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皇陵路上，人已經沒了。”

聽到這話，王憐往后一退，抵在梳妝臺上，似是不可置信。

“怎麼會……怎麼會……”

李歸玉皺起眉頭，他盯著王韻之，只問：“誰的手?”

“不知道。”

王韻之看向李歸玉，神間盡是審視：“但看刀痕，是咱們死士的手筆。”

李歸玉直覺不好。

王韻之盯著李歸玉：“三殿下，今夜可過邊死士?”

聽到這話，李歸玉笑了笑，書生氣的臉上帶了幾分嘲弄：“王家的死士我能嗎?”

王韻之作一頓，也沒反駁。

“好了，”李歸玉懶得和磨蹭，冷下臉來，從旁邊取了外，走向殿外，“尸在哪兒?我去看一眼。”

“報信的人在門外。”

王韻之冷著聲：“等你消息，三殿下。”

李歸玉沒有理會，冷著臉走出房門。

其實他知道柳惜娘在上留了追蹤的東西，他引著監察司過去，就是想借著監察司的手趁殺人。

按著他原計劃，他殺了王琴書和柳惜娘，必要時連著王韻之一起殺了，拿到他想拿的東西便撤出來。

這樣一來，神不知鬼不覺，本沒人發現他去過暗閣。而暗閣失去了王琴書，皇后沒有可以用的人，最終剩下的人都要落到他手上。未來皇后能依仗的，也只剩下他。

沒曾想，讓柳惜娘和王韻之跑了。

現下雖然王憐和王韻之沒有證據，但是心中必定已經起疑。

而且，李尚文居然死了……

李歸玉神驟冷。

王憐對李尚文這個兒子和他可不一樣。

有李尚文，王憐無論如何都要考慮李尚文，好好和他合作。

如今李尚文死了，王憐心中對他不滿到了頂峰，他必須找出殺害李尚文的真兇，洗清自己的嫌疑。

不然，王憐到底會做什麼，他都沒有把握。

到底是誰在這時候殺了李尚文這個廢?!

李歸玉皺眉頭，看見跪在門口滿是的信使，冷聲道：“走。”

報信人是太子護衛，他帶傷逃出來，沒有上報朝廷，直接到了坤寧宮。

李歸玉抓著護衛，一路疾行到了現場。

皇后的人尚未上報，現場全是皇后的人看守，李歸玉走過去，就看見地上滿地都是尸。

“對方應當是在一里外的山坡埋伏，”提前趕過來查探況的侍衛紫棠同李歸玉指了方向，“從那個方向來，一路追殺七殿下，侍衛攔截不住，只能被迫應敵，護著七殿下想逃，但最后還是被追上，除了跑回來報信那個，一個沒剩。”

紫棠說著，領著李歸玉來到李尚文尸前，李歸玉半蹲下，查看李尚文的傷口，一面看一面問：“對方多人?”

“一個。”

這話讓李歸玉作一頓。

這次護送太子的人算不上頂尖高手，風雨閣閣暗閣幾乎折了，原本守衛太子的一流高手也在芳菲閣那一夜殺了，現下皇后本拿不出什麼人來護送太子。

但四十多個侍衛，對于普通殺手而言，也算是大手筆。

皇后本來是想，如今太子被廢，殺他也沒什麼用，應當只有一些過去有仇的來尋仇，尋仇之人不會太大干戈，所以想著趁著各方還沒反應過來，今夜趕送到皇陵。

誰知手的人反應竟然這麼快。

一個人來，應當是私仇，強追一里地殺這麼多侍衛，是個一流高手。

他低頭看向李尚文脖頸上的傷口，一面分析，一面手掰開傷口，認認真真觀察，聽著紫棠道：“逃回來的人說，是一個子，蒙著面紗，看不出來模樣。”

子。

這是王氏的匕首沒錯，但是，李尚文的傷口不算平整，那把匕首上應該有一個缺口，缺口的位置……

與他贈給婉清那把無異。

意識到這一點，李歸玉作猛地僵住。

他不可置信看著那個傷口。

不可能……

這把匕首……怎麼可能……

子，匕首。

他的手輕起來。

旁邊紫棠察覺異樣，不由得道：“殿下?”

“殿下?”跟著過來的趙德旺見李歸玉神有異，忙道，“可是有什麼發現?”

這一聲詢問驚醒了李歸玉。

他不能把這件事出去，江楓晚的刀，在這里殺了李尚文，無論他有千百種理由，他都不可能從這件事里撇清。

王憐也好，他的父皇李宗也好，甚至于朝臣，都會對他產生懷疑。

那把刀只要他不說不會有任何人知道。

他不能自己先暴自己。

李歸玉鎮定下來，平靜道：“的確是自家死士的刀，把以前七弟得罪過的人列出一個名單來，尤其是自己族人，挨家挨戶查吧。”

說著，將輕的手收袖中，冷聲道：“本殿累了，先行回去。紫棠，青竹，跟我走。”

沒有理會趙德旺，李歸玉說完便轉往都城方向走去。

他一面走，一面不斷想起那個柳惜娘的人的影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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