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九想的其實也沒錯,和大部分的人比起來,蘇家的幾個孩子運氣都不錯。
但和自家小妹比起來,他們的運氣似乎就不是那樣好了。
好在,哥哥們對於妹妹的好運氣習慣了。
都是一家子人,不用計較這些。
蘇小甜運氣好,總能淘到不的好東西,尤其是這兩年,山上各種野味沒吃,他們的生活水準也跟著節節提高。
沒見蘇家幾個孩子都長高了不,臉上也有了。
兩天之後,老蘇家接到了好消息,是陳子安讓人送過來的。
蘇家的幾個娃去縣城裏參加考試,都取得了不錯的績。
參加高一升高二考試的,蘇首溫、蘇次良和蘇三恭分別拿到了一二三名。
就連蘇小梅也拿到了第四名的好績,蘇小草稍微差一點,但也拿下了總分第七名的績。
比很多原本在縣城裏讀書學習的學生績要好上許多。
尤其是那幾乎要滿分的考卷,當時就將縣一中所有的老師都震驚了。
縣一中的老師們之前聽到有人報名參加班考試的時候,其實並沒有太放在心上。
聽說這些孩子是鄉下的,這幾年還沒有上學,都是在家裏自學。
他們更加覺得,這些孩子也不過是想混個高中畢業證,或許有招工的機會。
但績出來之後,他們才知道,在家自學,未必就不好。
甚至,有些老師開始想一個很的問題,在這樣浮躁的年月里,或許在家自學,才是真的沉下心讀書的苗子。
比起哥哥們,其他的孩子一點都不差,這也是縣一中老師們的發現。
參加初中升高中考試的蘇小四、蘇小五,也毫無疑問地奪得了一二名的好績,並且績遙遙領先。
只是,和他們一起參加考試的蘇小剛績就有些看不過眼了。
蘇小剛是個不學習的孩子,一直想去當兵。
但這一次也考上了縣一中,不過績偏後而已。
參加初一升初二考試的蘇小六和蘇小七兩個,與幾個哥哥的績相比也是不遑多讓,都是一二名。
剩下的就是參加小升初比賽的蘇小甜和蘇小八、蘇小九。
他們三個的績更是讓老師們震驚得說不出話來。
因為他們三個人是並列第一名,語文和數學都是滿分。
這一次,來的班生本來就不多,卻一個個的績如此好,讓閱卷老師們震驚了,很快,他們就發現,這些班生們的名字似乎很相似。
而且,他們都是來自同一個地方,故而,就有人專門將這些匯總到了一起。
縣一中的校長顧鴻雲接到這份華麗麗的名單的時候,徹底地凌了。
他甚至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,深深的懷疑,可能是看錯了。
可能是因為太急切地想要得到一些有本事的學生,所以看錯了。
這樣的一個時期,真的能出現這樣的績?
送績單過來的老師發現顧校長一直在眨眼睛,用力地眨眼睛,很是驚訝。
莫不是這份績單上有什麼扎眼睛的地方?
要不然,顧校長這是什麼意思?
「顧校長,您看什麼呢?」他沒忍住疑地問。
「李老師啊,這個績單是真的?這幾個孩子沒有作弊?」
顧校長深深吸了一口氣,在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之後,終於開口問出這一句。
李老師笑了,只是笑過之後,角帶著幾分苦。
如果放在多年之前,這樣的績其實不算什麼,可是現在,就有些誇張了。
就他看來,這一次的試卷其實出得很簡單。
可饒是如此,參加考試的學生里,還有將近三的沒有及格。
那些孩子可是天天在學校里讀書的,但績和這些績優異的孩子比起來,不忍直視。
「是真的,校長!」
郭校長激得幾乎要說不出話來了。
「校長,我聽說,這一次績最好的一批孩子都是來自同一個大隊。」
郭校長將目看向績單,上面一溜溜的名字:蘇首溫、蘇次良、蘇三恭、蘇四儉、蘇五讓、蘇六忠、蘇七孝、蘇八廉、蘇九勇、蘇小梅、蘇小草、蘇小甜。
沒病,這些名字一看就知道,是來自同一個家族的孩子。
而且,很有可能從緣上來說,很親近。
他激的聲音都了一些:「李老師,你可知道,這些孩子都是從哪裏來的?」
他想知道,到底是什麼樣的地方,培養出了這麼多聰明好學的孩子。
「好像是紅平公社紅心大隊的。」
李老師看到這份績單的時候,也十分驚訝。
和現在的郭校長差不多,他也第一時間想到,到底是什麼樣的風水,養出了這樣的一幫人。
所以,他查了一下,簡直到了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地步。
紅心大隊?
