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霜燼出言解圍,有些超出孟輕舟預料。
盡管他掌握對方的真實份籌碼,但為老牌擎天修士,隻要不拿出實質證據,誰也奈何不得他。
頂多名聲辱,以後會被有心人探查,難免餡,但孟輕舟這些時日作為,加上破壞五姓和談,監天閣應當恨了他才對。
為十大殿主之一,李霜燼為何幫他?
難道...
監天份暴,對他影響非常大,大到超過他的預想。
奇怪。
“和談可以,底線是統一天州,將劃分一部分氣運權柄,給四姓保管,若是姬家同意,現在就可以簽訂條約。”
一番商議。
楚侍仁提出最後的底線。
“沒得商量?”姬無雙收起法相,隸屬於姬家的星空座椅上,失去他的影,立無數道目注視下,微微挲指腹,眸晦不明。
“沒有。”楚侍仁搖頭。
正如‘淵’所說,一旦讓姬無雙突破更高境界,四姓將會失去反抗餘地,憑姬無雙以往作風來看,比初代人皇幾分氣度,多幾分雷霆手段。
無論是敵是友,都是他利用的工,輕則奴役,重則剝奪道則。
而四姓和姬家自古就有恩怨,姬曦月死於人皇和皇庭四支柱聯手圍剿,爭奪天州氣運,又打生打死許多年,雙方仇恨難以化解,一旦失去保障,姬無雙定然要清算的。
與其如此,還不如反抗到底,王敗寇尚未可知。
“好吧。”
姬無雙低頭輕笑,肩背微聳,捂著臉,從指間出一顆略顯瘋狂的瞳眸,猩紅嗜目注視著四姓家主,道:
“既然如此,那就開啟全麵戰爭吧。”
“是生是死,且看諸位,是強是弱。”
“告辭。”
說罷。
姬無雙扭頭就走,臨行前,回頭深深地看一眼孟輕舟,無聲開合:“你可得藏好咯,別被我找到了。”
但回想到這家夥是個瞎子,看不懂他的語,有些無語的拍拍腦袋,剎那消失。
蘇清秋倒是看的一清二楚,附在帝君耳邊輕聲道:
“姬無雙說他喜歡你,他會一直尋找你的。”
“沃特發?”
孟輕舟悚然一驚,渾汗倒豎。
“是真的,還很浪漫的用語訴說,或許這就是大無聲吧。”蘇清秋肅穆點頭,慨萬千。
“瑪德,南通死一死。”
孟輕舟臉頓時變得很難看。
“...”李黛鳶無言看著這一幕,輕聲歎息,事已至此,豈能不知道這二人份。
荒域的時空劍聖和他的侍。
盡管沒親眼看過,但從姬無雙反應,還有蘇清秋書寫的記錄,就能證實這一點。
監天付的任務,終究是失敗了。
“你們倆個,還有閑逸致聊天呢。”李黛鳶說道:“份暴,不趕想著逃命,居然還有心觀吃瓜。”
“真是心大。”
孟輕舟與蘇清秋皆是淡然一笑。
一可有可無的假,損失就損失了,至於蘇清秋,出發前,孟輕舟曾賜予一枚容納有時空道則的劍符,無論何地,直接就能把帶回去。
除非監天閣、或者死而不僵的遠古諸神、深水大鱷出手,是天州明麵上戰力,無人能阻攔。
所以,他們一點也不擔心。
“時空劍聖,孟輕舟對嗎?”楚侍仁側頭,凝眸注視著黑袍青年。
“是,孟輕舟攜侍蘇清秋,特來天州拜訪五姓家主。”孟輕舟頷首道。
楚侍仁略微思索,道:
“替荒域爭取時間,為破壞五姓和談而來?”
“沒錯,目的已經達,諸位山高水長、後會有期。”
孟輕舟拱手,正離去。
“等等!”
楚侍仁打量著前者,說道:“那名侍,盡管憑手段離去,若是我等攔不住的話,但這假必須留下。”
其餘幾位家主,包括四姓高層,都眸火熱。
能夠爬到這個地位,誰都不是傻子,從姬無雙一番話中可以聽出,時空劍聖這假裏容納一顆神格!
