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間正上方是一座高臺,高臺上放著長案,但并沒有人。
長案左右兩邊下一個臺階分別有四個團,玄山和白離已經跪在團上,等青崖朱雀進去后,四使坐定,房間便關了起來。
“召集各位來,是想商議一樁案子。”
玄山開口,所有人便安靜下來。
婉清茫然站在大殿,隨后就聽玄山道:“方才,崔子然崔司使重傷。”
聽到這話,眾人都是一驚,玄山繼續道:“這是本月第三位出事的司使,此次還算幸運,尚無命之虞,前兩位司使都不幸殞命。而這三位司使原都是東宮案負責人,現下司已無合適人選理此案,今日召集大家,是想問,在座各位,不知可有司使愿意接案?”
這話出來,你看我我看你,但都沒人上前。
半個月不到,連著三位司使出事,這已經不是普通的案子,在座大家都惜命。
婉清看了看周遭,正想說話,就聽玄山又道:“按著司里的規矩,若是有司使因案殉職的未完案件,經過四使評估后,確認為急要案的,接任司使可據案件危險程度提級,死一位司使,提一級,在座沒有人接案嗎?”
“星靈愿接案。”
“柳惜娘愿接案。”
話音剛落,婉清和星靈便同時出聲。
沒想到還有人開口,婉清有些詫異看去,就見星靈隔著人群回看回來。
“出列。”
玄山開口,婉清收回目,和星靈一起站出去。
大殿中間空出的走道,剛好足夠兩人并肩。
玄山拿著紙筆,看了一眼兩人,隨后掃了一圈其他人,又道:“還有人嗎?”
周邊沒有人出聲,玄山等了一會兒,抬眸看向婉清和星靈,想了想,同眾人道:“你們先去干自己的事兒吧,這兩位司使留下。”
說著,大門打開,幾百位司使有序走了出去,沒一會兒,房間里就只留下了婉清和星靈兩人。
四使坐在上翻,玄山敲打著桌面,緩聲道:“之前星靈司使就跟著崔司使辦案了?”
“是。”星靈恭敬道,“此案歷經三位司使,都由我輔佐辦案。”
“經驗富。”玄山思考著,漫聲道,“但你有自保的能力嗎?”
“有。”
“是這兩年監察司比武最強的司使。”旁邊朱雀多了一,“四使之下無敵手,要保護不了自己,也就剩咱們能管這事兒了。”
“這麼好的能力,卻沒有保護好你的上司?”青崖聞言,卻是笑了起來,眸微,“還是他們出事的時候,你剛好不在?”
“自保和保護人不一樣,”星靈答得不卑不,只道,“還請青龍使放心。”
婉清聽著他們問話,心下稍沉,知道不管經驗地位,星靈似乎都比更合適。
然而今日這案子,卻是最好、也可能是唯一的機會。
低頭思考,揣座上四使的想法。
星靈比合適太多,這件事不必言說。
但如果只是看合不合適,方才們便不用留下來,現在將留下,其實還是有機會。
方才青崖的話便是的機會。
三個司使都被刺殺,而星靈為監察司四使之下最強,長被刺,自己卻毫發無傷,可以說是巧合。
但星靈出宮廷,這個巧合加上的份,就有些令人忌憚。
此次李尚文東宮余黨的清理,與宮千萬縷,星靈宮出,就是對最大的顧慮。
星靈有讓人顧慮的地方,但若要拿到這個案子,必須展現出一定的優勢才能讓四使的選擇服眾。
畢竟如果只是從出考慮,這種考慮不能對外人言,必須要給四使一個臺階,給四使一個讓監察司其他人接的、案子給的理由。
現下這個案子,最看重的其實就是武藝,武藝不高,當上案子的主事,隔幾天又被殺了,那就等于白送,所以,想要從星靈手中拿到這個案子,最直接的辦法,莫過于證明比星靈強。
比更強,出更干凈,今日又救出崔子然,這樣一來,接案,便更有說服力。
婉清在腦海中過了一圈,便聽上座玄山詢問:“柳惜娘,這個案子給星靈,你可有異議?”
“有。”
婉清果斷開口。
星靈轉過頭來,就聽婉清認真道:“屬下以為,此案主事,最重要的不是經驗,而是能活著,屬下斗膽,自覺比星靈司使,更合適這個位置。”
“你覺得你功夫比好?”朱雀聽出婉清的話,不由得笑起來,“什麼本事你知道嗎?”
婉清不太清楚,和星靈只在守張逸然那幾日打過道,那幾日一直在蹲守宮里的人,倒的確沒見出過手。只聽方圓說過,是四使之下最強的司使。
“柳司使有如此志向,倒也不錯,”一旁聽著話的青崖點點頭,笑著看向玄山,“按著司里的規矩,有爭執演武臺解決,柳司使這要求也算合理吧?”
玄山聞言不說話,他輕敲著桌面,最終卻是看向星靈,冷靜道:“星靈,你覺得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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