郭校長還真知道這個地方,自然環境不算太好,距離縣城也不近。
可就是那樣的地方,卻有這麼多可的孩子!
「李老師,難得啊,難得啊!」顧校長喃喃地說道。
眼淚在不知不覺中流了下來。
他這幾年沒罪,被學生們批鬥過好幾次,能堅持下來並不容易。
但一年年過去,況不見毫好轉,學生的學習氛圍越來越差。
他對這一屆的學生已經失去希了。
甚至,他已經萌生了退卻的想法。
他不希每天眼睜睜地看著學生們不學無,只忙著各鬥爭。
沒想到,在這時候,忽然冒出來這樣一些孩子,忽然讓他升起了希。
是的,希。
「我要親自去一趟紅心大隊!」顧校長下定決心說道:「我要親自去給這些孩子報喜!」
顧校長的話才說完,李老師忙就制止他:「顧校長,還是別去了。績已經出來,估計很快就會泄出去,到時候,只怕還有一場雨腥風!」
聽到李老師這麼說,顧校長瞬間像是被空了力氣一樣,是啊,還有一場雨腥風要面對。
學校里那些天不想著學習,就想著報復老師的學生還在。
他們忙忙碌碌地激進了好幾年的時間,還沒有意識到,他們錯過了什麼!
郭校長了一下,卻最終沒有說出什麼!
說什麼?
有什麼可說的?
二人沉默的空檔,便聽到辦公室外面傳來了大聲喧嘩的聲音。
對視一眼,二人都知道,他們擔心的已經來了!
也不知道這一次,他們又要怎麼作踐自己的老師!
************
學校里發生的這些,蘇小甜等人都不知道,他們兀自忙著上山、忙著下河、忙著看書。
左右幾個孩子都是忙忙碌碌的。
尤其是接到陳子安送來的消息,知道都能去縣一中讀書之後,就更忙碌了。
今年不能總去山上河裏淘好東西回家了,要趁著開學之前多弄一點回家才行。
很快,老蘇家就存儲了不各種乾貨,甚至連乾都有。
轉眼之間,已經八月。
天氣依舊火辣辣的,整個夏天,下雨的時候很。
老人們說,今年又是一個大旱之年,秋糧的收怕是不太好。
蘇小甜十分擔心糧食收不好,會影響到大隊里養場和養豬場,但也沒有別的辦法。
甚至還敏銳地覺到了,大隊里的氣氛有些不大對勁。
最近,大隊長蘇長久已經連續去公社裏開了好幾天會了,也不知道都在說什麼。
這日,紅心大隊的路口出現了幾個陌生人!
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帶著兩個年輕男。
兩個年輕男都是二十多歲,看眉眼之間有些相似。
二人與中年人也有些相似,看樣子應該是母子、母關係。
彼時,蘇小甜正和其他幾個人剛從山上下來。
幾個小娃娃的上背著沉甸甸的籮筐,額頭上都是細的汗珠,但臉上卻都是燦爛的笑容。
又是收的一天,怎麼能不高興?
可是好心在遇到這三個陌生人的時候,戛然而止!
