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護法對容九道：「今日之局，若不能全而退，主不必管我們，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，只要主和兩位小主子安好，總有一日能為主子報仇雪恨。」

容九看看，又看看水月長老，最後目落在靈韻上，勾著，緩緩地笑了：「你們對我就這麼沒有信心？」

梅護法怔了怔，見容九變不驚，心中甚是佩服：「我自然是相信主的，但對聖族而言，祭天尤為重要，今日怕是不好全而退。」

容九又笑了笑：「祭天若是不重要，又怎麼能讓靈韻不惜震傷自己，也要弄這一出麼蛾子，在聖族人心中，實在是太過完了，那日，大娘是怎麼誇來著，哦，想起來了，大娘誇天資過人，是個有福氣的人。」

梅護法約猜到容九的心思：「主是要在族人面前拆穿？」

「你覺得，很難嗎？」

梅護法不想潑容九冷水，但還是委婉地說道：「在這些人心裏，與聖無異。」

「天資過不過人，我不知道，但福氣嘛......」容九漫不經心地說道，「從這一刻開始，要用盡了。」

這樣的娘親好迷人喲！

小覓兒高興地一時忘了自家老爹就在邊，口就道：「阿九可棒可棒了。」

沈丞含笑了的小腦袋，難得地沒有糾正。

容九和梅護法說話的時候，何老已經快步踏上了祭壇，其他人紛紛退開。

何老問：「到底發生了什麼？祭壇為何會塌了？」

靈韻捂著心口輕咳兩聲，無力道：「用來搭建祭壇的木料，全都是沉香木，祭壇也是我親自監工，不可能會有問題的。」

蓮護法也附和道：「不止是長老，我們也檢查了好幾遍，都沒有任何問題。」

旁邊的聖殿弟子也紛紛點頭。

「若當真沒有問題，祭壇為何會塌？」

「這，這......」

蓮護法語噎。

其他人也面面相覷，低著聲音，議論紛紛。

突然，有聖殿的弟子，嘀咕了一聲：「就算真是祭壇出了問題，以長老的修為，也萬不該此重傷啊。」

他聲音不大，卻讓所有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。

能為聖殿的大長老，修為自然深不可測，別說只是祭壇塌了，就是整個雲中城塌了，靈韻都不會這麼重的傷。

人們竊竊私語，越發覺得事蹊蹺。

「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？」

「誰知道呢，總不會是靈韻長老自己把祭壇給踩踏了吧？」

說這句話的人，就站在容九後。

容九很想誇他一句，兄弟，你真相了。

但有人聽不下去了，瞪著眼，慍怒道：「你說什麼呢？長老怎麼可能踩踏祭壇，又不是大豬！」

「大豬？」小覓兒一臉懵圈地看著容九，「娘親，老婆婆是大豬變的嗎？」

場面瞬間就尷尬了。

靈韻差點又要吐一大口出來。

但小覓兒只是個小孩子，所謂言無忌，靈韻為大長老，怎麼好在眾目睽睽之下，跟一個小娃娃計較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