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信都寫了，你什麼都不知道?”婉清覺得好笑。

李尚文閉上眼睛，怕得哭出聲來：“我知道，可不是我做的!是我母后，是我舅舅，是他們!”

“為什麼?為什麼要陷害秦氏?”

“母后懷疑他們還有崔氏留下的東西。”

聽到這話，婉清作一頓，冷眼抬眸：“什麼東西?”

“我不知道，我也只是聽母親說了一聲。那時候我才十幾歲我真的不知道!你放過我，”李尚文討價還價，“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，你放過我。”

這話讓婉清有一瞬心，想了想，只問：“你認識曲舒嗎?”

李尚文面茫然：“誰?”

“那可惜了，”婉清輕笑一聲，“你知道的，好像沒有價值。”

李尚文呆住，婉清垂下眼眸，問了最后一個問題：“為什麼殺燕三紅?”

“我不是故意的。”李尚文有些憤怒，“是……出來賣……還不肯……”

話沒說完，婉清便聽不下去，手上一，干脆利落割斷他的嚨。

噴在臉上，婉清抬手放在他脖頸，覺他的脈搏徹底停止，才站起來。

今夜大雨，會沖刷的痕跡。

沒帶任何監察司的東西，用的都是從他們手中奪來的武，的武學路子也是胡學的基礎招數，沒什麼特別的傳承。

在原地掃了一圈，看了一眼周，確認沒留下任何東西后，足尖一點，清理著痕跡，急奔離開。

上帶傷，但黑在夜中看不出什麼跡。

接著夜潛監察司，一進去就看熱熱鬧鬧，仿佛是要辦什麼宴席。

不敢多看，悄無聲息奔上后山。

后山只有謝恒和四使居住，今日謝恒應該帶著四使忙于理后續事宜，知道他們有個室，一貫在那里議事，現下大概率不在庭院。

沿著青石板道一路急奔上山，剛到門口，就見謝恒撐著雨傘站在青石臺階盡頭。

他一白黑衫，鶴冠半挽，沉靜如石的眼垂眸看著。

他好似是在等，但婉清不敢想。

張看著謝恒，在袖子里握李歸玉的匕首，故作鎮定道：“公子。”

謝恒平靜看著，只問：“去了哪里?”

“為張姑娘買點東西，結果遇到有人埋伏。”婉清垂下眼眸，半真半假說著。

上傷是瞞不住的，倒不如找個合適的理由。

謝恒不說話，婉清垂眸行禮：“若是無事，屬下先退下療傷。”

謝恒沒有應聲，婉清撐不住和他周旋，大膽提步上前。

周都被雨淋，雨珠順著的發一路垂下。

臉蒼白，上的傷明顯很重。

然而饒是如此，卻沒開口同他請求一個字。

他有些無力。

他也不知道是為什麼，他突然很希能開口讓他幫忙。

崔觀瀾也好。

謝恒也好。

能將的打算，將想做的事，像當年初見時一樣，大大方方說出來。

當年能拼盡全力到他面前，求他討個公道。

可如今……

卻不信任何人，會幫討什麼。

而之所以不信，就是因為，當年他那麼風輕云淡將搏命一求駁回。

他不知道該說是誰錯。

再回頭，再來一百次，那樣的場景，他或許都會同樣讓去嶺南。

可是看一人獨前行，他卻還是覺得后悔。

如果當年他能幫，如果當年他拉一把，此刻，是不是就不會這樣，仿佛是當他不存在一般，一個人搏命去做一切。

他忍不住手，一把握住的手臂。

婉清警惕抬眼，就聽謝恒道：“下午你一直呆在我這里。”

意識到謝恒是在說什麼，婉清睜大眼，謝恒垂著眼眸，沒有看，只道：“戌時兩刻是你的慶功宴，白離在里面等你，你去上藥，等一會兒不要讓人察覺你傷。”

“公子……”

婉清齒輕，謝恒放開手，淡道：“進去療傷。我讓朱雀和玄山去清理后續了。”

聽著這話，婉清沒有作，愣愣看著謝恒。

謝恒抬眸：“走不了?”

“不是。”

婉清這才回神。

謝恒看了一眼自己屋子：“進去。”

聽得命令，腦子完全無法運轉，茫然走回去。

走在路上，有些想不明白。

謝恒知道了?

他知道，為什麼還要幫?

廢太子也是皇子，殺了廢太子，若被查起來，那也是大罪。

謝恒不管，那就是一人的過失。

謝恒管，未來，那就是謝恒的把柄。

他為什麼還要管?

婉清腦子一團麻，呆呆走進房間，就見白離已經等在原地，看見婉清，站起來，溫和道：“快，我看看。”

婉清見到白離，后知后覺心虛起來，低喃開口：“師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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