婉清聽著，謝恒慢慢道：“我們去嶺南，去南海，去漠河，去長白山……這一輩子我們有好長時間。”

說著，謝恒笑起來：“我從來沒想過我一生能有這麼長，現下忍不住想，原來我可以做這麼多事，一時竟不知道從哪里開始才好。”

“但好在，去哪里，只要你陪著，都很好。”

謝恒說著，開始沒有條理隨意想著自己的去。

婉清靠在他的背上，覺溫暖又沉穩，不由得有些發困，閉著眼睛由他背著走回去。

等到了營帳，大家大多醉酒，謝恒背著婉清進了帳中，為卸了衫發冠，將輕輕放到床上。

婉清不知道為什麼，又做起那個漫長的噩夢。

夢里是嶺南六月飛雪，站在告示前，聽著別人議論著謝恒。

看著告示上一個又一個罪名，夢里的一條一條掃過去。

刺殺太子。

誣陷東宮六率。

雪靈山屠殺五百人。

刺殺刑部尚書鄭平生。

濫用兵伐，禍司州。

謀害鄭氏全族

……

還有。

在夢里，看不清告示最后的那兩條。

那兩條是用所寫，極為醒目，可看不清，還是看不清。

但意識到這才是關鍵，不對，不對。

心跳的極快，在夢中皺起眉頭。

謝恒見不安，抬手點了安神香，隨后便聽外面傳來急促腳步聲：“公子。”

青崖的聲音響起來，謝恒卷簾抬眸，看了一眼房間中睡著的婉清，揮了揮手。

兩人走出帳外，謝恒見青崖眉頭鎖，直接道：“發生什麼?”

“玄山來信，姬蕊芳醒了，要見公子。”

青崖開口，謝恒點頭，只道：“那他把人送過來吧。”

“已經到了。”

這話一出，謝恒作一頓，他抬起眼眸看向青崖，這才發現不遠站了個子。

披著斗篷站在夜，整張臉埋在斗篷影之中。

謝恒盯著對方，對方輕輕咳嗽著，抬手解下斗篷，抬起眼眸，出子深邃的五。

“許久不見，”姬蕊芳笑起來，“謝恒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：

【小劇場】

鄭秋和：“司主旁邊的男子，形貌昳麗，冠不整，想必是司主的男寵。既然司主好此道，那為了家族，我愿意獻。”

謝恒：“嗯?”

鄭家：“不可!秋和，別做傻事，萬萬不可!!”

婉清：“原來，這就是司主的待遇嗎?權力果然妙。”

第185章

◎天下與柳惜娘，你選誰◎

謝恒靜靜看著站在面前的人，面蒼白，明顯不太好，謝恒想了想他和玄山通信的時間，便知姬蕊芳此刻出現在這里，必定是星夜兼程。

盯著他的目幽深，帶著冷意和幾分嗜的暢快。

謝恒早已習慣這樣吞人骨的目，想了片刻后，回頭看了一眼營帳，吩咐道：“找人守著司主，照顧好，我配姬宮主喝杯茶。”

青崖聞聲便去安排，謝恒領著姬蕊芳走進旁邊營帳，坐下之后，青崖便端著茶水進來，放在桌上，隨后退了出去。

營帳中只留下謝恒和姬蕊芳兩人，謝恒垂眸斟茶，語氣冷淡道：“姬宮主急尋而來，所為何事?”

“我一醒來，你那手下玄山就提審我，”姬蕊芳輕笑，“聽說，你想和我打聽楚儀。”

謝恒面不，將茶水推到姬蕊芳面前：“楚儀是當年王憐親信，按照鄭璧月所說，我母親死時，在場，所以我想找確認到底發生了什麼。可卻在六年前逃亡了江南，監察司一路追蹤消息，發現進了你姬蕊宮。”

謝恒說著，抬眸看向姬蕊芳：“你提條件。”

“我沒什麼條件，”姬蕊芳神平靜，“的事，我可以告訴你。”

這讓謝恒有些意外，姬蕊芳因為當年崔清平之事憎怨他，現下他和婉清又聯手殺了謝憫然，姬蕊芳沒有任何幫他的必要。

可姬蕊芳愿意說，他也不打斷，只抬手道：“請。”

“當年我是在宮里認識，那時候我初到中原，見什麼都新鮮，去宮中耍玩，同了朋友。”

姬蕊芳回憶往事，輕輕一笑：“本來也不過就是認識個人，直到六年前，突然從宮中一路逃出來，當時我營救崔氏失敗，憫然被謝憫生脅迫自囚于流風島，我也就跟著建了姬蕊宮。剛好給我來信，說想到我宮中避難，我便將接進姬蕊宮中，從口中，我得知了宮中發生什麼。”

“說，其實不是王憐的人。”

姬蕊芳開口，謝恒有些意外，姬蕊芳平靜道：“其實是李宗的人，一直被安排在王憐的邊。”

謝恒一頓，他突然意識到什麼，冷眼抬眸。

姬蕊芳平靜道：“六年前的六月初十，也就是你母親死去的日子，早上醒來，便得到李宗的人傳來的消息，說今日一切聽從王憐安排。當日，王憐先去了一趟李宗那里，之后就召王家所有銳宮，由王清風帶著楚儀等人一起，圍了未央宮。王清風不知道是從哪里拿出了一道圣旨，讓崔漣漪和李圣照說出藏匿的地點，崔漣漪要驗圣旨真假，王清風就了手。也就是這時候，你娘帶人趕到了宮中。你娘讓崔漣漪李圣照逃，但自己卻被圍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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