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不糙,但是兩個人也確實是同病相憐,劉解放本人要說也沒什麽病,就是這命不好,攤上個不省心的爹娘和弟弟,好好的孩子弄得現在沉默寡言的。
就是譚雅君自己也說不清楚,劉解放對到底是愧疚多一些,還是真的有其他的想法。
不過用自己的話說,也不在意,下鄉這麽多年,對家裏人早就心寒了,其實也有些迷茫。
“這些年,要不是你們,要不是簡單,來到劉家屯之後,還有出事的那次回來,要是我自己,我其實早就堅持不住了。
那些日子,我天天晚上在被窩裏頭哭,好幾次都站在井邊了,你們不知道吧?”
這事,現在說起來是雲淡風輕,但是當時的淒涼和苦楚,他們外人也隻能從冰冷的文字中理解一二,
“我知道你們的擔心,”
這時候結婚就是一輩子,離婚的那是麟角,所以知青們也擔心一時衝,以後再後悔。
譚雅君似乎自己就想通了,
“我一個人能把日子過好,多一個人,也沒什麽不好,如果真的沒有,那我就把他當一個幹活的,搭夥的,也是我占了便宜的。”
這麽說,也沒病,這時候的盲婚啞嫁也不是沒有,很多都是父母之命妁之言,婚前見過幾麵,也隻能看個麵相,至於脾氣秉的,那完全就是盲盒,中了溫文爾雅的良善之家,那是運氣。
要是到那種惡毒的婆婆,那真就是虎狼窩的一輩子。
劉解放這個人呢,村裏老人都知知底,老實孩子,不然也不能被父母弟弟欺負那樣,這麽長時間的接,譚雅君對他的印象也是轉變了不。
因著之前的事,以後就算有矛盾,他對譚雅君也能遷就一些。
從某種程度上來說,劉解放現在的狀況,也算是上無父母,下無弟妹拖累,兩個人若是走到一起,沒有人幫扶是真的,但是同樣沒有拖累。
兩個人能清清靜靜的關起門來過自己的小日子。
商量好了,兩個人很快就擺了酒。
之前劉家的房子都破敗的很,不過三個人是坐牢,以後可能還會回來,劉解放也不想以後再有糾紛,早早的就申請了一塊宅基地,離劉家遠遠的,房子也蓋了起來。
雖然也是泥草房,但是是新房,又是自己的家,所以兩個人擺了酒,譚雅君就歡歡喜喜的搬到了婚房裏。
剩下劉二紅自己,不敢一個人住在那邊,跟著就搬回了知青院,好在現在知青院的知青沒有那種挑刺的,也還算安定。
接著,村口也熱鬧起來,新來的三戶人家的宅基地就在簡單對麵,天一暖和,他們的房子也開始土。
秉承著已經落戶的原則,村民們也都淳樸,看他們可憐,很多人都出了援助之手,你家幾塊土坯,我家送點沙子,各家的漢子沒事也都過來搭把手。
都知道他們的境,也沒有人提什麽工錢的茬,反而都盡心的很。
等村裏都準備好耕種,村民開始上工的時候,這三家已經搬進了新家,上工的時候眼裏也有了希的,簡單偶爾也能聽到對麵院子裏出來嬉戲打鬧的聲音。
拖拉機帶著犁杖在前麵開路,村民拿著工在後麵把大塊的土塊敲碎。
春天是希的季節,村民的臉上也都帶著笑,互相談論著今年的莊稼和收,也期盼著今年要風調雨順。
知青們也跟在後麵,這個活不算累,雖然工分不多,但是對於歇了一冬天的人們來說,正好活筋骨。
“我早上上工的時候到牛車,去公社了,說是,要去接人。
你們說,是不是又要來知青了?”
