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凜看到阮舒怡的表,心底五味雜陳。
說實話有點想笑。
此刻他覺得還是和幾年前一樣大大咧咧,在有些事上很遲鈍,似乎就沒想過,從說這幾年裡邊沒有過別的男人,就已經暴了麼?
但又有點兒心疼,這樣努力,這樣小心,只為給阮皓言尋一個穩妥的去。
他自己曾經是個棄嬰,很清楚這世上不是所有的媽媽都會為了孩子傾盡所有,好在他的兒子和他不同,阮皓言有個好媽媽。
他考慮了下,才很嚴肅地告訴:“我還是不喜歡小孩。”
阮舒怡心口一。
“我接樂樂的前提是你,”他注視著的雙眼,語氣很堅定:“因為他是你的小孩,我才不排斥。”
阮舒怡多有點失,又問:“那……如果沒有我,你就不喜歡樂樂嗎?”
陳凜違心回答:“那當然,難道你覺得我上隨便哪個小孩都會喜歡?我只是屋及烏。”
阮舒怡不說話了,瓣抿,看起來不太高興。
陳凜又道:“在我這裡,排在第一位的,永遠是你,阮阮……”
他頓了頓,“你知道我是個孤兒,也沒其他家人,對我來說,你就是我最重要的人了。”
阮舒怡本來其實心底冒出點兒微妙的火氣,畢竟阮皓言也是他兒子,可聽到男人這樣說,脾氣又發不出來,拿著手機起,說:“我去打電話了。”
陳凜看著的背影,眸漸深。
劉姐很快將阮皓言按著地址送過來了,令阮舒怡有點意外的是,他還邀請劉姐留下來一起吃飯。
劉姐自然推拒,是做家政的,給阮舒怡帶孩子做飯是的工作,現在吃阮舒怡朋友做的飯,覺怪怪的。
然而陳凜到底是個社牛,是和劉姐磨了一陣,將人留下來了。
陳凜做飯,劉姐坐不住,去了廚房幫忙,阮舒怡就在客廳陪著阮皓言玩。
越看自己兒子越心塞,這麼可的孩子,陳凜怎麼就不喜歡呢?
是希陳凜能在排除的因素這個前提下完完全全地接阮皓言,真心喜歡阮皓言的,但現在也逐漸面對現實,想要改變他或許沒那麼容易,開始考慮,要不就不管那麼多了,直接告訴他,阮皓言是他的孩子,他有義務帶這個孩子。
但……真心喜歡孩子和將孩子當義務來養育,那必然是不一樣的,想,還是讓父子倆再培養培養,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再說吧。
緣歸到底更多是一份責任,忽然將這麼重的責任塞給他,也難保他不會因此生出排斥的心,但是有就不一樣了,希就算沒有,阮皓言也可以在不缺的環境裡長。
無論如何,現在有了陳凜,且他現在看起來也算有進步,至不像是會待孩子的暴戾男人了,那麼已經可以將孤兒院這個選項排除,就連陳凜在孤兒院的日子都過得很苦,那裡到底不是個好去。
陳凜和劉姐在廚房裡,一頓飯做完,也愉快地達了協議,等到了飯桌上,陳凜告訴阮舒怡一個訊息。
他給劉姐開了三倍於北城住家保姆行價的薪水,要求也很簡單,在阮皓言有需要的時候可以隨隨到,包括留宿帶孩子過夜,且地點不限於阮舒怡那間小出租屋,也包括這裡。
加薪的劉姐喜氣洋洋,說會盡快推掉其他的零活兒,以後就只專注於照顧阮皓言。
阮舒怡總覺得陳凜此舉沒安好心,忍不住看他一眼,就見他也正盯著。
那眼神,多有些志在必得的意味。
好吧,果然沒安好心……
這幾天因為閆闖的事兒,加上公司沒有安排任務,阮舒怡明顯懈怠,沒怎麼上自己的號,飯後劉姐收拾鍋碗,陳凜陪著阮皓言看畫片,就坐在旁邊沙發上拿出手機看了看。
評論很多,問最近怎麼沒有發影片了,可能是因為畢竟生病了,大多數都有些擔心。
像以前一樣,很耐心地回覆一些留言,告訴大家不用擔心,和所有病友一樣還在努力抗癌,等待骨髓。
等忙完,阮皓言就過來抱著的開始撒,說晚上要住在這裡。
有些意外:“為什麼?”
阮皓言說:“叔叔說明天早上給我做花式小煎餅。”
阮舒怡:“……”
抬眼瞥向陳凜,那人也正在大沙發另一頭著他,眼神意味很明顯:你忍心讓孩子失嗎?
幾個小時的時間裡,先是劉姐,又是阮皓言……阮舒怡真是服了。
視線收回,看向自己的傻兒子,心想,小傻子,人家不喜歡你呢,你還對人家這麼熱,玩能收買你,現在小煎餅也能收買你……
但拗不過阮皓言,最終答應了在這裡留宿。
陳凜像是早有準備,立刻就讓劉姐也留下來。
晚上劉姐幫阮皓言洗漱時,陳凜喊阮舒怡去他臥室,說有事和說。
阮舒怡不想去,因為他說不喜歡阮皓言,雖然沒衝他發脾氣,但也不開心。
陳凜知道又在彆扭了,拉著的手往自己臥室走。
阮舒怡掙扎了,但是不敢鬧出太大靜,劉姐帶著阮皓言就在走廊一側的洗手間裡,就這樣被陳凜拽進了他房間。
他順手關上門,才放開,“不高興了?”
阮舒怡別開臉,不看他,“沒有。”
口是心非得顯而易見。
陳凜拿出手機,“我你過來真的有事,我看了個大一點的育兒床,你看看要是可以,我給這邊買一個,以後樂樂住這裡也更方便一些。”
阮舒怡聞言就蹙眉,一想到他腦子裡全都是那檔子事兒,語氣就了幾分,“你要是真那麼想要,就去別找,我是個病人,不可能像幾年前那樣滿足你。”
話音落,就看到陳凜的面變了。
也後知後覺意識到,這話有些過分了。
陳凜拿著手機的手還在半空,手機螢幕上是那張他想要為阮皓言買的那款育兒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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