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臉已經被修整好，雖因眼睛尚不能視，雙目覆帶，但依舊可以看出原本的面容。

那是一張五干凈大氣的臉，倒與婉清的致絕截然不同。

手中捧著一杯熱茶，似是在春日溫暖的。

落花隨風飄在頭頂，敏銳知花來之，抬頭轉了過去，朝著花開方向輕嗅。

這一幕寧靜祥和，看得婉清眼熱。

方才擔心突然消失，靜靜看著面前景，只覺得一切都值得。

聽見推門聲，對方看了過來，婉清和崔恒都沒有說話，院中子皺眉，冷聲道：“何人到訪，卻不出聲?”

婉清不知如何開口。

張九然歪了歪頭：“是來看我這瞎子的笑話嗎?”

“惜娘。”

聽到這話，婉清終于開口。

秦玨不在院子里，知道崔恒已經知道自己的份，便大膽開口：“是我，……”

“別說!”

張九然立刻意識到什麼，打斷。

握著茶盞，克制自己手上抖，堅守這這個。

與婉清換的，哪怕到此刻，都在堅守。

許久，才鎮定下來，啞聲道：“惜娘，你還活著。”

“活著。”

婉清走到張九然面前，半蹲下來，抬頭看，著鼻音：“九然姐，我當上監察司使了。”

張九然作一頓，婉清一件一件事告訴：“承蒙你的恩惠，我現在武藝不錯。我殺了趙語嫣，滅了風雨閣，家人也安置好了，過得很好。”

聽著婉清的話，張九然微微垂頭，聽著聲音，仿佛是能看見婉清一般，溫和道：“你怎麼這麼厲害?”

婉清不知道為什麼，覺眼中了水汽。

張九然沒想明白，疑：“你是遇到什麼奇遇，如何用……力的?”

“我塑骨了。”

婉清解釋。

張九然一頓，放下茶盞，抬起手，在婉清上。

的筋脈剛續，骨骼也才長好，手在婉清上，輕輕。

誰也不能想，這竟是過去風雨閣最頂尖的殺手。

過婉清的肩頭，抬手抹上的臉，覺到指尖下的皮，張九然疑：“這張臉?”

“我重新有了一張。”

婉清笑起來：“但和以前的很像。”

“你……”

張九然遲疑著，有很多話想說，但許久，終于只問了一句：“逸然呢?”

“我見到他了，他很好。”

“相思子?”

“死了，”婉清平靜道，“我親手殺的。”

“好。”

張九然點頭，面上也不知是悲是喜，沙啞道：“好。”

“這段時間經過得多的，”婉清笑起來，“我們慢慢說。”

說著，婉清站起來，旁邊崔恒看著，只道：“你可以把接你住所，你們兩個傷患，一起養傷。”

婉清聞言，轉頭看了一眼從長廊走出來的秦玨。

秦玨凝視著張九然的背影，婉清抬眼看崔恒，崔恒點頭。

婉清知道這是秦玨的意思，抬眼看張九然：“九然姐，可以嗎?”

“當然可以。”張九然挑眉，隨后想起來，“不過你要同阿玉說一聲，最近他照顧我頗為上心，幫我多給他些銀子，改日我找點錢還你。”

“好。”

婉清沒多說，扶著張九然起：“我帶你去我那兒，我們好好聊聊。”

婉清說著，扶著張九然走出去。

張九然由婉清領著走在小道上，聽婉清仔細說過這一路。

這一路太長，婉清說了許久。

崔恒送們上山便離開了去，只留兩個姑娘聊天。

兩人聊到黃昏，張九然嘆了口氣，慨道：“你這一路不易，想來你如今武藝是不錯了。”

“這得多謝你。”婉清抿，“都是你把力都給我……”

“我的意思是，你該拿這點好功夫做點正事兒。”

婉清一愣，隨后立刻道：“九然姐說的是，我既然得了一好武藝，就不會白白浪費。日后一定鋤強扶弱……”

“我不是說這個。”張九然立刻打斷，嚴肅道，“我是想問，這里有酒嗎?”

婉清呆住，張九然立刻明白：“沒有是不是?你能搞到嗎?”

“我……”婉清遲疑著，想著崔恒的脾氣，“我現在有傷，不一定……”

“我猜就是。”

張九然抬手拍在肩上，“惜娘啊，你還記得我在牢里同你說的嗎，你得練酒量。”

婉清突然明白張九然的意思了：“你想喝酒?”

“東大街老王家的酒，隔壁張二娘的鹵牛，再到往前走十丈有小家小餛飩。”張九然似是回憶，“你是沒吃過。就這樣，擇日不如撞日，你背我出監察司，咱們趕去一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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