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間已經到深夜，鍾輝一直觀察樓下的靜，如果陳蔚川選擇報警，樓下早就停著警車了。但現在距離陳蔚川回家已經四個多小時了，還是沒任何異常，看來紙上的容對他的威脅奏效了。

葉玉珺一直被綁在椅子上，經歷了近十個小時的的久坐，腰椎不好的發出忍的吃痛聲。

鍾輝聽到葉玉珺的肚子發出飢的咕嚕聲，說：“讓你做個飽鬼吧。”

他先將人捆住，再三檢查沒有機會解開，才起對葉玉珺說：“別以為能出去了，這繩釦越掙扎越。不想手廢了，就老實待著。”

說完，鍾輝去廚房煮麵條，葉玉珺想趁機逃走，可手腕剛一下，繫著的繩子就驟然收。

“唔……”葉玉珺咬牙忍住，勒得手腕漲紅，被在指尖，瞬間不敢再掙扎了。

鍾輝端著兩碗麵條放在桌上，葉玉珺說：“只有麵條？”

鍾輝解開葉玉珺手腕上的繩子遞雙筷子，說：“我吃，你將就吧。”

午飯和晚飯沒吃，連著兩頓，葉玉珺得心慌，夾起麵條放進裡大口嚼。

挑眉說：“味道不錯，好吃的。”

“……”鍾輝咀嚼的作停下，抬頭開眼對面的人，又繼續低頭吃麵。

葉玉珺邊吃用邊拉家常的口氣問：“反正你也不打算放我，有些問題想不明白，你幫忙解答下？”

鍾輝說：“沒聽過知道的越多，死的越快。”

葉玉珺說：“我不想稀裡糊塗的，什麼事都得弄個明白。”

鍾輝默了默，“……問吧。”

葉玉珺說：“龔玉江當年的死，是意外還是人為？”

鍾輝：“我回答不了，當時我還沒來集團。”

“但你已經鄒勇了，”葉玉珺問：“所以你的意思，他的死跟鄒勇有關？”

鍾輝說：“我可沒說，再說我也不認識他。”

葉玉珺又問：“龔玉江的母親呢？你總認識吧？”

鍾輝夾起麵條的筷子停在半空，“……不認識。”

儘管只有一瞬，還是被葉玉珺捕捉到了，他在說謊。

“鍾輝，都這時候了，再說謊就沒意思了。”葉玉珺盯著他看，“老陳說龔玉江的母親前陣子去世了，據說是意外。”

鍾輝一雙死魚眼直視，“警察都說意外，你還問我。”

葉玉珺審時度勢的打量他，“跟你沒關？”

鍾輝吸進裡一口面，嚼地吧唧響，“我說了，你可就真出不去這個屋了。”

葉玉珺淡然一笑，“別說的好像你真打算放過我，從我進來的那刻，我就知道不會活著出去了。既然我死定了，不妨把這前前後後都問個明白。”

鍾輝眼神玩味，好似發現了有趣的獵，“全你。”

他放下筷子，將碗推到一旁，“那老太太的死不是意外。”

葉玉珺問：“你做的？”

鍾輝點點頭。

葉玉珺又問：“你是個厲害的人，把警察都騙了。”

鍾輝得意的昂起下，眼神中湧著猖狂和不屑，似在回憶當時的景，說道：“老太太剛烈的，說是不用我手，呵呵。”

葉玉珺問：“你還是下手了？”

鍾輝：“我誰也信不過，還是親自手穩妥。”

葉玉珺問：“你怎麼做的？”

鍾輝：“桌上一堆藥，我又讓多吃幾片睡眠的，等睡著了，我把煤氣開啟。”

葉玉珺：“你心真狠，活不了多久了，就不能放過？”

“我放過，誰放過我？老不死的，臨死還想拉幾個墊背的。”鍾輝冷漠的繼續說道：“看來你也知道得了絕癥。與其痛苦的死去，不如早點上路，我可是幫了。”

眼前的人讓葉玉珺到渾起了一層皮疙瘩，太冷麻木了，一丁點的人都沒有。

“你殺人都不會做噩夢嗎？”

鍾輝突然惻惻的笑，“不會。但我會為別人的噩夢。”

桌下，葉玉珺的手攥了。

縱使是，在面對一個嗜的惡人也會脊背發冷。

鍾輝下一點，“麵條要涼了，趕吃。”

此時此刻，別說吃麵條，半點食慾都沒有了。

但為了穩住鍾輝，葉玉珺繼續說：“龔玉江當年是不是意外？”

鍾輝夾起麵條裡的煎蛋，用筷子輕輕一，流心的蛋黃溢在青菜和麵條上，他盯著碗裡說：

“你見過人的腦漿嗎？”

葉玉珺忍住翻湧的嘔吐，“……沒有。”

鍾輝說：“人的腦漿是有粘的，半流狀，就像這流心的蛋黃。”

聽他的描述，葉玉珺實在忍不住了，直接吐到地上，眼神中出驚懼，反倒刺激了鍾輝，他很滿意葉玉珺的表現。

“保持住這個表，我喜歡看。”

葉玉珺深吸口氣，調整下心，讓自己不至於發抖。

怯懦只會讓殺戮者更興。

葉玉珺說：“所以是你做的？”

鍾輝剛要開口，又言又止，笑下說：“是不是我做的，有那麼重要嗎？”

關鍵時刻，不能了方寸，葉玉珺選擇用激將法，反問：“算算當時的年份，你應該才十三四歲吧。”

鍾輝說：“十三。”

葉玉珺說：“龔玉江肇事的地點在省道上，去那裡得有通工，你才十三，你開不了車，所以是比你大幾歲年的鄒勇做的？”

鍾輝臉陡然一沉，“是我做的，跟他沒關係。”

葉玉珺再次抓住他說謊時眼神躲閃的瞬間，大聲質疑道：“你說謊，龔玉江比你材高大，就算你想下手，也不是他的對手。”

鍾輝激的紅了眼睛，可又在下一秒恢復了，他狠狠睨了眼，“我說是我，就是我做的。”

葉玉珺說：“所以你承認，龔玉江不是普通的通肇事，是被蓄意謀殺的？”

鍾輝不再回，葉玉珺也選擇沉默，需要緩解兩人間的談話氣氛，從而得知更多的訊息。

一碗麵，終於吃完了。

鍾輝又將綁好，去廚房刷碗，葉玉珺問：“當年買賣機床廠的協議是誰出注意做的？”

鍾輝回頭，“你問題還多。”

葉玉珺：“就是單純的好奇。”

鍾輝收回眼，繼續刷碗。

葉玉珺說：“反正我也要死了，你還有什麼顧忌的？難道還打算放過我？”

“呵呵……”鍾輝嘲諷的笑，放過是不可能放過的，知道的太多了，“鄒哥他爸就是個酒蒙子，他懂什麼。”

葉玉珺：“所以，言外之意，機床廠改制從開始策劃到後期實行都是鄒勇的主意？”

鍾輝：“…嗯。鄒哥是我見過，最聰明的人。”

“看得出來，你很佩服他。”葉玉珺問，“你崇拜他？”

鍾輝想起小時候被欺負，是鄒勇站出來保護他，“嗯。”

葉玉珺突然看向電視櫃上的玩偶熊，熊的眼睛是個高畫質的攝像頭，此時將房間裡兩人的談話清清楚楚的傳輸到另一個房間。

五分鐘後，房門被人用鑰匙開啟，鍾輝正將洗好的碗放在瀝水架上，聽到門響，他下意識的拿起手邊的剔骨刀直奔著葉玉珺去了。

他必須滅口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