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來，是真的，再也見不到張九然。

再也不能同喝酒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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婉清昏昏沉沉睡了一夜，最近都沒有好好睡過，這一覺睡得極沉，第二天醒來時，已經是巳時過，早朝都上完了。

躺在床上緩了一會兒，隨后起，給自己洗漱換藥，便去山下吃了點東西，找白離打聽了一下崔恒的況。

一聽是找崔恒，白離便有些詫異：“他昨夜沒找你?”

“人來了，”婉清實話實說道，“只留了個紙條，便走了。”

聽這話，白離若有所思：“這樣啊……”

“若師父能聯系上他，還請幫我給他遞個消息，”婉清恭敬道，“若有時間，可以找來我，我……有些事同他商議。”

說著，婉清又怕傳話失真，忙強調道：“不是急事。”

一聽這話，白離便笑起來。

“好呀。”

白離聞言笑起來：“我會轉達。”

聽到白離答應，婉清高興行禮，隨后便去了秦玨的院子，想看看況。

等到的時候，發現都是仆人在搬東西。

秦玨站在門口，穿著一孝白，看見婉清，秦玨一愣，婉清解釋道：“我來看看九然和你。”

秦玨聞言，平靜頷首，隨后道：“昨日陛下已經下旨，將秦氏查封的財產解封，我父在東都本有府邸，今日我帶九然回去，為置辦靈堂。”

婉清聽著，心中平靜卻又有些不是滋味，想了想，又問：“之后呢?你們不打算一直留在東都吧?”

“當初是我爹不愿與朝廷沖突，也不想牽連族人，所以由朝廷押走。故而我家中客卿族人都還在，等他們來東都接我，我便同他們回金陵了。”

秦玨耐心回應，婉清點點頭。

看了一眼空靈堂，想起張逸然：“張大人呢?”

“他等一會兒會過來同我一起帶走九然。”

“他打算怎麼同趙姨說?”

“我離開前，會去見一次伯母，”秦玨聲音平靜，“我與九然的婚書，我會給伯母看，之后我會告訴，九然要去西北尋求武學巔峰之境，我同一起過去，不知何時回來，九然怕見會給和張大人招惹災禍，所以不見，讓若是有空寫信。伯母不識字，到時候張大人會給回信的。”

見他們安排好一切，婉清放心下來。

沉默片刻后，婉清終于想起來，告訴他：“太子死了。”

秦玨作一頓，他抬起眼，兩人對視之間，一切已經不需要言語。

許久后，秦玨輕著，沙啞出聲：“謝謝。”

“帶著九然回去，”婉清垂下眼眸，“記得給多供奉些酒水，一直說自己沒喝夠。出了監察司……”

婉清說得異常艱難：“我就不去看了。”

與張九然之間，關聯越，太子之事就約不容易查到。

秦玨明白，他點點頭，隨后道：“那你現下去看看吧。”

婉清抬眸看向小院，小院里人來人往，一座棺木放在中間，那一瞬，好像又看到那日張九然醒來，匆匆趕過來，看見坐在庭院里，神溫曬著的模樣。

眼眶微紅，猶豫片刻，終于還是提步走進屋中。

走到張九然棺槨前，低頭看著棺槨中神平靜的人，看了許久，也不知當說些什麼。

最終只抬手在棺材板上方輕輕拍了拍，就像過去張九然經常做的一樣。

喜歡拍拍別人的手，示意安。

“九然，”沙啞開口，“走好。”

來世再見。

躺在棺材中的人沒有回應，婉清再待不下去，深吸一口氣，轉過頭，同秦玨道別之后，走出了小院。

心有些低沉，靠著理智來到青龍司的任務堂。

任務堂中人來人往，走進大堂，就看到一個巨大的木板，木板上是由上到下，從正三品到正八品，畫了十個橫格，橫格左邊寫著品級，右邊掛著任務木牌。

正八品是監察司最低的品，正三品是最高，級別越高，木牌越。

這是婉清第一次自己來任務堂，從進監察司來，都是一路被著往前走，到第一次主來領任務。

之前崔恒便帶來過，簡單同說過規則。

是什麼品級，就能領相應品級的任務，如果想要越級拿任務木牌，必須是同等級司使沒有人拿、且加急的木牌。

加急的木牌會用紅標注，若是越級兩級以上領任務，任務之后，可以在任務級別之下降一級晉升。

例如領了三品的任務，完后可以晉升到從三品，領了從五品任務，可以晉升到正六品。

若想要晉升到正五品司使，需要一個至從四品的任務。

可此時此刻，看著掛著任務牌的木板，別說從四品加急的任務，五品的任務都不多。

看來想要靠一個任務翻晉升，現下是不太可能，只能靠數量取勝。

算了算時間，從現在四月到六月，需要辦滿兩百個案子，才有晉升的可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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