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老爺子狐疑地盯著白老太太。

    “你怎麽了？”

    隻是看到這個老傭人一眼，為何老太太會有這麽大的反應？

    白老夫人心虛地眨了眨眼睛，“我、我隻是太久沒見到故人了，有些激。”

    “這位是秀芳吧，我記得以前你照顧過姐姐。”

    老傭人死死地盯著白老夫人，“沒錯，我就是李秀芳。”

    “這麽多年不見，沒想到二小姐還記得我。”

    聽到這句話，白老夫人的臉微微一變。

    “你跟在我姐姐邊這麽多年，是我姐姐最信任的人，我怎麽可能不記得你呢。”

    李秀芳冷哼一聲，尖利地嘲諷道：

    “二小姐不是記得我，是不敢忘吧？”

    這句話一出來，眾人的麵都有些奇怪。

    這個李秀芳，說話怎麽句句帶刺？看起來來者不善啊。

    白老夫人故作弱地說道：“你跟姐姐一樣，脾氣火，容易怒。隻是我們周家看在你陪伴姐姐多年的份上，所以不跟你計較。”

    李秀芳怨毒地盯著，“大小姐已經故去了，你還在往上潑髒水，你還要裝到什麽時候？”

    白老夫人語氣無辜，“這……這話從何說起？我跟姐姐那麽好，姐姐平時潑辣闖禍，四得罪人，可都是我替善後。我怎麽會往上潑髒水呢？”

    李秀芳握著拳頭，恨不得撲上去，把白老夫人這張偽善的臉給抓爛！

    白老爺子滄桑地開口：“秀芳，你怎麽會突然來到白家？你家裏遇到困難了？”

    李秀芳搖頭。

    “不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這次過來……難道是你兒子遇到了什麽麻煩？”

    李秀芳眼裏噙滿了淚水，咬牙切齒地說道：

    “我哪還有什麽兒子。”

    白老爺子一愣，“你說什麽？”

    李秀芳目淬了毒一般，恨不得把白老夫人給生吞活剝！

    “我的兒子，早就已經死了！”

    白老爺子歎息，“節哀。”

    李秀芳指著白老夫人，激地罵道：

    “我的兒子，就是死在這個毒婦手裏！我為鞍前馬後，背叛了大小姐，可最後為了抹除證據，居然讓人去我家裏放火，我的兒子在火災中被活活燒死！”

    “而我，也留下了永遠的疤痕。”

    李秀芳撥開額前厚厚的頭發，出一道猙獰恐怖的疤痕。

    白老爺子瞬間警醒，“你說什麽？”

    “這個瘋婆子，說什麽胡話呢？想必是來敲詐錢財的，管家，還不快把趕出去。”

    管家聽了老夫人的命令，抓住李秀芳的胳膊，準備把帶出去。

    “放開我！你們放開我！我說的句句屬實！”

    白老爺子威嚴的聲音響起：“放開，讓說。”

    老夫人道：“老爺，你信還是信我？”

    白老爺子甩開的手，漠然說了句：“是真是假，聽說完自然就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當著這麽多人的麵，老夫人麵子上有些過不去，尷尬地鬆開了抓住男人的胳膊。

    李秀芳走到白老爺子麵前，“撲通”一聲跪下了。

    “你這是做什麽？快起來。”

    “白爺，我對不起大小姐，也對不起您！我背叛了大小姐，害得和您被迫分開，最後嫁給一個酒鬼，被活活打死。這一切，都是我的錯！”

    白老爺子腦子裏嗡的一聲。

    他握住椅子扶手，不敢置信地問道：“這些……都是你設計的？”

    李秀芳朝著他磕了兩個頭。

    “是我給您端的茶水裏放了藥，也是我支開大小姐，讓您和二小姐在大小姐的閨房，發生了那樣的事……”

    當時的白爺去周家做客。

    白爺心裏隻有大小姐，每次一去周家，都會跟大小姐一起讀書玩耍。

    李秀芳借口有事，支開了大小姐，然後給白爺下藥，開門把二小姐放了進來。

    後來的事，就那樣發生了。

    大小姐從外麵回來，剛走進閨房，就看到自己心的男人和自己的妹妹在一起……

    大小姐了很大的刺激，從那之後經常神恍惚，夜裏被噩夢纏。

    白老爺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，“藥是你下的？”

    “是，這一切都是二小姐吩咐我做的。”

    白老夫人手裏的帕子變形，“你編這些瞎話，到底有何居心？家主通藥理，我怎麽可能給他下藥？”

    “茶水本沒有問題，但隻要結合您上的香，便會發揮出催的功效。”

    “白爺對你不興趣，自然不會注意你上塗了什麽香。”

    二小姐頻繁往白爺邊湊，白爺連個正眼都不給。

    可是等茶水和香的藥效結合在一起，白爺眼前就出現了幻覺，把二小姐當了大小姐。

    白老夫人眼裏，頓時閃過一抹心虛和急切。

    自己做的這麽天無，沒想到居然被李秀芳這個賤人給捅出來了！

    白老爺子的聲音明顯帶上了怒火，“周屏，說的都是真的？”

    “我、我……”

    白老夫人一句話還沒說完，臉上就挨了一個結結實實的掌。

    捂著劇痛的臉，難以相信地問道：“家主，你打我？”

    他們做了幾十年的夫妻，沒有也有親，就因為下人的幾句話，他就打了？

    難道他的心就捂不熱嗎！

    李秀芳繼續說著當年的事：

    “後來二小姐吩咐我，讓我帶著大小姐，故意出現在酒鬼姑爺麵前。大小姐就被那個酒鬼給纏上了。”

    “因為白爺和二小姐訂婚的事，大小姐心灰意冷，便一氣之下答應了酒鬼的求婚。”

    “酒鬼婚後繼續酗酒，一喝醉便會發狂打人，大小姐被他活活打死，胎兒被打得流產，上的肋骨都斷了三！”

    花廳裏傳來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。

    這還是人嗎？

    把自己的親姐姐送給一個酒鬼，讓被酒鬼活活家暴致死！

    這得是多狠毒的心思啊？

    白老爺子怒火中燒地質問道：“你是蘭兒的仆人，為什麽要幫周屏做事？”

    “我兒子弱，一直在白家藥堂看病。二小姐便用我兒子的命要挾我，為做事！”

    “我就這麽一個兒子，我這個當娘的，不能眼睜睜看著他罪……所以，就隻能對不起大小姐了。”

    “大小姐其實是個善良活潑的人，子單純，沒有城府。對我們這些下人也很好。”

    “可我為了保住兒子的命，聽了二小姐的話，故意抹黑大小姐，讓所有人都以為大小姐囂張跋扈、目中無人。”

    “是我害死了大小姐，我對不起，我該死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