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自然。”謝恒語氣淡淡，“他過來探口風。我已答應他，你的事我不會管。監察司有自己的平衡之道，柳惜娘，”謝恒抬眸，將宮令牌給，“明日，早朝等你。”

婉清看著面前的宮令牌，有這塊令牌，婉清可以隨時宮上朝。

看謝恒模樣，便知謝恒已經預料到明日怕是不能及時趕到宮中。

遲疑片刻，抬手接了令牌，不由得道：“公子……若我進不了宮，當如何?”

明日進不了宮，必定是出了事。

謝恒聞言，倒也沒有不滿，只道：“你不是想當正五品司使嗎?”

“是。”

“此案結束，你升正五品，為白虎司副司主。”

聽到這話，婉清一愣。

“人要揚名立萬，總得有個臺子，”謝恒抬眸看，“這個機會，你賭不賭?”

要不要拿命賭?

婉清聽出謝恒意思，明白過來。

監察司不是不敢得罪那些世家，不是非要走平衡之道，謝恒有無數手段保下，但是，他要給一個舞臺，一道青云梯。

他要讓在絕境中一人攀爬上來，在整個東都揚名立萬。

這是謝恒給的機會。

愿意，就接下，以命相賭。

“為什麼是我?”

婉清疑開口，監察司優秀的司使眾多，譬如星靈、崔子然，為什麼是?

“潑天富貴不是誰都能接住。你活得下來，這才是你的機會。不然，”謝恒轉眸，漫不經心用朱筆在卷宗下落下一個“死”字，淡道，“這只是你的死期。”

“屬下明白了。”

婉清笑起來，恭敬行禮：“屬下必不負公子所。”

“去吧。”謝恒語氣淡淡，渾然不似明日便可能訣別之人。

婉清行禮告退，等走出謝恒房間，抬頭看山艷，垂眸看向自己腰間惜靈，抬手輕輕一彈，笑著走了出去。

下午時，鄭璧月便得知了明日朝堂公審的消息。

得知消息時，鄭璧月正隔著屏風，聽著外面人恭敬陳述。

“與三殿下私已久，三殿下現在不允別人，兩人怕是早就有了首尾。或許正是因此，在琴音盛會故意開罪于您，現下又私下接您二妹，明顯不懷好意，還小姐小心。”

鄭璧月聽著對方的話，神平靜。

一刻鐘前，正在路上買東西，便被面前這人住，對方亮了東宮的令牌，隨后用柳惜娘的事將引了進來。

聽著對方說著陳詞濫調，慢聲道：“你說這些，我都知道，你堂堂東宮左衛率，我過來，就是為了說這些閨閣之事?”

“自然不是。”

趙兵聞言笑起來，恭敬道：“在下是想請鄭小姐幫一個忙。”

“什麼?”

“今日清晨，監察司朝宮里遞了折子，要求明日公審東宮的案子，我等猜想，這柳惜娘必定是拿到了一些證據，對我等不利，所以想請鄭小姐幫我們引出來，方便‘談談’。”

終于說到主題，鄭璧月笑起來，明白這個“談談”是什麼意思，倒也沒什麼不安，緩慢道：“既然有證據，你們殺了還有其他司使，何必一定要殺?”

“殺，一來是為了威懾。”

面對屏風后的子，趙兵頗為耐心解釋著：“二來，朝堂之上，哪里來什麼黑白公正，謝恒突然要求公審，怕目的不在于結案，而是換人。”

“換人?”鄭璧月好奇，“換什麼人?”

“公審下來，若是我等出事，職位不就空了出來?屆時他拿出他早做準備的人，順水推舟換到我等位置上，豈不更加容易?”

“那你殺了柳惜娘有何用?”鄭璧月嘲諷一笑，“死了，證據還在，又有何用?”

“自然是為了拖時間，”趙兵笑笑，“謝恒是想讓大家措手不及，他準備了備選的人選，其他人臨時準備，必定不如他的人合適，到時是想將謝恒的人比下去，不太可能。但若是柳惜娘死了，公審推遲，大家就有更多時間去尋覓合適的備選之人，甚至于……”

趙兵說的有些不甘心，卻還是道：“毀了證據，也不是沒有機會。”

鄭璧月明白了他們的意思，確認了趙兵的想法。

思索著道：“但你說殿下不允許人，我若參合了這事……”

“小姐放心，”趙兵立刻開口，認真道，“此事絕不會讓三殿下知曉，我等也會力保小姐安危。不瞞小姐，”趙兵低聲，“今夜已經去探過口風，謝恒并無意與大家直接作對，不過是圣上所求，監察司并不會庇護柳惜娘。今夜我六位兄弟聯合親信，外加十一家死士隨時候命傾巢而出，殺一個柳惜娘，”趙兵笑起來，“綽綽有余。”

聽到趙兵的話，鄭璧月終于定下心來。

想了想，頷首道：“那大人覺得，什麼時候手合適?”

“就今夜，”趙兵手點在桌面，“小姐安排時間地點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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