去年這一年的事,他們現在也算是適應了現在的生活,知青院也是一片和諧,乍一聽又要來人,他們都有些不放心。
樂意不樂意的不說,要是個好的咋都行,要是再來個惹事,那們的平靜又要被打破了。
簡單在一邊有些無打采的,幹活不耽誤,就是一直蔫頭耷腦的。
也沒想到,過了年,就跟打開了什麽開關一樣,說的就來了好幾批。
先是幾個村裏的嬸子,說是什麽侄子外甥的。
然後是王桂花,說是給村裏的哪個小夥子來問的。
最後不知道誰,把劉三托上門來。
老太太笑嗬嗬的,也沒說,看麵不虞,看出來的態度也沒多說,就當來串個門,坐了一會兒就回去了。
不過剩下簡單鬧心了好幾天。
下鄉五年多,過了年也虛歲二十了,在農村這個年紀就不小了,再農村,基本十六七就開始說親,最晚十八九,再大一些還沒有著落,再村裏就已經算是數的異類了。
要麽是有病,要麽是家裏窮的叮當響。
要麽是是名頭上有什麽說頭,克親之類的,或者沾點什麽鬼神的。
偶爾有幾個也可能真的是眼高,不想將就的,但是這種是麟角,可能是家裏確實有挑剔的資本那種,劉家屯暫時沒發現有這樣的。
不是,知青院裏那些知青也都得到了差不多的待遇,尤其是知青。
這兩年有了賺錢的路子,即便是有雪災,村裏的日子也好了不。
劉建設上任後,手段又不像劉衛民那麽優寡斷,凡是作犯科狗的,一經發現,就會被踢出賺錢的隊伍,所以家家都會按著頭叮囑,就算有那麽點苗頭,有這賺錢吃的胡蘿卜在前麵吊著,村民就算有點什麽小心思,也都按得死死的。
他們擔心的那種算計知青的況,算是因禍得福避過了。
不過多次遊說,倒也不是沒有用,年前年後這段時間,知青院裏變不小,現在男知青就剩下淩衛東,錢程,袁野,大牛,二牛,陳和平,林三山七個人。
生就剩下王紅梅,唐紅英,蘇紅,劉二紅,和最後來的蔣萍,六個人。
文燕和林楠家裏找了關係回了城。
其餘的人都找了村裏人組建了家庭,搬了出去。
現在知青院的房間更是空曠,男知青占了三個房間,知青占了兩個,其餘的房間都空著。
就年前年後不到兩個月的時間,知青點就這麽眼可見的冷清下來。
就這,這段時間,他們也接待了好幾撥來給說親的,以至於後來,一見到村裏嬸子大娘笑嗬嗬的打招呼,他們就開始條件反的打哆嗦。
實在是不想再讓人堵上門來,下了工,簡單就急匆匆的離開,等們反應過來,簡單已經冒了綠的山裏。
吃飽喝足,躺在石頭上曬太,還有些鬧心呢。
難不就為了堵住別人的和眼,隨便找個人過日子?
心裏還是不舒服的。
從來到這個時代,也沒有這個心思。
這幾年漸漸人,明珠們偶爾嘮叨幾句,村民見麵要問一遍,前些天見著程朝,他也來問,說是程進和林正德的意思。
要說壞心思,應該不至於,都是關心,但是現在真沒有覺得哪個人有讓想衝一次的想法。
要是能將就,也不至於上輩子一直單。
可是,
“唉!”
幽幽的歎口氣,之前想的也沒錯,現在是一個人吃飽全家不,想吃吃想睡睡,不用看任何人臉。
最主要是最後一點,子野,又獨,不想被人管,不想過那種起早貪黑伺候人,一不順心還要被公婆老公指責,還要理妯娌關係親戚關係的複雜生活。
而且,有,也不想日後連吃個,或是想吃個小灶,還要的找借口。
“唉!真煩!”
心裏的煩躁無發作,幹脆的坐起來,春天獵,就是要保證野生的正常繁,簡單也不想打破。
不過,在農村,有一項是例外的,那就是野豬。
野豬繁衍能力強,但是對農作大的傷害極大,每年春天,都會有野豬下山覓食,了一冬天的猛,在百姓眼中,春天的野豬更是兇猛異常。
正好火氣旺,需要發泄,簡單幹脆的竄進了林子裏,就拿它們出出氣吧。
兩個小時後,簡單拖著一串野豬出了林子,神清氣爽了。
拖著一串野豬下山,直接就把村口的幾家新鄰居嚇了個夠嗆。
不過村民就興了,滿是得意的跟他們普及簡單的壯舉,嚇得幾家人麵麵相覷,前些天還去熱敲門的幾個人更是後怕的白了臉。
這小姑娘,咋這麽嚇人呢?