神格屬於天道,一旦神祇死去,神格自回歸天道,然而,眼下卻有一個例外,可研究價值太大!說不準能夠奴役諸神,籍此對抗姬家,乃至稱霸天州、荒域都非是空話。
“喂,老頭。”
“你這句話有病語呀,既然我能離去,老爺這假自然也能離去,你又憑什麽頤指氣使?”蘇清秋手一抹臉頰,變回原本麵貌,叉著腰瞪圓杏眼,罵罵咧咧喊。
四姓年輕子弟見狀,紛紛眼眸大亮。
好漂亮的子!
竟然是時空劍聖的一名侍,好有豔福的家夥。
“這麽漂亮,尋日裏肯定經常給時空劍聖暖被窩,可惜,一朵鮮花在牛糞上。”有人拍著大惋惜。
“狗屁的時空劍聖,多半隻是朝暉境後期或者巔峰,否則怎會藏頭尾潛天州,真有製姬無雙一頭的戰力,那不該直接打進天州。”也有人見起意,頗為不服,覺得蘇清秋是在荒域的野丫頭,沒見過天州大城市的青年俊彥。
李釋環顧一圈,發現居然是自家人,罵道:
“不懂就閉,就算實力強大,明目張膽侵天州,那不是幫著姬家,有借口統一天州嗎。”
就在眾人議論紛紛時候。
蘇清秋掏出劍符,一隻手住孟輕舟角,準備碎離去,而後者則在蓄力大招,瞄準了一無所知的李黛鳶。
忽然。
一道儒雅隨和嗓音響起:
“孟兄弟且慢,我有一言,可否傾聽?”
眾人訝然。
隻見李霜燼麵如常,長而起,一雙寬大袍袖隨風而舞,眼角皺紋堆積,眼睛微瞇,著黑袍青年。
正準備手的楚侍仁、龍家主母、林家家主,聞言皆是一愣。
“你說。”孟輕舟頷首。
“我在此方宇宙做了手腳,限製隔絕時空道則,除非你已突破擎天...”
“不過我覺得不可能,所以,別想著跑了。”
李霜燼緩步邁向孟輕舟,五指微攏,憑空凝聚出一柄劍,說道:
“聽說你是響徹荒域的絕頂劍聖,恰好,我也修劍。”
“想請你賜教。”
孟輕舟正想說些什麽,忽然一愣,從領域範圍,知到一不同尋常,悄悄擺手,示意蘇清秋先別著急。
眾人皆迷茫。
眼看著李霜燼劍勢越滾越大,呼嘯的劍罡彌漫整座宇宙,一柄擎天巨劍虛影,仿若從遠古回歸現世,鋒芒直指。
唰!
一劍落下。
孟輕舟不躲不避,隻是眉頭微蹙。
“老爺...”蘇清秋有些害怕,很想碎劍符,但出於對帝君的信任,一直克製著。
對方是擎天修士,而老爺真未至,肯定打不過。
為什麽不走呢。
不理解。
但下一刻,劍罡貫穿的噗嗤聲響起,鮮四濺,頭顱被刺的前後亮,徑直攪碎了識海神魂,攪碎了修為道果。
整座宇宙失去聲音,寂靜一片。
無數人瞠目結舌,不敢置信著這一幕,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鴨子,嚨滾,發出咯咯響聲,活像是見了鬼。
蘇清秋眼睛緩緩瞪圓:“帝君,這是...?”
...
“老祖,您...何意啊?”李黛鳶眼睛裏逐漸失去彩,角咳出鮮,茫然無措道。
李霜燼握著劍,眼眸冰冷。
“原來如此,我似乎懂了。”孟輕舟輕歎。
李霜燼眼底閃過一痛徹心扉的神,強忍著,怒聲喝道:
“此乃監天第九殿主,李霜燼,誠邀諸位共同剿魔!”
隨著話音落下。
即將死去的李黛鳶,忽然仰天咆哮,發披散傾泄,擎天中期威毫無掩飾覆蓋整座宇宙。
如九幽魔音般沙啞宏大嗓音響徹:
“該死!!!”
“李霜燼,爾敢背叛監天!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