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姐哭哭啼啼地抱著床單下來，卻站著不。

    “啊！等誰幫你呢？”

    撲通一聲跪下，一邊哭一邊。

    我爸看著心煩：“滾，把給我攆出去！”

    “爸。”我跟我爸說：“我能幫求個嗎？留下吧，這麽大年紀也不好找工作，不過呢，狗眼看人低的確可惡，扣一年工資，反正住在這裏，吃喝都不用花錢。”

    趕走，太便宜了。

    我爸無所謂地哼了一聲：“隨便你。”

    得了，折騰到現在，我也累了，我跟沈時倦說：“我要回去。”

    “晚凝，你今晚不住在這裏了？”我媽問。

    “不住了，反正又沒有床單。”

    “有的有的。”管家急忙一迭聲地說：“七小姐，開玩笑的。”

    “既然有，就給我媽多拿一套，現在的房間不通風，一黴味。”

    我爸懂我的意思，直接說：“世晴，你搬來樓上吧，劉管家，你找個人把床單鋪一下。”

    今晚的目的全部達到，我心滿意足。

    離開顧家的時候，我媽送我到大門口，心裏明白我是借題發揮，若是之前，早就做和事佬了。

    退一步海闊天空這種話，在顧家不適用。

    退一步，隻能是萬丈深淵。

    我媽握著我的手：“回去好好休息，別胡思想。”

    “媽，我有空就來看你。”

    沈時倦將我抱進車裏，他在車外跟他的兄弟姐妹簡單道別。

    他上了車，沈玉潔姐妹還拚命跟我揮手，讓我好好休養。

    我累的不行，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。

    我問沈時倦：“你是怎麽跟他們說的？”

    “說實話。”

    實話有兩個。

    一個是我真的失去了孩子，他們沈家的骨，但劊子手是沈時倦。

    另一個實話是，我沒流產，純粹是無中生有。

    我覺得，有可能是第一種，沈家人的狀態不像是演出來的，還有沈伯母，暈過去也不像假的。

    “你媽媽。”我說：“還好嗎？”

    “還在醫院裏？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...”

    “心髒一向不好，不能刺激。”

    所以，激暈過去是真的。

    不管了，他怎麽跟沈家人說的，不關我的事。

    隻要今天這場戲把所有人都鎮住了，得到了我要的效果就行了。

    “現在你媽媽沒事了吧？”

    “沒事了，不用擔心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我低下頭，看到了他卷起來的袖出的小臂，都是我指甲的抓痕。

    “剛才在醫院裏怎麽也不理一下？”我的語氣並不關心，敷衍的很。

    “沒事。”

    “抱歉啊，當時緒一下子上來了，假戲真做了。”我看著他笑：“沒嚇到你吧？”

    “不會。”他還是淡淡的。

    我本想從他臉上的表看出些緒，但是我失了。

    我把頭轉過去，看著黑漆漆的車窗外：“今晚的事謝謝你啊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覺得我在嫁禍顧淑怡嗎？”

    “你有你的道理。”

    “為什麽對我這麽千依百順？”我把腦袋轉過來看著他。

    “應該的，你是我太太。”

    這句話應該說的深繾綣，而不是從他口中念對白一樣說出來，淡的像白開水。

    “我真幸運，有一個對我這麽好的老公，所以以後無論我怎麽作，你都會支持我？”

    “會。”他把我拉到他的懷裏：“你今天很累了，你要好好休息。”

    “你真。”我輕歎：“我何德何能啊，有你這樣的老公。”

    回到沈時倦的別墅不久，我接到了我媽的電話。

    告訴我：“顧淑怡沒有生命危險。”

    我歎道：“還是下手太輕了。”

    “晚凝。”我媽言又止。

    “媽，我累了。”

    “晚凝。”還是忍不住說了：“你下手太狠了，畢竟沒有...”

    “那也不冤，做過的那些事足夠我打死，您忘了曾經在你的茶杯裏放蟑螂藥的事嗎，你住了多久的醫院？媽，對敵人仁慈是最蠢的行為！”

    “晚凝，你有一陣子好像都釋懷了，為什麽現在又...”

    “因為我發現，單方麵的原諒，是很蠢的。”我掛掉了電話。

    是的，我曾經因為沈時倦的忘乎所以，直到我夢醒才知道，一切倚靠他人帶來的幸福都是不確定的。

    所有害過我的人，我都不原諒。

    包括沈時倦。

    我坐在床邊發呆，他洗漱完帶著一清新的綠茶沐浴的味道坐在我邊，其實很好聞，但我不喜歡。

    我捂住鼻子：“你下次可以換一種沐浴嗎？”

    他問：“怎麽了？”

    “我聞不了這個味道。”

    “我一直都用這個。”

    我知道，但昨天我在桑思儂的家裏，也看到了相同的沐浴。

    心理帶著生理上的不舒服，我胃裏翻騰，衝進洗手間一張就吐出來了。

    他跟過來幫我拿水拿巾，我漱口的時候，他一直看著我。

    我吐出漱口水笑著說：“怎麽，以為我真的懷孕了？放心吧，就算我以後懷孕了，也不一定就是你的。”

    我不是故意惡心他，反正他也不想跟我生孩子，我我的意思是讓他把心放進盆骨裏頭。

    “別說這種不著邊際的話。”他把巾遞給我：“如果再不舒服，我找醫生來看你。”

    他這句話說的有點冷，轉就走出了洗手間。

    我回頭看著他的背影，怎麽了？他這樣的也怕戴綠帽子？

    戴綠帽，我忽然發現，這是一件很好玩的事。

    晚上我仍然睡客房，正好以不喜歡沈時倦上的沐浴味道為由。

    他也沒堅持，不知道他是有所察覺，還是結了婚之後他也不必演了，之前他對我的熱已經然無存。

    我躺在床上忽然想起他在我家樓下待了大半夜的事，心就忽然疼起來。

    我發現我可以接他不我，但是我無法安然地回憶過去，當我想起那些我以為他我的發瘋的過往。

    我依然難過的想死。

    實在睡不著，我去臺上吸煙。

    其實我以前不吸煙的，但自從知道了這件事後，我有了這麽個壞習慣。

    我靠在臺的欄桿上，點燃了打火機，當打火機的火苗湊近我上叼著的香煙的時候，我覺得此刻的我好像一個壞人啊。

    吸煙等於壞人，這是一個刻板印象。

    苦的煙草味，能讓我苦的心更加苦，也許負負得正唄。

    我深深吸了一口，吐出了煙霧，其實我至今還未get到煙草的妙，甚至不太會吸，經常會被嗆到。

    我又深吸了一口，忽然隔壁的臺上傳來了聲響，沈時倦的聲音從黑暗中響起。

    “晚凝？”

    我嚇了一跳，黑燈瞎火的，他什麽時候在隔壁臺上的？

    “嗯。”我應了一聲。

    “你在吸煙？”一個黑影靠近了欄桿邊。

    “啊。”

    “煙草對心髒不好，把煙滅了。”

    如果他不說前半句，也許我會聽他的，反正我也不想吸了。

    但他說了前半句，逆反心理就來了。

    我狠狠地猛吸了一大口，本來想瀟灑地噴出煙霧，結果一不小心被嗆到了，咳了半天。

    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，我正準備繼續展示我的吸煙秀，沈時倦已經從我的房間來到了臺，將我手裏的香煙拿走直接用手指撚滅了煙頭丟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我的後腰靠在冰冷的欄桿上，沈時倦這個作，惹惱了我。