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姐的白眼甚至在半空中停頓了一下，終於落回原位。

    這時顧淑怡走進來：“什麽事？”

    東姐急忙向的主子告狀：“七小姐嫌床單不好，要換床單。”

    這是我搶走了沈時倦之後，我和顧淑怡第一次鋒。

    憋了一肚子的氣，恨不得一腦撒出來。

    “床單隻有這個。”

    “偌大的顧家，居然連床單都沒有？”

    “顧晚凝！”咬著牙：“你別仗著...”

    “今天是我和時倦回門，新婚大喜的日子，你看看你們準備的是什麽床單？白的底，綠的花紋，你覺得這像新婚夫妻睡的床嗎？”

    “顧晚凝，你別蛋裏麵挑骨頭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今晚是你和沈時倦睡在這裏，你睡什麽我都不管不著，但是，不是你，是我。”

    我功地激怒了顧淑怡。

    我是個壞人。

    我哪壺不開提哪壺。

    看到破防，看到麵目扭曲到猙獰，我堵了一天的口，終於在此時此刻暢快了一些。

    “顧晚凝，你在說什麽？”

    “我在說，有人自作多，自以為自己在跟別人的男朋友談，甚至談婚論嫁，我真奇怪世界上怎麽會有這樣的蠢人？哦不，現在對蠢人的形容有了個新的修飾，做鈍力，你還真是有鈍力，說實話，那天是真尷尬啊！”

    我直接捅了顧淑怡的肺管子，估計修複了好久才稍微好些，今天又被我活生生地將舊傷口撕開。

    顧淑怡終於沒忍住，手就一個耳向我打來。

    我沒躲，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掌。

    打完了還想打，正要左右開弓的時候，家裏的小走過來，時機剛剛好，我兩條一就倒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我聽見小驚慌失措的聲音：“七小姐暈倒了！”

    然後就跑出去了，奔走相告。

    接著就是顧淑怡氣憤加的聲音：“顧晚凝，你別裝死！一個耳你暈什麽暈？你跟我來這一套？都是我玩剩下的！”

    “四小姐，咱們快走吧，馬上來人了我們說不清的。”

    “顧晚凝，你想陷害我？你這種該死的伎倆要用多次？”顧淑怡抬腳狠狠踢了我一腳。

    這一腳踢在我的腰間，真的把我踢疼了。

    “四小姐，快走吧！”

    淩的腳步聲，顧淑怡一邊逃跑一邊繼續咒罵我。

    但是，們沒逃掉，我聽見了沈時倦和我爸的聲音。

    “怎麽回事？”

    顧淑怡慌地解釋：“爸，跟我沒關係，故意的，沒暈。”

    有人奔過來抱起我，在我臉上輕輕拍了拍：“晚凝，晚凝！”

    沈時倦不知是真是假，他的語氣很焦急，倒是配合的好。

    我媽也來了，帶著哭腔跑過來：“晚凝，這是怎麽回事啊？晚凝，發生了什麽事？”

    我裝死的功夫一流，我媽真的被嚇到了，哭了，眼淚都滴在了我的臉上。

    沈時倦將我抱起來就往外麵跑，我聽見一記很響亮的耳聲，應該是顧淑怡被我爸打了。

    然後，沈時倦抱著我下樓，後的聲音越來越嘈雜，錢寶慧也跑過去了，的聲音一直是尖尖細細的，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發出來的。

    其實我還想聽，但沈時倦已經來到車邊把我放了進去，我媽也跟了過來：“我也去。”

    坐在我邊，抱著我的腦袋。

    我真作孽，我媽的手好涼，一直在發抖。

    等沈時倦的司機把車子開出顧家，我趕從我媽懷裏掙出來，我冷不丁坐起來了，嚇了我媽一跳。

    “晚凝...”

    “媽，我沒事。”

    沈時倦也回頭看了我一眼，我朝他們比了個耶。

    我媽還沒反應過來，沈時倦已經明白了。

    司機從後視鏡往我這邊看，低聲問沈時倦：“沈先生...”

