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急。”婉清平靜開口，“我慢慢等。”

“你有數就好。”張九然想了想，隨后又高興起來，搖頭道，“行了，喝酒吧，說這些不開心的。你倒是說說，崔恒你是一點不心啊?”

“你把這碗喝了。”

婉清直接推了一碗清酒，張九然“嘖”一聲，端起酒壇：“我喝這個。你把那碗喝了。”

兩人互相推酒，婉清看張九然喝得豪邁，也不好意思一點不喝。

張九然大口喝，小口小口抿。

以前沒怎麼喝過酒，喝得也是甜甜的果酒，頭一次喝這種烈酒，只覺辣嗓子。

兩人散漫聊天，張九然開始和婉清傳授報仇的經驗。

“這報仇不能盯著，日子也要過的。該吃吃，該喝喝，你是報仇，不是教，不需要修生養。我死了就算了，你既然把我救活了，就算我張九然半個妹妹，我肯定要拉你一把。今晚我幫你搞定那個男人，你聽我的，抱著他就親，說想喝他里的酒，我保證明天開始，他看你眼神都……”

話沒說完，張九然就聽“咚”的一聲，婉清就腦袋嗑在了桌面，再沒起來。

張九然茫然看著，有些疑：“你聽進去沒啊?”

作者有話要說：

【小劇場】

張九然：“你是我的好妹妹，我給你包對象，聽姐姐的，借酒親他!”

第51章

◎桃花釀好甜◎

婉清沒回答，張九然一愣，好半天才反應過來，驚道：“不是，你這點酒量也太淺了吧?”

說著，張九然突然想起來，現在是個瞎的，回去還得靠婉清。

趕索著婉清：“不是，你倒下之前給我點準備，個人啊?咱們怎麼回去啊?”

婉清迷迷糊糊，聽張九然聒噪，從腰間拽下一個短笛，拍在桌面：“吹。”

張九然只聽拍了個東西，索著過去拿，覺是個短笛，了一會兒，遲疑著：“我吹這東西不好吧?這是不是定信啊?而且我不會吹笛子啊?惜娘?你醒醒。”

張九然抬腳踹，婉清被一腳一腳毫不留踹醒，約只聽見說“吹笛”。

頓時來了心氣，一把搶過笛子過來，認真道：“我會吹。”

“我知道你會。”

張九然應聲，婉清拿著笛子，深吹了一口氣。

張九然茫然：“這笛子壞了，它不會響。”

婉清皺眉，踉蹌起，走到長欄邊上，開始一口一口猛吹。

張九然聽見往長欄過去，趕索著起喚：“你別跑啊，那兒危險。”

兩個人一個醉，一個瞎，到長欄邊上，張九然憑欄坐下，想攔著婉清防止意外掉下去。

婉清就站在中間，認真吹笛。

沒吹什麼調子，就一口一口努力吹。

可這笛子就是不出聲。

皺眉不滿，想盡辦法。

謝恒本來在山上批卷宗，聽見這毫無韻律，仿佛是求救一般的吹笛聲，皺起眉頭，趕帶上面，趕了過去。

等他趕到酒館時，就看見一個瞎了的拿著酒壇，撐著腦袋，勸著道：“你那笛子是壞的，吹不響，算了。”

婉清固執搖頭，坐在長欄上，滿臉認真，吸住了氣，一口一口吹得臉都鼓了起來。

謝恒趕上前，一只手捂住自己快炸了的耳朵，一只手去拿笛子。

只是他才一作，婉清立刻截住他，清潤的眼凌厲抬起，看見崔恒那瞬間，一愣。

“崔恒?”

隨后皺起眉頭，立刻將笛子遞了過去，認真道：“崔恒，它是壞的。”

“它沒壞。”崔恒認真解釋，“我能聽見。”

“九然聽不見，”婉清搖頭，堅持道，“它是壞的。”

“它是特制的笛子，張九然沒有力，聽不見。”

然而婉清卻聽不進去，只是搖頭：“它是壞的。”

崔恒沉默。

婉清堅持：“你說它是不是壞的?”

崔恒知道不能和計較，只能道：“是壞的。”

“所以你送一只壞笛子給我。”婉清垂下眼眸，似是傷心，“你的臉是假的，你的聲音是假的，你送我一笛子，也是壞的。”

旁邊張九然聞言，一口酒噴了出來。

崔恒作一頓，咬牙道：“惜娘，我帶你去醒酒。”

說著，崔恒將影衛出來，指了張九然道：“把張姑娘送回去。”

“等等，”張九然抬手，攔住影衛，笑著轉頭看向崔恒，“崔恒?”

崔恒抬眸，想了想，聲音一變，沒有再用秦玨的聲音，只垂眸道：“是。”

這聲線華貴清亮，像是哪家富家公子，格外風流。

“這是你的聲音?”

張九然認真聽著，崔恒實話實說：“不是。”

“哦，”張九然想了想，“你是打算用這個假份面對一輩子?”

崔恒沒出聲，想了想，只道：“我的份，于不合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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