簡單是不知道,這野豬還有這效果,不是這幾家,還有給說的人,心裏也重新思量起來,本以為是收了子。
現在看來,還得多想想,這樣的子,娶回去,自家侄子外甥的,估計是不住啊。
心裏的煩躁發泄出去,簡單就恢複了往日的狀態,該上工上工,下工就去跟回舟玩,然後慢悠悠回家做吃的。
又分了,村民對簡單的喜那更是蹭蹭的漲,他們不敢接近,不過孩子們敢啊。
於是簡單又了村裏的孩子王,出門就能到,尤其是挖野菜采蘑菇的時候,後就跟著一串孩子兵。
簡單無奈,幹脆的把已經四歲的小回舟也拎了出來,小孩膽子也大,坐在背簍裏,被外麵的孩子們逗的咯咯樂。
“簡姐姐,小舟也能挖野菜嗎?”
“挖野菜!”
小孩是當來玩的,
“小姨,挖野菜。”
“行,挖野菜,”
明珠可不是個多慣孩子的,到了位置,就把孩子拎了出來,
“去挖吧,中午就等著你的野菜加菜了啊!”
簡單看著小孩蹬蹬蹬的混進了虎子他們的隊伍,瞬間被一群孩子淹沒,回頭朝明珠撇,
“你這可真是親兒子啊。”
明珠一擺手,
“嗨!小小子,這麽寶貝著幹啥?就你最慣著他。”
“切!”
剛頭的野菜是最的,山坡上也都是奔這個來的村民,雖然手裏有錢,也還沒到溫飽的程度,這青黃不接的時候,這都是好東西。
簡單也就是圖個新鮮,照例是挖了一會兒就沒有了興趣,看著認真的眾人,跟明珠代一聲,幹脆的往裏走了一點,沒進林子,反而拿著子在他們周圍的雜草裏來回拉著。
很快,就發現了幾叢紅的果子。
“嘿!真有。”
往旁邊一掃,零零散散的,還不,不過隻紅了一不分,不過,哄孩子也足夠了,抬頭就揚聲喊道,
“孩兒們,快來,有好吃的啦!”
頓時,一群孩子呼啦啦的跑過來,還知道謙讓,最前麵的就是今天剛加的小回舟,顯然是玩的很高興,小臉紅撲撲的,小蹬蹬蹬的就衝到了簡單懷裏,
“小姨,好吃的?”
“哎呦!”
簡單沒注意,直接被撞了個踉蹌,不輕不重的在他屁上拍了一下,
“臭小子,這麽大勁兒。”
一群孩子,有眼尖的已經看見紅的小草莓了,不過是簡單先找到的,他們咽著口水沒敢彈。
“去吃吧,挑紅的,小心點蟲子。”
“喔!”
簡單發話,他們才歡呼一聲,興的鑽進去,小回舟也扭著子,從簡單腋下鑽了出去,瞅準了邊的那棵,出了黑乎乎的小魔爪。
一群小腦袋低垂著忙碌,
“哇,是甜的,”
“我這個這麽大,你們看!
啊嗚!真甜,好好次。”
“我這還有,這還有一個,那邊還有,快吃快吃。”
“小舟,給你這個,”
虎子還有大樣兒,看不過小孩手腳慢,半天吃不到裏一個,還知道不時的照料著,
“別摘那個,那個沒,給你這個紅的。”
旁邊的小孩也不客氣,“啊嗚”一口就咬下去,眼睛都滿足的瞇了起來。
“好次!”
明珠挖了一會兒再找過來的時候,看到的就是一排小腦袋埋頭苦吃的場麵,再一看自家兒子,手上抓著草莓秧,小臉卻轉向一邊,接著虎子的投喂,臉上沾滿了紅的草莓,小一圈更是紅豔豔的。
服前襟也是一道一道的紅印子。
看的這個親媽都有些嫌棄,直接撇,
“這孩子不能要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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