    “繼續往醫院開。”

    沈時倦真是懂我，他在配合我把戲演下去。

    我媽還是迷迷糊糊的：“晚凝，你好了嗎，剛才怎麽了，哪裏不舒服嗎？”

    “我沒有哪裏不舒服，哦，不對，我腰痛，剛才顧淑怡踢了我一腳。”

    “你。”我媽這才反應過來：“你是裝暈的？”

    “媽，嚇到你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這孩子。”我媽長長地舒了口氣：“可嚇死我了，你可真是的。”不輕不重地在我上拍了一下：“時倦也被你嚇壞了，剛才他的臉都白了。”

    我微笑，他怕我心髒病複發，他人的心髒保不住了。

    “媽，這幾天二房那邊沒給你氣吧？”

    “沒有。”

    “怎麽可能沒有？”我太了解他們每個人，包括我爸，雖然現在因為沈時倦，他對我媽的態度好了很多，但是這些事他不會在意的。

    “都是小事而已。”

    “媽你了一輩子氣，現在還要氣？我同意，時倦也不同意，是不是？”我忽然cue到沈時倦，他回過頭，在幽暗的車裏，他的臉還是很慘白。

    嚇他一下，他到現在都回不過神來。

    “好了，別鬧了，那我們回去吧！”

    “不能回去，做戲做全套。”

    “你這孩子，真是的。”我媽拿我沒轍，還是跟著我們到了醫院。

    這時我爸的電話打過來了，沈時倦看了看，我跟他搖搖頭，他便掛掉了。

    他說：“找個病房讓你躺躺？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但我又有了新的主意：“住婦產科的病房。”

    他的眉頭微微攢起，略有不解：“什麽？”

    “剛才顧淑怡的那一腳，踢掉了我剛一個多月的寶寶。”

    他們同時看向我的小腹，臉變得更蒼白了。

    我知道他們想起了上次我懷孕的事，我笑的氣定神閑：“不是真的懷孕啦，正好剛才踢在我的腰上，給了我靈，既然要弄，幹脆一步到位。”

    他們這才知道我說的是假的，仔細一想也能回過神來，那件事才發生過久我就又有了？

    再說，自從那之後我和沈時倦就沒發生過任何關係。

    我媽再開口的時候，表不太自然：“你這不是陷害人家嗎？子虛烏有的事...”

    “我從小到大，我們母被們栽贓陷害的事還了？錢寶慧的那隻帝王翠是我摔碎的嗎，所有人都知道不是我摔碎的，但是最後呢，我下跪認錯，你把攢了好久的錢都賠了還不夠，還有那天晚上我被罰跪在花園裏，下著大雨，你苦苦哀求錢寶慧讓我進來，那晚爸爸不在，你打電話他也不接，你是把我抱了進來，結果我高燒不退大病了一場，我的心髒好像就是從那次開始起，就越來越糟糕的吧？”

    這些事我永遠都記得，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，沒病吧？

    今天我本來隻打算在家裏的傭人麵前樹立下威風，以後我媽在顧家的日子也能好過一點，是顧淑怡自己送上門。

    如果補不上一腳，我也不會加戲。

    我媽好不容易才停止的淚水又掉了下來。

    掏出紙巾按住眼睛：“晚凝，這些事我怎麽會忘？但是你這樣...”

    “你們在這裏等一下，我去安排。”沈時倦轉向走廊的另一頭走去。

    我知道他會答應的，配合我演戲，我開心了，他人的心髒就會在我的裏健康地多跳幾年。

    我很高興我找到了沈時倦的用途，就是隨心所，不論我做什麽他都會給我善後，安排。

    我媽歎了口氣：“晚凝，我總覺得這樣的辦法...”

    “報複就是要爽，別在乎什麽方式，再說我沒有牽扯到其他人，隻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，有什麽錯？”

    我媽無言以對，說服不我了。

    任何人都說服不了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