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”

“柳大人。”

一個尖細的聲音打斷張伯反擊之詞，婉清抬眸，便見一個著緋宦服飾的中年人笑著看著。

“咱家是娘娘邊伺候的奴才趙德旺，”中年人笑瞇瞇看著婉清，行了個禮，“見過柳大人。”

聽見趙德旺這個名字，婉清神鄭重幾分。

他說是奴才，但眾人都知道，此人伺候皇后已近二十年，在宮中，是僅次于中府大監楊淳的人。

皇后居然派此人來接李歸玉，可見對李歸玉的重視程度。

心中越發疑，太子如果沒出事，為何對李歸玉如此重視?

可若是出了事，為何一點消息都沒有?

婉清遲疑著向趙德旺行禮：“見過趙公公。”

“三殿下在外多年，府上沒什麼規矩，還柳大人見諒。”趙德旺看了一眼張伯，隨后抬眼看向婉清，懇求道，“太子殿下如今醒來，心系兄長，娘娘得知三殿下與刺殺無關，心中對三殿下十分愧疚，急著想將殿下帶回去，也怕殿下在監察司住得太久，若是因不適應監察司出了什麼事，給監察司惹麻煩。”

趙德旺半勸半威脅，行禮道：“殿下打小弱，還柳大人通融。”

婉清聽著趙德旺的話，頷首道：“監察司一切按照章程來，只要有陛下許可文書，自是不會阻攔。”

“在呢，”趙德旺揮揮手，旁邊小太監便將文書遞了過來，“陛下和娘娘的都有，請司使過目。”

婉清拿了文書，仔細驗過，隨后道：“沒問題，那請公公現下先檢查一下三殿下況，若是有問題，監察司會做出說明。”

“不必了。”

旁邊李歸玉抬眼看向婉清，平靜道：“本殿不計較。”

婉清轉眸看向李歸玉，隨后抬手侍從：“將文書送公子，把三殿下監察司時品帶來，殿下清點后便可離開。”

“多謝柳大人。”

旁邊趙德旺抬手行禮。

婉清沒有多說，李歸玉坐在一旁，瞧著桌面，輕聲道：“張伯，你隨趙公公去清點我的東西，其他人先下去，我同柳司使聊聊。”

聞言，婉清抬眸看了李歸玉一眼，揮了揮手，便讓監察司的人退了下去。

房間里很快只留下婉清和李歸玉，婉清抬眸，直接道：“想說什麼?”

“昨夜柳大人來過?”

李歸玉盯著，似是不太確定昨夜發生的事。

“想做什麼?”

婉清沒有答他，冷聲詢問。

李歸玉看著的臉，也沒有探究的意思，只道：“你把臉毀了，我給你條生路。”

“我的臉，”婉清聞言笑起來，“憑什麼毀了?”

“這張臉是不是你的你心里清楚，”李歸玉端起一旁茶盞，溫和道，“我沒有用贗品懷念故人的興趣，它沒用。”

“是對贗品沒興趣還是對婉清沒興趣?”

婉清有些好奇，李歸玉卻是不答，只道：“若留著，我必殺你。”

這話婉清一聽就笑了。

倒也沒有招惹李歸玉，想了想，只道：“所以昨晚你并沒有將我當婉清?”

“你和完全不同。”

李歸玉說著，站起來。

他走到婉清前，圍繞著，打量著的：“不說，你的力，普通人沒有數十年無法修，就算你天才一點，至也要三至五年。而你的骨……”

說著，他抬手落在婉清肩頭，婉清神微凜，反手將他一擰。

李歸玉手腕一轉從手心劃出，從肩頭拉著一路扯到手肘，婉清拖著用肩將他猛地一甩，李歸玉順著力道翻而下，扣著手腕，抬眼看：“更是絕佳上品，和完全不一樣。你說你是?”

李歸玉湊上前來：“我是念舊，我不是瘋了。”

話音剛落，婉清將手從他手中猛地一掙，隨后“啪”一掌過去，李歸玉一把截住的手腕，冷漠開口：“看在昨夜的面子上，今日我留你這只手。”

婉清不出聲，死死盯著李歸玉。

外面傳來趙德旺的聲音：“三殿下，都準備好了，可以走了。”

李歸玉聞言，也沒多說，一把甩開的手，轉道：“過些時日我讓人來接你，換臉離開監察司，謝恒和我一樣，不是好人。”

聽到這話，婉清心上一。

突然意識到什麼：“三殿下!”

婉清住他，心中有了一個可怕的念頭：“你不會把我當婉清，這件事司主知道嗎?”

聞言，李歸玉輕笑出聲，似是了然。

“我說了，”他提步走出去，“他是和我一樣的人。”

聽到這話，婉清驟然睜大眼睛，突然反應過來什麼。

謝恒不會覺得一個普通司使有足夠李歸玉出手刺殺太子的能力，從一開始，底牌就是這張臉。

用婉清的份，讓李歸玉以為會殺他，從而產生足夠的危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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