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崖立刻意識到謝恒的意思，皺起眉頭，只道：“公子，太子已經廢了，殺不殺沒有意義。殺他，只是留把柄。”

“你再多說幾句，連清理現場都來不及。”

謝恒冷眼看過去：“快點!”

聽到這話，眾人不敢耽擱，趕下去安排。

等所有人都離開，謝恒轉走出室，他換上崔恒的服，等待著太子行蹤的消息，站在看漫天大雨漂泊而下，緩緩閉上眼睛。

理智告訴他，這件事他不該管。

刺殺太子，這樣的罪名永遠無法洗清，它只會留在這個人上，在未來若干年，某一刻，被人突然翻出來。

婉清去做這件事，就沒有活下來的打算。

他若管，那是同罪。

可是在他發現做這件事時，他卻沒有半點猶豫。

他總歸是要死的。

他不在意自己上多一個罪名，或是兩個罪名。

他在意的只有一件事——

婉清，怎麼能想著以死相搏呢?

他一手領著走到今日，還有這樣的大好未來。

還有崔恒，怎麼舍得?

可一想，他便意識到。

崔恒而已，沒什麼舍不得。

舍不得的，似乎，只是他。

作者有話要說：

【小劇場】

謝恒的腦子：“不想認我，是因為喜歡崔恒不喜歡我。T T”

婉清的腦子：“他可不能是謝恒那個要挨千刀的啊。”

第58章

◎司使可以嫁人，柳司使可以嗎◎

弓弦極快。

婉清一松手，箭矢破雨而去，直向李尚文。

但距離太遠，箭矢破空之聲立刻引起警覺，有人一箭斬下箭矢，猛地關上車窗，大喝一聲：“警戒!護駕!”

婉清本沒給他們機會，一一箭矢如流星一般接二連三而去，此刻沒辦法中李尚文，只能在馬車上，著李尚文出來!

幾箭斷馬車連著馬的韁繩，李尚文被困在馬車之中，又怕箭不敢出來。

下方人朝著搶攻上來，婉清轉一腳，將旁邊巨石朝著馬車的方向就踹滾下去，隨后引弓拉箭，朝著向搶攻過來的人急而去。

巨石一路滾下，侍衛急急打開車門，一把將李尚文拖了出來，拉著他想跑。

婉清見狀，最后幾箭直接在馬上，隨后拔出李尚文贈的匕首，俯沖而下，抬手抓住沖在最前方的人的頭發，直接割斷嚨，奪刀而下。

幾個起落一路殺到人群，追著李尚文砍殺過去。

周邊有人上前就殺，攔在李尚文前亦殺!

盯著李尚文的臉，覺自己看到的不是李尚文。

是大殿上的。

是張九然仰頸時落在臉上的。

是張九然和在水牢時擊掌一笑。

是主滾進火盆時尖銳的疼。

是那些被踐踏的生命。

是無能為力的尊嚴。

是被人在地上時，仰頭看見、一路往前地……李歸玉。

需要一個宣泄之，去把那些嘲諷和高高在上紛紛碾碎。

那些抑在心中的憤怒和苦痛在這場廝殺中發開來，仿佛是覺不到疼。

刀砍在背上，一刀斬過面前人的脖頸。

長槍過的手臂，抬手一繞，將對方拖行后退后猛地折斷，縱一躍回對方頭顱。

滿眼，像是張九然在大殿濺在眼睛里的未干。

旁人看殺得兇猛，趕圍剿上來，讓小部隊護送著李歸玉趕逃。

然而本沒有人能攔住，搶了長槍橫掃而過，追著李歸玉不放。

一次次圍剿，一次次突圍，李尚文被追得踉踉蹌蹌奔逃將近一里，周邊人殺了個干凈，李尚文看著最后一個被婉清捅到地面，他嚇得慌忙逃跑。

婉清將刀從對方中拔出，抬眼看向正在逃跑的李尚文，抬手一甩，刀便穩穩落在李尚文面前。

李尚文嚇得驚出聲，兩一，就倒在了地上，不敢彈。

婉清平靜朝他走去。

周是傷，但是黑，完全看不出來，拿著李歸玉的匕首，近面前滿眼惶恐的人。

李尚文看走過來，哆嗦著后退：“不……你不要殺我。你要什麼我們好好談，我是太子，我母后是皇后，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。”

“廢太子，也能太子嗎?”

婉清開口，李尚文一愣。

他猛地睜大眼，驚喝出聲：“監察司?!你是監察司的人?!謝恒要殺我?我已經不是太子了他還不放過我?!”

“不是他要殺你。”

婉清果斷否決，半蹲下，平靜看著李尚文：“是我。”

“你?”李尚文不可思議，“你要殺我?為什麼?”

“今日大殿上的信，是你寫的，對嗎?”

李尚文咽了咽口水，他不敢答話，婉清刀刃抵在他脖子上：“是皇后口述，你筆錄，是嗎?”

“不是我干的。”李尚文急促呼吸起來，“我什麼都不知道，我只是幫母后寫點東西，我什麼都不知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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