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恒看了一眼離開的方向，便收回目，屈膝靠在柜里，抬起方才過的手指，在線中翻看挲起來。

婉清算著張逸然離開的方向，整理好周，繞道走到張逸然前方，剛好撞到正在找人的張逸然。

張逸然看見婉清，不由得一愣，隨后忙道：“清清姑娘?”

“張大人?”

婉清好奇回首，疑道：“張大人找我?”

“你……”張逸然看看房間，又看看婉清，隨后舒了口氣，“原來你在這里，方才我去找你，見房門上鎖，里面又無人聲，還擔心出了事。”

“鎖門?”婉清皺起眉頭，隨后笑起來，“或許是出門門閂落下卡住了，這麼晚了，張大人有事嗎?”

“是這樣，”張逸然聞言，冷靜下來，溫和道，“方才在下在姑娘上聞到腥味，怕是姑娘了傷，所以帶了些傷藥過來。還姑娘見諒。”

婉清一愣，沒想到張逸然方才的異樣竟然是聞到了腥味。

他明明聞到了，卻沒當是壞人，還擔心的傷勢?

久違的善意讓有些不知所措，遲疑著手，拿過藥瓶，有些不安道：“大人……不怕我是壞人嗎?”

“你又沒有作惡，我為何要先當你是壞人?”

張逸然疑開口，婉清忍不住抬眼看他。

就見青年神溫和，平靜道：“你一介子，孤在外，已是不易，會來找我，必定是走投無路，若我因你傷疑你，害你走到絕路，豈不是我之過失?你若作惡，等你作惡再說吧。”

“張大人……”婉清握著藥瓶，突然有些灼手，遲疑著道，“你真是好人。”

“你了傷，就多休息吧，我這點俸祿，還是能多養一張的。等好些了，再去尋份差事。”張逸然笑笑，抬手行禮，“我先告辭了。”

“大人好眠。”

婉清送走張逸然，看著青年朗月清風一般的背影，不由得有些恍然。

低頭看了看手中藥瓶，是最普通的傷藥，但是卻讓覺得，極為珍貴。

拿著藥回了房間，就見崔恒正坐在椅子上喝茶，仿佛無事發生。

低頭將張逸然給的藥珍重放到匣子里，崔恒目不轉睛看著，等放好之后，轉過頭來，終于是著火氣道：“你方才是做什麼?”

“上藥啊。”

崔恒答得理所應當目落在放藥的匣子上，似乎什麼都沒發一般抬起一雙笑眼：“不然司使覺得我是在做什麼?”

這話明知故問，有些東西本說不出口。

婉清抿盯著他，過了片刻后，終于道：“以后不準這樣。”

崔恒沒有出聲，笑意收斂起來，過了片刻，他終于是沒忍住：“你在發脾氣?”

婉清冷著臉沒說話。

崔恒抬眸：“為張逸然發我的脾氣?”

這話讓婉清一頓，莫名氣虛了幾分，轉過臉去，卻只道：“我是覺得不妥。”

“什麼不妥?”

崔恒盯著婉清：“我為你上藥不妥，還是在張逸然面前位你上藥不可?”

“崔恒!”

婉清直覺不對，皺起眉頭：“你什麼意思?”

這話讓崔恒沉默下來，兩人在房間里安靜了一會兒，崔恒笑了一聲：“上次拿我笛子送人，這次為他訓我，柳惜娘，我覺得，你我之間朋友之誼，應當不至于連個見了幾面的張逸然都不如吧?”

婉清想起這茬，后知后覺意識到自己的偏頗。

遲疑著解釋：“我不是為他與你生氣，只是我在做正事，不想與你打鬧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

崔恒似也有些煩躁，淡道：“我脾氣壞，你不必管我。”

“你也不是脾氣壞……”

“只是他是張九然親屬這件事你當早告訴我。”崔恒張合著折扇，語氣淡淡。

“我沒刻意瞞你，”婉清解釋，“我從接到任務下山到現在沒有說這些的時機。”

“我不是怪你。”崔恒打斷，抬眸平靜道，“只是想告訴你，若張九然的家人是他，是護著怕不夠。”

婉清一愣，有些疑：“為何?”

崔恒用折扇輕敲著手心：“他是，若張九然是他姐姐，這就是他一生被詬病的污點，他的途走到頭了。威脅張九然，只要暴和張逸然的關系，就是一種威脅。”

“他們說就算嗎?”婉清皺起眉頭，“空口無憑誣陷朝廷命……”

“你又知道他們空口無憑?”

這話出來，婉清愣住。

張逸然的份，是風雨閣一手辦的。

風雨閣的暗閣，專門負責記錄和理部事宜，為了控張九然，他們是一點張逸然的份證明都沒留下嗎?

“不過你不用擔心，”崔恒站起來，“上次在芳菲閣抓到的殺手還在審，只要審出暗閣的位置，我們便過去把暗閣端了，會幫你把張逸然的份清理干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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