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老爺子著許承衍離開的方向,矍鑠的眼眸之中,突然出現了一疲憊。
也正是這一刻,讓他看起來褪去了許家當家人的淩厲和氣勢,變了一個普通的老人。
“承衍還很年輕,雖然他現在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,有了很多改變,但是距離真正接手許家,還差了很多。”
管家深以為意。
“老爺為了承衍爺,真的是用心良苦。”
“用心良苦?可惜他不明白我的一片心,隻知道跟我對著幹。”
說到這裏,許老爺子不再次長長歎息了一聲,臉上的疲憊掩飾都掩飾不住。
管家略微思索了一下。
“您都說了,承衍爺現在還年輕,所以現在不明白您的一片苦心也是可以理解的,等到以後,承衍爺會明白,這個世界上誰才是對他最好的那個人。”
“我不指他明白我,我隻是希在我這把老骨頭徹底報廢之前,能夠幫他把所有的障礙都掃除。”
“是!”
管家低低的垂了垂頭。
許老爺子也微微斂了斂心神:“另外那件事,辦得怎麽樣了?”
“已經差不多了。”
“找個時間,讓承衍知道吧。”
“好。”
許承衍完全不知道許老爺子和管家在他離開之後都說了什麽,也沒有興趣知道,他隻是聽到了許宴已經被警察帶走的消息之後,心底有點不太安穩。
雖然剛剛許老爺子沒有正麵表態,而且對於這件事表現的十分憤怒,但是他總覺得,許老爺子不會就這麽放棄許宴。
他也覺得,依照許宴的格,不會就這麽認命。
想來想去,許宴覺得,還是有必要給紀冷初打個電話。
說幹就幹,許宴掏出手機撥給了紀冷初,紀冷初倒是很快就接通了。
“我聽說,許宴已經被警察帶走了。”
“嗯。”
“你沒事吧?”
“沒事。”
簡短的對話之後,許承衍突然有點不知道要說什麽好,明明他是帶了一肚子的話,才打這個電話的,但是話到了邊,卻不知道要怎麽開口。
不管怎麽說,這一切都是因為許家,如果不是許老爺子,如果不是許宴,或許紀冷初和傅斯臣就可以不必鬧出這麽多事,他們就可以平平靜靜安安穩穩的生活。
想到這裏,許宴不用力的了手機。
“小初,對不起。”
紀冷初聞言一愣,接著就笑出了聲:“你這聲道歉,是因為什麽?”
“雖然我很不想承認,但我確實是許家人,讓你們出了這麽多麻煩,也是許家人搞的鬼,所以我覺得我有必要跟你道個歉。”
“傻瓜!”
紀冷初忍不住嗔怪了一句:“你是你,許家是許家,就像當初我們在一起為很好的朋友,也不過因為你是許承衍,我是紀冷初,跟你是不是許家人,我是不是紀家千金,一點關係都沒有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我這麽問你,如果我不是紀冷初,我是張冷初,李冷初,你還會和我做朋友麽?”
“當然會,不管你什麽名字,不管你是什麽份,你都是我這輩子最好的朋友。”
“那不就得了?”
許承衍心底的在意和糾結,被紀冷初用這種方式,三兩句話的就說的豁然開朗起來。
他也忍不住笑了笑。
“嗯。”
“好了,現在說說,你給我打電話是為了什麽事吧。”
放下了心結,許承衍也沒有那麽多糾結了,便將自己心中的擔憂向紀冷初和盤托出了出來。
“我總覺得,按照我爺爺的行事,不會這麽不管許宴,雖然現在證據確鑿,但是隻要我爺爺肯出馬,他就一定有辦法把許宴撈出來。
還有許宴那個人,我總擔心他不會這麽輕易的就倒下,我記得他拿的是米\國份證明,就算是在華國已經證據確鑿,怕是最後也要押送回米\國。
回了米\國,許宴也好許家也好,就會有很多作手段了。”
許宴將自己的擔憂一腦的全都說了出來,紀冷初聽的心裏很暖。
“放心。”
待到許承衍將話都說完,紀冷初才平靜的說出兩個字。
“就算他回到米\國有通天的本事,那也要他回得去才算。”
許承衍一愣。
“你……”
“好了,別擔心我,有傅斯臣在,我這邊什麽事都沒有,倒是你,既然選擇回到了許家,回到了你爺爺邊,以後要麵對的事,怕是要超出你的想象。”
說起自己,許承衍不沉默了一瞬。
但很快,他就斬釘截鐵的說道:“我既然選擇了,就不會膽怯,更加不會半途而廢,以前我不明白,但是現在經曆了那麽多事,我突然想明白了一個道理。
隻要我足夠強大,擁有足夠多的力量,我才能守護所有我的人。”
雖然薑離現在已經離開了自己,但隻要自己為了許家的當家人,那麽到時候,就不會再有任何的顧忌和擔憂,也不會再有任何人說三道四。
不管是不是真的自己,隻要肯在自己的邊。
隻要,最後那個人是薑離。
紀冷初拿著電話沉默了兩秒鍾,片刻,出一個笑容。
“許承衍,你和過去的你,完全不一樣了。”
許承衍抬頭看了看天:“是啊,我們都不一樣了。”
不管是主還是被,活在這世間的任何一個人,終究要活另外一個樣子。
……
警察局審訊室。
昏暗的審訊室,隻有一盞線強烈的白熾燈,一張桌子,幾把椅子。
許宴被帶進審訊室,強烈的線直接對準了他,讓他的眼睛有那麽一瞬間的不適,微微瞇了起來。
桌子對麵坐著兩名警察,個個麵容嚴肅,一正氣。
“許宴,你是自己代,還是我們替你代?”
許宴看了看對麵的警察,不由得笑了笑。
他什麽都不會說。
見到這副架勢,兩名警察同誌對視了一眼,其中一名隨即翻開了麵前的文件夾。
“去年十月底,皇朝酒店天臺,你將傅晚晚士從樓頂推了下來,並且嫁禍給了紀冷初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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