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這也知道?”

“知道呀，”崔恒怪氣，“司使還給人家送白玉簪呢。”

婉清聽著便知他是在監察司里得了的消息。

東都到是監察司的線人，大約也正是知道了消息，才來得及時。

婉清笑著沒搭理他，崔恒見默認，忍不住道：“從司里拿的傳聲笛也是給他的?”

“給他有用。”

婉清說著，便將近日的事仔仔細細同他說了一遍。

從刺殺太子，到自己領了正五品司使的任務，和星靈決斗搶到案子，懷疑監察司里有眼線故意裝作放棄徹查，到今日布局試探眼線。

“現在基本可以確定趙三虎就是眼線，而今夜我沒有抓到林書知，他們肯定以為我沒有拿到抓盧令蟬的證據，也不會不打自招做出什麼藏匿之舉。等明日我申請到批捕令，直接上門抓人。”

婉清說得有些高興，轉頭看向崔恒：“你覺得怎麼樣?”

“好得很。”崔恒眼神溫和，“我不在這些時日，司使越發厲害了。”

婉清聞言，有些不好意思，只道：“我也是跟你學。”

“我可沒教你這些吧?”崔恒疑。

婉清不敢看他，實話實說道：“就……每次我做一個決定，我都想想，如果是崔恒會怎麼做。我的每一個決定，我都會覺得，”婉清聲音小下去，“你在我邊。”

崔恒笑著沒出聲。

婉清說完，也自覺這話似乎有些越界，忙道：“好了珍饈樓到了，不談這些。”

崔恒輕笑一聲，婉清莫名更加赫，低頭加快了步子，進了珍饈樓道：“上房。”

說著，便領著崔恒上了樓。

等坐進包廂，在小二上茶時，掂了掂自己錢袋，隨后轉頭看他，高興道：“我請你吃。”

“好呀。”

崔恒撐著下，懶洋洋報菜：“我要喝梨花白，吃松子魚，芙蓉出水，海天一……”

他上不停，一連串報了一堆菜，婉清張著錢袋，倒也沒停。

崔恒點了一桌菜，每一道都是品，婉清嘗了一口，隨后便高興起來：“果然好吃!”

崔恒頷首：“那當然，都是他們家招牌。”

兩人吃完東西，婉清掌柜進來結賬，結果還沒開口，便聽崔恒直接道：“掛監察司賬上。”

掌柜聞言，毫不猶豫應聲，趕忙便跑了出去。

婉清有些張回頭：“掛……掛監察司不好吧?”

“無妨，玄山會來結賬。”

崔恒站起來，領著婉清往外走：“走，去萬卷閣。”

萬卷閣就在這條街盡頭，兩人走了一會兒，便到了門口。

作為整個大夏最有名氣的書屋，萬卷閣夜里也不關門，反而會在一個房間點燈給學子看書。

兩人走在浩瀚書海，婉清掌了一盞燈，看著滿屋子書，一瞬覺好像回到了過去。

那些與刀劍無關的時日。

兩人各自在各自興趣的書架穿行，挑了幾本孤本醫書，隨后便去找崔恒，就見崔恒站在一個角落，正低頭看什麼。

婉清好奇走過去，疑道：“你在看什麼書?”

“你娘不讓你看的書。”

崔恒翻了一頁，面上帶笑。

這話讓婉清好奇，掌燈走到崔恒邊，低頭一看，看見書頁上的畫面，頓時睜大了眼。

隨后故作鎮定往后退了幾步，含糊道：“你……你怎麼來看這種書。”

崔恒聞言抬眸看，面不改，只道：“房中也是道家修習一種，我過往在山上也看過不。今日得見新本，看看如何?”

“你……”

婉清紅了臉，憋了半天，只道：“我先結賬了。”

說著，匆匆轉，突然又想到什麼，探過頭來，警告道：“你這本我不幫你結!”

聽到這話，崔恒笑出聲來，他合書放到書架，轉跟上。

其實這的確不是什麼正經的道家經書，而是坊間謠傳的《悅經》。

以前他對此類書倒也沒興趣，只是今日鬼使神差，看見了，便取了下來。

倒的確開了眼界。

他慢慢悠悠跟著婉清出門，笑道：“還有什麼想去的?”

婉清沒說話，其實逛到現在，李歸玉埋伏的人應當早就走了。

可崔恒一問，卻有些不舍得提及這些，只道：“你……你知道還有什麼地方好玩兒嗎?”

“知道呀，”崔恒頷首，隨后道，“我帶你去?”

“好。”

婉清點頭，崔恒轉領上前。

崔恒帶去的地方也不遠，就是沿著街，一路給細數每一個攤位，每一棟房子。

帶看皮影戲，給買糖人，同說哪家的鹵煮做了百年，哪家的餃子家傳的手藝。

他會吃，會玩，東都街道上的一切，他都如數家珍。

忍不住抬頭看著他，崔恒帶走到一個面攤子，察覺眼神，回頭看：“看什麼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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