「小姑娘,這裏是紅心大隊嗎?」中年人攔住蘇小甜問。
話雖然說得還算客氣,可是眼底眉間,都是明顯的倨傲和嫌棄。
很顯然,是看不起蘇小甜這樣的鄉下孩子。
尤其是後跟著的兩個年輕人,態度更是高高在上,那態度,就好像是什麼高級領導來了一樣。
蘇小甜看看,雖然十分不想理會,但最終還是耐著子說:「是的!」
說了這一句,蘇小甜轉就要回家。
可還忙著呢,沒有時間在這裏應付這些自以為高高在上的人。
今天收穫了不好東西,山上還有三隻野兔和四隻野和一直黃羊,等會兒讓大爹收拾好了再拿回家。
眼看著蘇小甜等人轉就要離開,中年人拉下了臉。
「你們也太沒有禮貌了,我們和你們說話,你們這是什麼態度?」年輕人立刻呵斥蘇小甜。
「到底是鄉下泥子!」年輕男子也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進行點評。
「鄉下泥子怎麼了?」蘇小甜瞬間回頭,盯著年輕男人冷哼一聲說:「你不是鄉下人,就高級麼?我看也未必!」
不知道為什麼,蘇小甜對著三個人的十分差。
「你這是什麼態度?」年輕男子顯然沒想到,眼前的小娃會直接開口將他嗆回來。
「什麼態度?偉大領袖說了,客人來了有酒,若是豺狼來了有獵槍,問我是什麼態度之前,先確定你是個什麼東西!」蘇小甜態度冷淡,而且十分強的回懟。
「我不是東西,你才是東西!」那男人顯然是被蘇小甜給激怒了,說話的時候,也口無遮攔起來。
他這話說出來,蘇小甜後跟著的蘇小七、小八和小九三個都笑的樂不可支,就是年齡大一點的幾個,都沒忍住角劃過笑容。
蘇小甜卻依然板著小臉說:「我知道了,你不是東西!」
說完,回頭對幾個哥哥說道:「我們走吧,不用和不是東西的人磨嘰,浪費時間!」
「你怎麼罵人?看著一個溫溫的小姑娘,怎麼這麼沒禮貌?還跟著一幫男娃,也不怕壞了名聲!」
年輕人開口就沒好話,那鄙夷的態度,彷彿蘇小甜這是做了多傷風敗俗的事一樣。
原本打算離開的蘇小甜沒想到還有這樣沒眼的人,立刻回頭,冷冷的看著那年輕人。
後的幾個年也是目不善的看著這個口無遮攔的人。
看著穿的人模狗樣的,怎麼說出的話這麼糟心呢?
年輕人被幾個孩子狼崽子一樣的眼神給看害怕了,忍不住後退了一步,但還是抱著輸人不輸陣的態度強自說道:「你們看我幹什麼?我說錯了?」
「大嬸,你當然說錯了,我們都是孩子,你說的那些骯髒事不會在我們上發生!」蘇小甜這話說的可是一點都不客氣,而且,直接稱呼年輕人為大嬸,也是真夠毒辣的。
才二十多歲的人被大嬸,那年輕子的臉瞬間黑沉沉的,一雙眼眸惡狠狠的盯著蘇小甜,不知道的以為要將蘇小甜生吞活剝了。
「何況,我們是兄妹,在一起玩怎麼了?有句話說,心裏裝著屎尿的人,看什麼都是屎尿!」
「你一個鄉下娃,敢對我這樣說話,你知道我是什麼人?」
「你是什麼人我不知道,我只想知道你是人嗎?」
蘇小甜說完,不再理會這幾個人,轉離開,多餘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幾個人。
被丟下你的三個人暴跳如雷,尤其是年輕人,一雙眼眸更是狠狠的盯著蘇小甜他們離開的背影!
回家之後,蘇老大不在家,好在蘇老二有時間。
聽到孩子們在山上又發現了好東西,現在蘇首溫和蘇次良兩個還在山上守著之後,立刻上山去了。
蘇小甜幾個則主將他們背下來的蘑菇、木耳和其他的一些山野菜放在自家後院裏晾曬起來。
這個時間山上能吃的多,他們每年都能弄到不,一時半刻吃不完會壞掉。
所以,每天收穫回來的就直接挑選好的曬乾。
這樣等到冬天的時候,就不怕沒菜吃了。
兄妹幾個還沒有忙完,遲意遠忽然跑過來找人。
遲意遠的素質很好,可今天卻跑的氣吁吁,以至於,看到蘇小甜的時候,連一句囫圇話都說不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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