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花樓,天已晚。
華燈初上,花樓所在的這一條花街,是最早先熱鬧起來的。
江書立在河邊,看了一會兒燈景,才遮上面紗,回了花樓。
貓兒娘見到江書,不復昨日的熱。
江書有幾分疑,試探著從荷包里掏出銀子,“貓兒姨拿去喝茶。”
“可不敢!” 沒想到貓兒娘直接把銀子推回江書手上。
訕笑著,“這錢,昨日已是收過了的,如何今日還能再收?” 竟不是想要錢? 江書收好銀子,看向貓兒娘,“貓姨,您果然如外界傳聞般清高自守。”
貓兒娘:我不是。
貓兒娘:我也不想的。
可沈無妄這幾日,都說要宿在花樓。
怎麼敢當著他的面兒收賄賂?可不想事后被算賬,一層貓皮。
江書:“不知今日,是要學些什麼?” 貓兒娘深吸一口氣,臉上浮現出完笑意,“就學學歌舞吧。”
歌舞? 江書一愣,“還要學這個?” 一時間,竟有些恍惚。
來花樓,學的不是那床榻間的功夫嗎? 貓兒娘理直氣壯,“要學的,這也是拿的手段之一。”
邊說邊為自己找補,“唱歌能疏肝解郁,調節氣息,使子聲音更為婉。
舞蹈能令肢協調,作悅目,怎麼就不能學了呢?你不要瞧不起這些小巧。”
江書想了想,也是。
跟那些自飽讀詩書,琴棋書畫的貴比起來,好像確實沒什麼拿得出手的傍技能。
學就學吧。
萬一以后還要唱歌跳舞爭寵呢…… 見江書面上表松,貓兒娘忙道:“姑娘隨我來吧。”
三樓,江書跟著貓兒娘,穿過走廊,路過一間間閉的房門。
房,無不是傳來陣陣的歡聲笑語。
唯有一間,房門半掩,從里面出搖曳的亮,還有陣陣的酒香。
江書路過,不住多看了一眼。
屋,繪制著重巒疊嶂的屏風后,燭火勾勒出一道悉影。
沈無妄。
他邊,還擁簇著四五個男男,看樣子,正玩得盡興。
江書微微一愣,隨即在心中低嘆。
看來,無論是什麼樣的男人,都好花樓這一口。
到從背后來的目,沈無妄不端直了子。
他端起酒杯,湊近邊,眼神示意眼前的小子,“接著奏樂,接著舞。”
“哦……哦哦,是!” 小子反應過來,連忙做式摟了自己懷中的姑娘,并把另外兩個穿著清涼的花娘,直往沈無妄邊推去。
兩個花娘也是上道兒,得了小子暗示,立馬做出姿態,口中也發出銀鈴般的笑聲,往沈無妄邊圍攏過去。
從屏風的背面,只看影子的話,像極了兩人已經在了沈無妄上。
其中一個的剪影,細細的手指,勾起沈無妄下頜,自己也慢慢近。
子上特有的香風撲鼻,沈無妄撐住子,沒往后避。
在心里掐算著,江書的聲音,也該響起了吧? 又不是真得不在乎……本章未完,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 不會吧…… 可回應他的,只有一串漸行漸遠的腳步聲。
沈無妄僵住。
連他前配合表演的小子,都一臉不知所措。
他看向沈無妄,剛想討個示下。
江書聲音遠遠傳來:“敢問貓兒姨,您這里,竟還有小倌兒?” 小倌兒? 小子忍不住手指了指自己鼻子。
他、他哪里就像小倌兒了?哪里像?! 沈無妄臉黑沉,他邊的花娘,都快忍不住笑了。
貓兒娘知道這走廊里的聲音,沈無妄那間屋子能盡數收了去。
謹慎道:“也、也有的……” “貴嗎?” 貓兒娘咬牙:“價格公道。”
“是付了銀子,他們做什麼都行?” 屋里,沈無妄攥拳頭。
還想要小倌兒做什麼? 貓兒娘無奈,只得敷衍道:“那是自然,咱們都是吃這口飯的,恩主讓做什麼,就做什麼。”
“好。”
江書大大方方地把貓兒娘方才退回來的銀子又塞回手里,“我要兩個,陪我練舞。”
另一邊,宮。
清涼殿。
這一日皇帝早早差人來傳信,說要宿在萬辰闕,萬兒早些休息,別再癡等。
萬兒自床榻上撐起子,“江書那小賤人不是出宮待嫁去了嗎,皇帝為何還要守在萬辰闕,不來本宮?” 跪在一旁服侍的阿笙:“娘娘勿要多心,或許,陛下只是前朝事忙……” 萬兒焦躁,“江書上位,必是要與皇后俏一幫哄咱們陛下的恩寵,郁輔臣又不能在前為本宮進言,本宮……往后可怎麼辦啊!” 這后宮獨一份兒的寵,就要到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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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娘娘借種一事,過去想來是那輔公公負責,素來做得穩妥。
現在,他不在娘娘跟前,這要命的差事落在自己上。
萬一有個好歹……那混淆皇室統的大罪,可擔待不起啊! “去!”萬兒神一厲,“今日是幕世子當值,給我去把他找來!” 阿笙遲疑:“娘娘,這……” “快去!快去!”萬兒聲音尖銳,幾乎要刺破阿笙耳,“我你去!你敢忤逆我?” “奴婢不敢。
可是……”阿笙忍不住,小聲道:“咱們這又不是第一次請那幕世子,可他、他不來啊……” 除了第一回,幕亓一抱著萬兒回了清涼殿。
再往后,無論萬兒差多人,怎麼請幕亓一,他都再不面。
甚至,阿笙有時覺得,那幕世子就是在刻意躲著自家娘娘……他是不是,察覺到了什麼? “他不來?他不會的,他怎能不來?”萬兒不信,一把扯住阿笙腦后發髻,把的臉拉到自己前,低聲音,“你去,對他說,江書在本宮手里。”
“他不會不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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