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著，婉清轉離開。

回到后山，快速卸下上所有監察司的武，只留下防用的甲，隨后從柜子里將江言給的匕首拿出來。

拿著匕首，靜默看了片刻，將匕首放到腰間。

隨后便轉出門，同竹思打了聲招呼：“我和秦公子上街采買張姑娘的東西，有事讓崔恒找我。”

竹思和四使都認識崔恒，這一點婉清之前便試出來過。

竹思聞言，呆呆點頭。

婉清帶上面紗，一路奔出監察司，到了宮門前開始等候。

等候到下午，婉清才看見一輛素雅的馬車從宮城走出來。

它沒有任何皇家標志，但是這兩馬車周邊都是士兵，馬車離開后，婉清便見明顯是許多練家子悄無聲息跟了上去。

婉清在暗中觀察著周邊，悄悄跟上馬車。

馬車很謹慎，在外繞了幾圈，婉清怕它察覺，干脆提前繞到了去皇陵的必經之路上等著。

帶著面紗，安靜等待。

等到太落山時，天上下起噼里啪啦的陣雨，婉清蹲在山上巨石后方，看著馬車遙遙而來。

馬車來之前，已經有探子先行過來探路，只是婉清埋伏得早，清晰看到先有兩個人來山上了一圈，隨后便等在山上。

靠最近的那個手里拿著弓箭，婉清看了看他手中的弓，又看了看馬車，腦子里猝不及防想起父親在畫冊上的模樣。

爹擅箭。

婉清約想起小時候，曲舒在庭院里教尚春箭。

尚春是個讀書人，但禮樂書數卻是書院必考的項目，尚春其他還好，就是箭不行，曲舒就家里親自教他。

曲舒總是蒙著眼盲，但每次都能命中，他教尚春，箭，重要的是心眼。

估算位置，用腦子去計算箭需要的力，需要的角度，會的影響。

對于刺殺而言，沒有比弓箭更好的東西。

可惜箭法不好。

婉清有些憾。

蹲在石頭上，看著探子先確認好位置，兩個探子各在山的一邊，互相盯著對方的位置，照這個況，只要一出現，就會被發現。

得先解決這兩個照明燈。

婉清思索著，看著馬車越來越近。

天正晚，剛好一陣閃電亮徹天空，對面人下意識去看，婉清抓住機會，從高一躍而下，把挨著自己這邊的弓箭手往石頭后一拖，在雷鳴聲中，直接割破了對方嚨。

隨后趕拿起弓箭，在對面人轉頭看來瞬間，猛地一箭去!

箭矢穿而過，兩個人離去得悄無聲息，婉清帶上對方小帽，埋伏在暗，看著馬車走到下方。

雨勢太大，馬車似是顛簸，李尚文開了窗，正不滿說些什麼。

看著李尚文面容瞬間，婉清覺自己什麼都不想，腦子里只有這個人。

覺自己好像回到小時候，是尚春，曲舒站在后，抬起的胳膊，帶著開弓引箭。

雨水沖刷在的臉上，盯著車窗里滿臉憤怒的人，甚至不需要聽，就猜出他在憤怒什麼。

大雨太大。

地面太。

馬車搖搖晃晃，他們這些廢，怎麼還沒把他送到皇陵?

皇陵那里有他母后準備給他的錦玉食，哪怕他不是太子，他也是皇子。

他怎能此苛待?

想到他可能會說的話。

想到張九然大殿上的。

婉清猛地松開弓弦!

******

大雨磅礴初落時，謝恒剛剛令人整理好風雨閣的文書。

他從室走出來，看見庭院風雨加，他沉默片刻，想起馬車上背對著他睡著的姑娘。

他知道難過。

可張九然之事，他卻也做不了什麼。

他這一生經歷太多生死，想去安一個人，竟也無從開口。

思索片刻后，他想了想，還是換了服，帶上面，思索著往婉清房間走去。

他正想著要如何同婉清解釋下面人不認識崔觀瀾之事，結果一進屋中，就見婉清房間空空如也。

這也就罷了，司使的服折在床上，刀放在刀架上，就連千機……

謝恒看見梳妝臺上的珠串，他心中直覺不妙，立刻轉聲高喚：“竹思!”

竹思小跑著從廚房出來，有些慌忙道：“公子?”

“柳司使呢?”

謝恒皺起眉頭。

竹思眨眨眼：“柳司使說，和秦玨一起去給張姑娘買東西去了。”

和秦玨……

謝恒閉上眼緩了緩。

張九然的采買都是監察司負責，秦玨這時候哪里來的心和去街上買東西?!

還把監察司的東西都留在監察司……

謝恒心中劃過一不祥預，立刻轉回了自己室。

四使正在室中消化風雨閣帶出來的資料，看見謝恒進來，都是一愣。

“白離準備好傷藥和服。玄山給柳惜娘準備一場慶功宴，把所有人召過來，時間定在戌時兩刻。”謝恒著聲音，冷靜安排，“去探聽太子現下在哪里，速來報我。”

聽到這話，在場所有人睜大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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