮離開。

走到門前，婉清突然開口：“崔恒。”

崔恒轉頭，看見婉清坐在暗，平靜出聲：“我婉清。”

崔恒驚詫回頭，他看著坐在夜里的子，許久后，仿佛是第一次知道一般，輕笑開口：“我知道了。”

說著，他笑起來，轉離開。

婉清坐在椅子上，端著茶杯，好久，將杯中清水一飲而盡。

水有些涼，讓人清醒幾分。

其實想再多說一點，再坦白一點。

可是不敢。

只能把崔恒已經知道的事，承認給他。

李歸玉不知道監察司給的信息，崔恒卻清楚。

李歸玉見爹這件事監察司并不知道，給出了多的信息，崔恒不可能不知道。

崔恒卻是一路看著長的。

謝恒不知道的底細他知道，謝恒知道的他也知道。他比誰都了解。

加上今夜失態，以及之前種種，婉清的份，崔恒應該早就發現了。

其實該早點說，可做不到，哪怕這個人是崔恒。

想了許久，站起來，將做了大半的七蟲七花丹的解藥拿出來，完最后一道

之前崔恒給喂解毒，便知道崔恒質特殊，之前他說他不需要，便不強求。

小士：如果覺得不錯，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~拜托啦 (>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