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憐說不出話，看著面前青年，神一點點頹敗下去。

過了許久，終于啞聲開口：“你要保證他活著。”

“當然，”李歸玉頷首，“我保證。”

王憐認命閉眼，深吸了一口氣：“他無法生育之事我已經了下來，暫且不會有人發現。你剛回朝堂，基太淺，你先等一些時日，太子手中的權力慢慢移到你手里后，尚文會順勢稱病。”

李歸玉沉默不言，王憐繼續道：“陛下如今對世家很是警惕，尤其是咱們家。所以現下你與王氏最好假裝因當年之事與我不和，親近鄭氏，這樣一來，陛下對你戒心會小很多，鄭平生也會覺得他能拿你，我是你母親，你從我里來，”王憐抬起頭，眼里帶了眼淚，“雖然當年我有對不住你的地方，但，你我永遠才是最親近的，對嗎?”

“是。”李歸玉垂下眼眸，“你我母子，才是最親近之人。”

得了李歸玉允諾，王憐松了口氣，隨后道：“你在監察司沒刑吧?”

“一點小事。”

“柳惜娘了你?”

王憐目落到李歸玉脖頸上的傷口上，皺起眉頭：“上刑了?”

李歸玉沒有說話，王憐見狀，急急展示著對李歸玉的母，怒喝道：“豈有此理，我這就讓人進宮來!”

“是監察司的人，謝恒不會允，為了一個柳惜娘起沖突不值得。”

李歸玉開口，王憐也知是這個道理。

殺柳惜娘容易，但殺了監察司的人，那就是巨大的把柄，沒有必要。

“但，可以要過來。”

李歸玉笑著開口，王憐一頓，抬眸看向李歸玉。

“救了尚文，尚文邊如今也沒什麼保護他的人了，讓尚文去求陛下。”李歸玉說得云淡風輕，“將柳惜娘賜給他，我到東宮來接，隨便找個尸，對外說死了。”

聽到這話，王憐睜大了眼。

他把人帶走，在謊稱柳惜娘死在東宮，到時候帳就算在李尚文頭上，和他沒有半點干系。

“反正是要扔的棋子，”李歸玉歪了歪頭，“不介意多這麼一項小罪吧?弟弟應該愿意的。”

說著，李歸玉似是想起什麼，眼中出幾分冷：“多的人啊。”

王憐說不出話，似是掙扎。

李歸玉平靜看著，疑道：“母后舍不得玷污弟弟的名聲?”

“不……”

王憐強著自己笑起來，輕出聲：“能幫你做點什麼，是他當弟弟應該的，只是現下他傷勢未愈，這件事，至要等他傷好再提才合適吧?”

“母后說得是。”

李歸玉聞言笑起來，頷首行禮：“我等母后消息，我想，如今我在母后心中，應當比弟弟，”李歸玉抬眸強調，“更重要。”

******

從謝恒那里回來，吃過飯后，喝了藥，婉清便覺困頓，好好睡了一覺，等到醒來時，便覺旁似是有人，上有些涼。

婉清下意識回頭，一把握住對方沾著藥膏的指節。

對方抬起眼眸，婉清一愣，隨后才反應過來：“崔恒?”

“該換藥了。”崔恒推開的手，沒有半點狎昵，“方才見你睡著，本來打算不驚擾你的。”

“我……”

婉清這才發現自己趴著，遲疑著趴回床上，讓崔恒給背上傷口上藥，疑道：“我睡這麼死的嗎?”

“你中午喝的藥有安眠的分。”

崔恒解釋，婉清還是覺得奇怪：“也不該……”

“還有房間的熏香，是從西域來的安眠香。”崔恒看了一眼旁邊香爐，“平日沒什麼大礙，和你今日喝的藥一起用，和蒙汗藥無異。”

婉清聞言詫異，的熏香和謝恒庭院中的香完全一樣，謝恒每天都是在用安眠香?

“人殺多了容易睡不好，”崔恒仿佛是知道的想法，笑著看了一眼，“以后大家都一樣。”

聽著這話，婉清指尖輕，崔恒給上好藥，溫和道：“你若不睡了，我帶你去見見白離使，既然回來了，日后就是你師父。”

“那你呢?”

婉清聞言，心上微，抬起眼眸，看向崔恒：“不是說，你來教我……”

“我本就只是來試探你的，不是常態。”

崔恒實話實說，婉清倒也不意外。

就說，崔恒這樣的人，怎麼可能當個影使?

“你如今既然已經待在監察司，就要有自己的師父，自己的影使，未來才能在監察司真正立足。監察司四使，青崖最擅謀略機關，理暗事務;玄山擅長兵法用人，理監察司日常往來際雜事;朱雀武藝最強常出外勤;而白離則最擅長探聽消息和刺殺。你跟著白離，可以學的東西有很多，若愿意提拔你，你在白虎司自有你的天地。”

婉清沒說話，崔恒抬眸：“至于你的影使……”

“我可以不要影使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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